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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學校知道他和梅林的關係,沒有得到梅林的同意,遲遲不敢安排人進來,到了軍訓結束他隔壁的床位還空著。

  他心裡似乎總有一股無名之火無處發泄,對程嚴愈發苛刻,程嚴動輒得咎,惱恨不已,卻更加沒了聲息。

  元旦加上大禮拜有三天假,正好鐵心慈二號生日,他平時不願意把程嚴帶到那幫朋友面前,老怕這張白紙被他們污染,即使他們通過梅林早已知道他有個天上有地下無的寶貝程嚴,盯著他問過多次。

  這回不同,程嚴反正要見他們的,正好讓大家認識,讓程嚴這笨小子以後多些人照應。他早就私下安排好,以為程嚴這回可要好好陪他慶祝。沒想到他史無前例地笑臉相請時,他只冷冷地回了他一句,“快考試了,我要看書!”他積存好幾個月的怨氣一下字衝到頭頂,揪著他的衣領就喊,“十一你還跟我出去玩了一天,怎麼今天就不行?你想死是不是!”

  說起十一程嚴就有氣,七天長假這瘟神硬抓他出去玩,他想到S市的旅遊景點看看,這瘟神非說不想看人頭,借了車帶他去度假村,結果度假村那條路上排起長龍,塞車塞到所有人都精神崩潰,瘟神就因為別人按他喇叭,跳下車指著別人鼻子罵。那人也怪,罵就罵吧,非跟這精神病爭這口氣幹什麼,跳下來拿起一把大鎖把他車玻璃給砸了,蠢蛋,他的車能砸嗎?事情一發不可收拾,等那人賠車賠禮道歉還被好好教訓了一頓,已經到第二天天明,兩人灰頭土臉回到寢室,連睡了兩天囫圇覺才補回來,從此他再也不想跟他去湊熱鬧。

  於是,程嚴扭頭不理,似乎當他神經病發作。

  鐵心慈有豈是能商量的主,二話不說,雙手如鎖,把他的手扣住,把他往肩上一扛就出發了。

  宿舍樓下,梅林早在等他們,見鐵心慈氣呼呼地扛著人下來,笑得腰都直不起來。程嚴對這個斯文俊逸,能力超群的學長頗有好感,頓時面紅耳赤,被放下來就把臉縮在他手臂後,鐵心慈大手一撈,搭住他肩膀吃吃笑,“看你還跟我彆扭,當老子整不了你!”

  一路無話,程嚴坐在後面,看著車窗外車水馬龍,聽前面兩人天南海北地扯,股票樓市,鋼材石油,通訊設備,許多都是自己聽不懂的東西,又是羨慕又是心酸,暗暗發誓,自己什麼時候也要跟他們一樣懂這些東西,賺許多許多錢,在城裡買一套有花園的房子,把爸爸接過來享福。

  三人來到度假村,S市的一些朋友早就到了,鐵心慈被拉到上座,程嚴和梅林坐在他旁邊。眾人目光炯炯,全都盯在程嚴臉上,梅林瞥見程嚴緊張的表情,血紅的面色,笑得差點內傷。正想開口救急,他旁邊的山哥早已動手在他臉上摸了一把,笑得色眼迷迷,“原來你就是程嚴,我們都聽小鐵說過好多回了,你怎麼這麼晚才露面,真不給我們面子,該罰!”

  梅林暗暗叫苦,這麼多人,程嚴怎麼就坐到他身邊,山哥特別的嗜好已是公開的秘密,他已三十多歲仍未結婚,最喜歡唇紅齒白的少年,現在就同時養著好幾個。他看了看鐵心慈,這瘟神果真擰著眉頭,死死盯著那隻作亂的手。他連忙起身,把程嚴和山哥不著痕跡地分開,在山哥肩膀拍了一記,“人家的朋友看著哪!”

