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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著,目光朝遠方已經衝到那排樹木跟前的賀宇帆對去,用眼神兒說明,他所謂的那個“共同目標”,就是守護好眼前之人。

  魔劍雖說是魔器而非神器,但從程度而論,它倒是比一般的法器要通靈太多了。

  所以桓承之這邊兒話音落下,那劍鋒便響起了一陣龍吟似得輕鳴。似乎是在贊同他的提議一般,連周身環繞的魔氣,都跟著更甚了一籌。

  大敵當前,隊友這邊兒統一戰線,自然也是個讓人愉快的好事兒。

  桓承之揚了揚嘴角。

  剩下的問題,就是坐等那個讓他不舒服了一路的東西主動現身了……

  話分兩頭。

  先放下那邊兒按兵不動的桓承之不提,單說這邊兒隻身迎上的賀宇帆。

  也不知是他剛剛那場火燒的太過嚇人,還是因為那樹也確實是被他打的傷了元氣。

  總之就從他放火開始,這樹就像是死了一樣,一個個安靜的別說伸長,就連那些特別喜歡破土而出玩兒偷襲的枝幹,也老老實實的沒見再伸出一個了。

  “這總讓我覺得,說不定是個陰謀啊。”

  賀宇帆提劍走著,口中也忍不住輕聲嘀咕了這麼一句。

  只是身旁沒有桓承之跟著,那天鏡此時也不在他手裡,所以對於他的這聲猜測,也只有手中提著的火劍輕輕抖了兩下,也算是給了個回應。

  雖說賀宇帆不是它的主人,也不明白它這一抖是什麼意思。但具體是什麼意思在他看來也並不重要,只要知道這劍會陪他一起去斬了敵人就足夠了。

  賀宇帆想著,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也有點兒理解那些劍修口中“人劍合一”的熱血了。

  趁著這股子激動勁兒,賀宇帆腳下步子加快了些許。眼看那第一排的樹木就在面前,他用力將手中火劍舉上頭頂,深吸一口氣便狠狠斬了下去。

  和剛剛一樣,劍刃上烈火燃出,在半空中化作一龍一鳳,帶著兩聲清脆的吟叫朝那樹林飛撲了過去。

  而那些被攻擊的樹木,此時也感覺到了危險。在距離樹幹十來米遠的位置,一根根粗壯的枝條破土而出,用一副捨身也要護住本體的架勢,硬生生讓那龍鳳都撞在了它們身上。

  一時間,烈火沖天。

  樹木被燒焦之後產生的煙氣刺激著鼻腔和眼睛,讓賀宇帆在鼻頭一陣酸澀的同時,眼淚也迷瞪著將落不落。

  這樹枝衝起來的位置和主杆還是有些距離,饒是那火舌再怎麼勇猛,這逆著風勢,也終究還是沒辦法衝到本體跟前。

  反倒是賀宇帆這邊兒,因為這堵沖了天的火牆,被擋的無法再向前一步了。

  “看來這後面操控樹枝的人也不傻啊。”

  賀宇帆仰頭看著已經被濃煙燻得一片陰沉的天空,口中輕輕嘖了兩聲道:“要這麼下去的話,豈不是非逼著我執行計劃一了嗎?”

  “這倒不是。”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賀宇帆扭頭看去。

  桓承之已經拎著魔劍走到了他身側的位置,陪他一同看了看那三四層房高的火苗,他搖頭道:“你這一劍下去,它們想攔你,就必須要用出能當成座牆的枝幹來。廢的太多,若是打持久戰,一來二去撐不住的肯定是他們。”

  賀宇帆聞言瞭然,語氣里都帶上了些許躍躍欲試的味道:“所以後面那個厲害的傢伙,馬上就該坐不住的主動現身了對嗎?”

  “應當如此。”桓承之點頭,話鋒一轉,卻是指了指眼前的火牆道:“但是不管那個厲害的傢伙是誰,那都是我的對手。你的目標就是這些樹,咱們說好了的,你可別又一個好奇,放了這個去追那個。”

  正準備提議換個對手的賀宇帆:“……”

  桓承之掃他一眼,頓了頓,便繼續道:“我現在用不了純正的天火,所以只有你能對付的了這些樹。沒時間讓你考慮太多,所以還是乖乖砍樹,剩下的交給我就好了。”

