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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我一定會好好的陪著苼苼,以後絕對不會讓她傷心難過的。”

  “好。”藥初忽而笑的很開心,“娘相信你。”

  言罷,藥初抬手在阮元卿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兩下,隨即道,“你去忙吧,娘去跟苼兒談談。”

  “恩。”阮元卿點點頭,隨即轉身,大步離開了這裡。

  藥初看著阮元卿的背影,直到消失。

  “阮元卿,真的是個好孩子啊!”藥初輕聲呢喃,繼而失笑,轉身回房。

  房間內,還有一個需要她來開解的人呢。

  幾步走到房門前,藥初推開門,傅榮苼坐在凳子上,目光沉沉。

  藥初心中暗自嘆氣。

  “苼兒。”藥初笑著喚她。

  傅榮苼循聲扭過頭,勉強的笑了笑,“娘。”

  “乖。”

  藥初在傅榮苼身旁坐下,拉過傅榮苼的手,然後將她摟進懷裡。

  “娘的苼兒,已經長這麼大了,真好。”

  傅榮苼聞言,鼻子頓時一酸,眼眶發熱,眼淚便不自覺的溢滿了眼睛。

  傅榮苼抬手回抱住藥初,“娘,苼兒不想讓您離開。”

  “苼兒,生老病死,悲歡離合,這本就是輪迴,娘總歸是要離開這裡的。”藥初抬手輕撫著傅榮苼的發。

  她又何嘗捨得自己才剛剛相見幾日的女兒呢?

  因著她是巫族人,能夠提前預知自己即將離開的日子,好好的與女兒,與身邊的人做個道別,已然是一件比照旁人很好的事情了。

  更不要說,其實十幾年前,她就應該死了的。

  “娘,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真的沒有辦法為您續命了嗎?”傅榮苼淚眼婆娑的看著藥初,十根手指緊緊的攥住藥初的手,目光里,滿是殷切。

  她多麼希望,下一刻從藥初的嘴裡,便能說出來她有辦法,她能繼續活下去。

  可惜。

  藥初看著傅榮苼輕輕搖頭,“苼兒,娘已經多活了十幾年,還能見到你,還能陪著你這些時日,娘已經很高興了。”

  藥初將傅榮苼的眼淚擦下去,清淺的笑了。

  “苼兒,娘將你,託付給世子了,娘希望你們兩個呀,能恩恩愛愛的白頭到老。”說著,藥初便笑了出來,恍若眼前已經出現了傅榮苼和阮元卿白髮蒼蒼牽著手的樣子。

  “娘。”傅榮苼沉聲道,“我們回巫族好嗎?巫族一定會有辦法的!”

  “苼兒!”藥初手上用力,將傅榮苼的焦躁盡數按壓下去,“天命不可違!”

  傅榮苼含著光亮的眼睛,滿滿失去了光芒,變得灰暗起來。

  “答應娘,你會好好的,好嗎?”

  “恩。”傅榮苼鼻音很重,勉強的點了點頭。

  藥初攬緊傅榮苼,“娘的乖女兒啊!”

  *

  皇宮裡。

  藥初昨夜便跟楚禹到了招呼,今日阮元卿會來尋他,是以楚禹早早的,便在書房之中等著阮元卿來了。

  進宮的這一路,阮元卿想了很多。

  想著楚禹會不會反對,想著楚禹會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然而,在見到楚禹的那一刻,阮元卿便知道,無論他提出什麼樣的要求,楚禹應該都會同意的。

  楚禹在今日的早朝之時,昭告天下,皇后長孫楚昨夜暴斃而去。

  朝中上下一片譁然,長孫擎因為身體不適,沒能來上朝,是以不知道等長孫擎恢復過來,會不會來找楚禹大鬧一場。

  楚禹靜靜的聽著滿朝文武在底下爭論的臉紅脖子粗,忽而覺得很是疲累。

  這麼多年以來,他也算是一個勵精圖治的皇帝。

  一直很努力用心的守護著北楚的疆土,兢兢業業的處理國事。

  然而,反觀這麼多年以來,對長孫楚,對後宮的忽略,讓楚禹不禁反思自己除了國事以外,他究竟還做了些什麼。

  楚禹想了很久很久,一直到早朝上那些躁人的聲音漸漸消退,楚禹也沒能想清楚,這些年,他到底成了一個什麼樣子的人。

  長孫楚與楚洛的事情,早在他們在一起發生那些事情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楚天烜不是他的兒子的事情,也早就知道了。

  只是,這些事情,都沒有國事在他心中重要。

  北楚就是楚禹的一切。、

  楚禹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放棄北楚的帝位,甚至是揭發這些有辱他帝位的事情。

  良久。

  楚禹還是讓春公公喊了“退朝。”

  不再理會朝臣的諫言,不去聽朝臣的勸阻。

  楚禹一個人,安靜的呆在書房裡,等著阮元卿上門。

  阮元卿一路很是暢順的便到了書房,想到臨進門之前,春公公很是小心翼翼的提醒他“皇上的情緒不好,世子定要小心為上”,阮元卿不禁失笑。

  跟春公公說了一句“放心”,阮元卿便進了書房。

  楚禹見到阮元卿之時,第一句話便是“你想要什麼?”

  而阮元卿,則是看著楚禹,沒有說話。

  楚禹皺眉,“世子,若是有什麼想要的,儘管開口,朕已經答應了藥初,會答應你的。”

  “皇上。”阮元卿沉聲道,“你為何對藥初夫人這般言聽計從?”

  “言聽計從?”楚禹微微皺眉,“在你眼中看來,朕這是言聽計從嗎?”

  阮元卿點頭,“你似乎很怕藥初夫人。”

  “朕不是怕。”楚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向阮元卿走了過來,繼而示意阮元卿坐下來。

  楚禹坐在阮元卿身側,看著阮元卿,楚禹不禁感慨,“這似乎是朕第一次與你靠的這般近說話才是。”

  阮元卿皺眉,並不是。

  楚禹似乎知道阮元卿所想之事,微微睨了他一眼,繼而道,“這是朕第一次心態如此平和的與你坐在一處。”

  阮元卿點點頭,這倒是。

  楚禹忽而笑了笑,“藥初讓你來拿賜婚聖旨的吧?”

  “恩。”阮元卿低低應了一聲,“是藥初夫人…讓本世子來取的。”

  “也是。”楚禹兀自點頭,“你對傅榮苼,真的很不一般,藥初直接選中你,倒也是很對。”

  阮元卿皺眉,楚禹這話是什麼意思?

  楚禹看著阮元卿,“繁花之毒,已經被壓制了吧?”

  楚禹雖然是問著阮元卿,但說話的語氣,卻是在告訴阮元卿,他什麼都知道。

  這宮裡宮外,楚禹能安穩的坐了這麼多年的皇位,沒有什麼是楚禹所不知道的。

  只是,有的時候不說,反而會更好。

  阮元卿道,“是啊,壓制住了。”

  楚禹笑道,“你的毒,最多能壓制兩年,若是要尋求穩妥之法,還是要去一趟巫族才行。”

  阮元卿是真的錯愕了,聽見楚禹的這句話,眼睛都不自覺的瞪大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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