  山哥恍然大悟,連忙正襟危坐,大家笑得腸子打結,都說鐵心慈一直沒正正經經找個女朋友,連他們平時暗地安排的各種漂亮女人都看不上眼,一喝完就往寢室趕,還以為他是少年面嫩,敢情還藏著這麼一手。

  大家都是自己心知肚明就好,獨獨兩個當事人完全不在狀態,程嚴見梅林為自己解圍,對他好感又多出幾分,頻頻對他露出笑容。鐵心慈也頻頻看他,見他的視線飛過來,連忙凝神想接住,結果,又飛過去,落在梅林身上,心頭如吞了只蒼蠅,把他椅子一點點拖過來,到了最後,能坐十幾人的桌子上,兩人手臂相疊,程嚴和山哥間空出一大塊來。

  早有人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梅林連忙舉杯,“今天是小鐵生日,大家起來敬他一杯!”

  八個人紛紛起立,鐵心慈在程嚴手裡塞了杯酒,把他拎了起來,還嫌他有點磨蹭,在下面踢了他一腳,程嚴痛得齜牙咧嘴,大家笑聲更響,一杯飲盡,大家吃了點東西,便從梅林開始一個個輪流敬。

  喝了一輪下來,鐵心慈有些興奮,邊忙不迭幫程嚴夾菜撥蝦鉗蟹腳,邊眉開眼笑道:“我們程嚴真好,人長得好看不說,又會做飯做家務,要我有這麼個弟弟就好了!”

  程嚴斜了他一眼,輕聲罵,“豬!”

  鐵心慈今天心情好,一點也不計較,山哥心裡發癢,上來湊熱鬧,“小程,過來敬大家一杯,當拜拜碼頭。以後有什麼事儘管說,別的地方我不敢說,只要在S市,我可以拍著胸脯跟你保證,你有天大的事情我們都可以幫你搞定!”

  程嚴心裡一動,悄悄看了看梅林,梅林眉頭微蹙,仍向他含笑點頭,他剛想起身,鐵心慈一巴掌拍在他肩膀,“要敬一起敬,咱們打通關!”

  兩人一同起身,鐵心慈的手搭在他肩膀,他身子扭了扭,想卸掉那手,卻被他狠狠捏了一下,他不敢作聲,抬頭斜了他一眼,從山哥開始敬。他的酒量淺,喝到一半就滿臉通紅,眼前東西全在搖晃,他不想丟臉,硬撐著喝到梅林,梅林一口乾完,過來在鐵心慈耳邊道:“你帶他去洗手間醒醒。”

  鐵心慈環著他離席後,山哥嘖嘖嘆道:“這小子真不錯,可惜落到小鐵手裡。梅林,你問問小鐵是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就讓給我吧!”

  梅林啐道:“做你的千秋大夢去,你已是老江湖了,連這都看不出來?我勸你別惹小鐵,這瘟神我都懼他三分,你把他惹火了大家都沒好處!”

  旁邊的六哥笑道:“山哥,男人真比女人好弄麼,改天你介紹個極品給我試試。”

  山哥連連點頭,“那好處真是不可言傳,也別改天,今天我就給你介紹一個!等下我請大家去唱歌,叫我小弟帶幾個過來,你們誰要先報名啊!”

  大家笑成一團,梅林不放心那兩人,也起身去洗手間,推開門一看,鐵心慈正扶著程嚴吐,邊咬牙切齒罵,“不能喝就說,有人逼你嗎,笨蛋!”

  梅林連忙上前拍著程嚴的胸口和背部,“好些了沒,等下還有一攤,我會叫他們別跟你喝。真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能喝點,早知道我就不讓你喝了!”

  程嚴有些清醒了,拉著他的袖子笑,“謝謝你,我沒事,就是剛才吃太多,胃裡裝不下。”

  他的臉色潮紅,眼睛如泛著水光,梅林不由自主地抬手摸摸他的頭髮,柔聲道:“呆會我叫他們送些解酒茶來,你把臉洗洗,我要服務員送毛巾來。”

  啪地一聲,他的手被人拍了下去,鐵心慈橫眉怒目,“這裡不用你管,你不尿尿就出去,別礙手礙腳!”

  梅林笑著出去了,鐵心慈在程嚴背上狠狠拍了兩下,瓮聲瓮氣道:“吐完了沒,早知道你吃下去沒用,我剛才就不管你,讓你餓死算了!”