  他說的十分認真,面上表情也嚴肅的沒有半點兒要商量的意思。

  賀宇帆聽在耳朵里,卻是忍不住的嘴角一抽。

  桓承之用的這些說辭,可都是他當初給這人說出來的。

  現在這感覺就好像是自己手把手的教會對方如何堵他話似得,還真是讓人憋的不是一般的一言難盡啊……

  兩人這說了幾句的功夫,那邊兒之前被點燃的樹枝,也噼里啪啦的快要被燒乾淨了。

  變故就在這一瞬間。

  只聽天空中一陣雷鳴響起,傾盆的大雨就這樣嘩啦啦的砸了下來。頃刻間別說是那樹上的烈火,就連賀宇帆劍上跳躍的火苗,都跟著熄了不少。

  這著實是讓人有些出乎預料。

  賀宇帆更是直接低頭用手摸了摸劍身,但不管他口中那嘀嘀咕咕的咒語念多少遍,劍上的火焰都是那副將滅不滅的樣子,再也燃不出之前的效果來了。

  “這不該啊。”賀宇帆又摸了摸他的劍,抬頭讓那雨水淋在臉上,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陰雲密布的天空,他說:“劍上的火是天火,按理說沒東西能澆滅它才是。”

  “但如果這水也是天水,想澆滅你的火,也不是什麼難事兒了。”

  桓承之搖頭說著,揮手在頭頂揚出了一片結界。將兩人和那稀稀拉拉不停地雨幕隔開,才皺眉繼續道:“這水裡的靈氣很重,就憑這濃度來看,也絕對不會是什麼容易對付的對手的。”

  賀宇帆隨著他所說的,又看了看雨,才轉頭向那邊兒已經熄了火的樹林看了過去。

  不知何時,在樹林的另一側空地上,已經多了一個身材妖嬈的青衣女子。

  她手中撐著一把嫩黃色的油紙傘,雙眼定定的看著賀宇帆的方向。

  眉眼看去雖說是個極美的樣貌,但此時卻冷著臉,目光也像是在看屍體一般,平靜無波的對著二人。

  對視一秒。

  賀宇帆擰了眉毛,桓承之卻在一旁朝那女人揚了嘴角,高聲叫道:“張夫人主動攜雨前來迎接,在下還真是受寵若驚了。”

  “道友這話就有些說笑了。”那女子面上表情不變,依舊是冷冰冰道:“你二人殺了我家師爺,又燒了我們家的護宅古樹。鬧出來這麼大的動靜,我作為主夫人,若是再沒點兒表示,就實在是有些對不住那些願意追隨我張家的人了。”

  桓承之聞言嘁了一聲。

  賀宇帆則是左右看看,最後用胳膊肘搗了搗桓承之,小聲問道:“這人是張家家主他老婆?”

  “沒錯。”桓承之點頭,語氣可沒有對著那女人時的那麼自信。他說:“這人是主夫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修真界千年不遇的水靈根修者。這樣打起來的話,孰勝孰負還真不好說了……”

  第158章

  桓承之這話說的聲音很小, 那張家主夫人和二人中間隔了個“樹牆”, 想聽著自然也沒有那麼容易。

  只是在他說完之後, 賀宇帆面上卻完全沒有出現什麼想像中該有的緊張。只是用更加好奇的目光朝著那女人身上看了一會兒, 才目光閃爍道:“那她就是你說的那個讓你覺得可怕的人咯?”

  “不是。”

  桓承之搖頭:“我原本以為該是她的, 但現在她明明就站在我眼前, 我卻覺得更大的危險, 其實是被她擋在了後面兒。”

  “那她就由我對付。”

  賀宇帆開口, 笑眯眯的下定論道:“你去對付那個更大的危險,要不然萬一你對付她的時候, 那個更大的危險出現了, 就憑我這點兒能耐, 怕是打不過的。”

  桓承之聞言目光一沉,下意識就有些想去拒絕這個提議。

  但腦中仔細回味兒了一下賀宇帆的話, 那衝到嘴邊兒的拒絕繞了一圈,也就磨磨唧唧的重新吞回了腹中。

  賀宇帆說的沒錯。

  這主夫人身後的危險還沒露面,如果要二選一的話,相對較弱的這個主夫人, 自然還是由賀宇帆去處理比較恰當。

  這樣一想, 桓承之也便點了點頭。

  那邊兒許久未動的張家主夫人看著他們的動作保持著一言不發,直到此時, 才終於再次開了口道:“我張家也有我張家的規矩, 只要沒進這院牆,不論你們做了什麼,我們都可以既往不咎。況且不瞞二位, 你們剛剛遇到的對手,可無一能和這院牆之內的比高低的。”

  她說著,似乎是想給二人一個考慮的時間,這頓了兩秒,才又繼續道:“如果二位道友現在離開,我們就當今日沒見過這面兒。可二位若是不聽勸告的話,便休怪小女子手下不留情了。”

  桓承之抿唇不語。

  畢竟一般口頭叫板的任務,全是賀宇帆一人來做的。

  然而這次他卻出乎預料的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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