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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是時宴嗎?
時宴:
不然?
這時候,喜悅感才後知後覺地席捲了鄭書意。
她躺在床上蹬了蹬腿,手舞足蹈一番,才翻身趴在枕頭上,慢慢打字:
今天醫藥費多少呀?我轉給您。
時宴發了一張帳單過來。
鄭書意一看,笑容凝固在嘴角。
門診急症(非預約制):2560元。
什麼醫院這麼貴啊!!!
鄭書意:……
鄭書意:可以劃醫保嗎?
發出去的那一瞬間,她突然後悔,立刻撤回,然後把錢轉過去。
平躺著,鄭書意感覺自己肉在疼。
幾秒後,手機響了一下。
她再拿起來看,時宴把錢退回了。
那股肉痛感突然消失,化為一陣暗暗的開心。
「那這怎麼好意思呢,畢竟我們……」
字還沒打完,她看見時宴又發來一條消息:
當做今天的片酬。
鄭書意花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
她的笑容再一次慢慢凝固,突然不是很想掙扎了。
鄭書意:我這種奧斯卡級別的片酬才兩千多?
鄭書意一邊打字一邊碎碎念:「真是摳搜人設不倒。」
時宴:你還想要多少?
鄭書意敲起二郎腿,慢悠悠地回覆:
想要你明天陪我吃晚飯(////)
第十七章
半個小時前,時宴剛剛進入西廂宴。
四十平米的大包廂里,僅僅坐著五個人。
宋樂嵐、秦孝明、秦時月,以及宋樂嵐的經濟人和助理。
見時宴來了,宋樂嵐也沒放下筷子,一邊涮著小火鍋,一邊問:「這都要結束了你才來?」
演唱會向來消耗體力,況且宋樂嵐年紀也不小了,所以每次開唱後都會安排一桌子美食大快朵頤。
不管多晚,都要吃了這頓飯才算給演唱會畫上圓滿的句號。
偶爾時宴和秦孝明有空,便陪她一起,當做是慶功。
宋樂嵐原本叫做時懷曼,當年出道是跟家裡決裂,因而取了個藝名,以表示自己絕不再與原生家庭牽連的決心。
而後隱婚生子,和家人關係緩和,卻無意再將他們曝光於公眾之下,這種隱秘的日子就這樣過了下來。
但如今科技發達,四處都是眼睛,宋樂嵐行事小心,行程也忙,所以像這樣能坐在一起吃飯的日子少之又少。
時宴拉開椅子坐下,卻沒有動筷子的意思。
「遇到點事。」
家裡並非人人都是秦時月,突然遇到事情需要處理很正常,宋樂嵐也沒有多問。
反而是秦時月今天挺興奮,一張嘴就沒停過。
也就是看著她外公時文光不在,那股看演唱會的亢奮延續到現在,聽得時宴覺得煩躁。
他放下手機,朝秦時月看去。
鏡片鍍光,眼神攝人,雖不需要皺眉,卻讓秦時月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都不敢再多說話。
直到宋樂嵐吃好了,準備離開。
秦孝明落後一步,和時宴並肩走在一起。
――「想要你明天陪我吃晚飯(////)」
時宴看見這條消息時,秦孝明同時開口道:「明晚不是程叔的家宴嗎?帶上小月吧。」
時宴看了一眼秦時月蹦蹦跳跳的背影,冷聲道:「不用了。」
頓了片刻,又道:「沒她的位置。」
——
「明天下午五點,我來接你。」
在時隔十分鐘後,收到這條消息,已經躺上床的鄭書意拉起被子,捂著臉,在一片黑暗中低笑。
今夜月明,風也溫柔,鄭書意睡得很香。
但第二天,她還是早早地起床。
處理了一些工作郵件後,鄭書意合上電腦,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衣櫃前。
時值十二月,寒氣濃重,但鄭書意很少穿羽絨服,冬天都是大衣套裙。
因而柜子里收納著豐富而又規整的冬裝裙。
她挑了幾條出來,一一試了,卻始終拿不下注意。
糾結片刻後,鄭書意靈機一動,乾脆把這幾件衣服拍下來,發給時宴。
――我穿哪件合適呀?
打出這行字後,鄭書意覺得不太對,又刪掉,重發。
鄭書意:我穿哪件好看呀?
時宴:紅色。
「咦?」
鄭書意看了一眼拿出來的衣服,幾乎都是素淨的顏色,沒紅的。
她鬼使神差地打開柜子,一件件數過去,也沒紅色的。
畢業後的這三年,鄭書意的衣服漸漸換水,如今早已沒有學生時代的遺蹟。
工作原因,她向來只穿端莊素淨的衣服,紅色這種濃烈的色彩,一直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所以時宴為什麼會說一個「紅色」?
他是在敷衍,還是單純地色盲?
鄭書意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無所事事地打開電視,畫面正好是一個歐洲女主騎著馬越過草地。
回憶倒流,鄭書意猛然想起,她上一次穿紅色,應該是在關向成的馬場那一天,換上了紅色馬術服。
——
周末的商場比工作日人多,加上臨近聖誕節,四處掛上了紅紅綠綠的裝飾,入口處還擺上了巨型聖誕樹,一眼看去色彩堆滿了整個視野,極能催生購買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