  程嚴正用水拍臉,想起剛才他手忙腳亂把所有的東西都堆到自己面前,頓時暗笑不已,一口氣嗆到,咳得驚天動地,又惹得旁邊的瘟神念到嘴皮子發乾。

  吃完飯,大家轉移戰場,開車上S市的娛樂城,到了房間,已經有兩個漂亮男子在等著,兩人涌到山哥面前,他把其中那頭髮稍長,穿著橙色襯衣,黑色緊身褲的男子推到六哥身邊,“小白,你今天把六哥照顧好,千萬要讓他食髓知味。”

  小白連連答應,他一開口,鐵心慈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這哪裡是男人,明明就是沒胸脯的女人,耳環項鍊戒指齊備,說話時捏著嗓子,端杯子拿麥克風還捻著蘭花指。他回頭看著身邊臉色已退成粉紅的程嚴,再次確定,他的程嚴真是天上有地下無。

  他笑得一臉得意,程嚴見他高興,也有心成全,雖然仍是一聲不吭,臉上也掛著淺淺笑容。幾人剛坐定,一個濃妝艷抹的半老徐娘扭著腰肢進來,徑直撲到開證券公司的歐陽身上坐定,摟著他脖子撒嬌,“今天怎麼這麼大陣仗,是誰的面子啊?”

  歐陽笑眯眯指指鐵心慈,“今天他生日,等下送個大蛋糕來,其他事情不用我教了吧!”

  女子嬌笑著起身,叫服務員倒了酒走到鐵心慈面前,“壽星公,我敬你,生日快樂,今天玩得開心啊!”

  鐵心慈一飲而盡,女子連忙出去,很快帶著十來個同樣濃妝艷抹的年輕女子進來,嬉笑道:“這些都是我們娛樂城頂頂漂亮的,是我們董事長為大家特別挑選過,大家看看滿不滿意?”

  歐陽一招手,“全都坐下吧,今天小鐵生日,越熱鬧越好,等下叫你們董事長來喝兩杯!”

  女子點頭哈腰應著,交代眾小姐好好招撫客人便出去了。聽說鐵心慈是壽星,大家輪番上陣來敬。他脾氣倔,自恃酒量好,來者不拒,很快就被灌得臉色發白。梅林最是懂得照應場面,連忙出來救駕,為他擋了幾杯。

  這些小姐早就練就察顏觀色的本事,見上上下下極力巴結,而且他們連董事長都支使得動,都知道他們來頭不小,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應對。再加上幾個男子都年輕英俊,那些大腹便便的傢伙哪裡能比,心上喜歡,一個個都放下平時端起的架子來玩,所有人身邊都圍上兩個,程嚴也不例外,有兩個高高瘦瘦的漂亮小姐見他年輕面嫩,最先盯住他,早早坐到他身邊,一人拉著他一隻手勸酒。

  房間裡亂成一團,梅林分身乏術,叮囑兩個小姐別再灌酒就給鐵心慈擋酒去了。小姐哪裡肯依,竟抱著程嚴把杯子端到他唇邊,不由得他不喝。程嚴幾杯下肚便飄飄然,一頭歪倒在一個小姐懷裡。男人好色,女人更好色,兩人吃吃直笑,藉機會嫩豆腐又吃了不知道多少,把程嚴塗得滿臉口紅印,連外套都被扒了下來,襯衣的扣子也被解開,露出胸前的大片春光。

  可憐程嚴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面,隨便一碰就是香噴噴的女體,眼一斜就看到深深的辱溝,胸膛還有兩隻亂摸的手,胯間另外兩隻手正在作亂。他慌得手足無措,額上汗水涔涔。

  見鐵心慈雖然高大威猛,面目實在談不上溫和可親,他身邊的兩個小姐都沒敢太過分,兩人作小鳥依人狀,笑眯眯靠在他肩膀。喝完一圈,鐵心慈只覺得面前所有東西都在搖晃,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梅林連忙搬了垃圾筒過來,他抱著垃圾筒一陣狂吐,兩個小姐連忙又是毛巾又是溫水伺候。他吐完,臉色漸漸恢復正常,靠在沙發上盹了十來分鐘,當頭腦里恢復清明,他四周打量一番,猛地叫道:“程嚴哪去了?”

  旁邊的小姐掩嘴直笑,“那是誰的弟弟,長得真好。他上去開房了,今天我那兩個姐妹可興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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