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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確實是可以克火,但不代表火燒不了你的冰。”

  桓承之抬眼對上書生的雙眸,語氣淡淡道:“還是要多虧了你弄出來這麼些冰,不然地上的沙土太散,也夠不得我弄出個能捅死你的東西的。”

  話音落下,那書生眼中的驚疑又濃了些許。

  然而也沒給他再詢問什麼的機會,隨著眼前的陣陣發黑,他終是噴了一口血出來,如斷了線的木偶一般,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桓承之掃了他一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青紫的手臂。身子突然向旁一側,手掌向下一握,正好將腳下剛剛破土而出的一條樹枝,緊緊扣在了掌中。

  “喂!這樹枝有毒的!”

  賀宇帆驚慌的聲音自頭頂響起,不知何時他已經從剛剛被魔劍扯著飛的狀態,轉為了側坐在劍上。

  此時他手中抓著天鏡,雙眼緊盯著桓承之這邊兒。口中控制不住的高聲喊道:“你胳膊都紫了,躲著點兒啊!”

  他這喊著著急,那邊兒當事人卻是手下發力,強行將那樹枝一把扯斷。

  聽著那地上傳來的一陣如同嬰兒哭嚎般的尖叫,他也不急著將手中那半截樹枝扔下,就這麼抬頭和賀宇帆對視了一眼,才勾起了一抹微笑道:“放心就好,我抗毒的。”

  “可……”

  賀宇帆目光鎖在他那隻青紫的手臂上,正欲說點兒什麼,卻見那片明明已經蔓延到了下巴的深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又慢慢褪了下去。

  直到桓承之手掌上只剩下被樹枝上的倒刺劃出的傷口,完全看不到一絲青紫的時候。他才將那樹枝換到另一隻手上,將這手沖賀宇帆抬起來,搖晃了兩下道:“你看,沒事兒了。”

  後者被這情況鬧得無語,但還是控制著魔劍向下過去,一把將桓承之跟著扯上劍身和他並肩坐下,才繼續開口,用略帶不滿的語氣道:“你明明沒事兒,那剛剛為什麼還要裝的不行了似得。”

  “我哪有裝?只不過是沒急著去解毒,讓他誤以為我不行了罷了。”

  桓承之笑著應著,目光向下又掃了圈那書生的方向。果然就如他所料,這才多久的時間,那書生的屍體就已經乾癟了下去。

  賀宇帆見他視線挪動,也跟著一同看了過去。

  在看到那屍體的時候他擰了擰眉,然後扯了扯桓承之的衣袖,用確定的語氣道:“這些屍體的血肉,都被當成攻擊咱們的這個樹枝的養料了。”

  “你發現了?”

  桓承之有些意外,揚了揚手中拎了半天的樹枝,他說:“我剛把它扯斷就是想著拿給你看看,這上面的血腥味兒太重,還滿是死氣,想來除了是吸了那些屍體之外,也沒別的可能性了。”

  “觀察力還不錯嘛。”賀宇帆笑著應道。

  他們兩人飄在半空中,任憑那樹枝在下面張牙舞爪,也無法傷著他們半分。

  就這樣停了兩秒,賀宇帆又繼續道:“除此之外,再告訴你兩個你不知道的秘密。”

  桓承之挑眉:“洗耳恭聽。”

  賀宇帆咧嘴一樂:“第一個,你現在應該已經感受到了。越靠近法陣中心,那種阻止人飛起來的壓力就會越小。所以從咱們現在這裡算起,再往裡面的一路上,咱們都能飛著走了。”

  桓承之瞭然的“哦”了一聲。

  其實這倒也不是什麼難發現的問題,畢竟比起之前那種劍都投不出去的狀態而言,他們現在在天上飛的時間可實在是太久。若是再沒點兒察覺,反倒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只是……

  “如果可以直接飛過去的話,你也不會在這兒盤旋著半天不動的吧?”

  桓承之問著,語氣卻是認定了一般,帶著些稱述事實似得味道。

  “我在這兒不走不是為了等你嘛。”賀宇帆咧嘴笑道,伸手在桓承之的臉頰上捏了一把,才總算是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指了指前方那幾排樹道:“那些看起來特別無害的樹,就是這個樹枝的本體。那個會吸血的蟲子是它的伴身物,兩個合在一起,就能發揮出來剛剛打我時候的那種效果了。”

  桓承之點頭輕輕“哦”了一聲,倒是有些不解道:“這跟咱們不飛過去有什麼關係?就咱們現在這點兒高度它都碰不到,你再飛高點兒的話……”

  “飛不高了。”賀宇帆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我只是說壓力會減小,並不是會徹底消除。所以咱們現在這個位置就已經是最高了。但是尷尬的是,這樹枝是越靠近本體伸得越長,而且具體能伸多長,是看它吸了多少血。”

  說著,賀宇帆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道:“你說,它這麼多年洗的血加起來,能伸多長?”

  這話出口,桓承之面上也有些糾結了起來。他擰眉看了看那樹,又低頭看了看下方和他們相距不到三尺的樹枝,嘴唇抖了兩下,終還是按了按額角道:“你問問鏡子,有什麼方法能讓它伸不起來?”

  “有是有,但是除了這個,還有一個讓我很關心的問題。”賀宇帆說:“這個樹是讓你覺得危險的東西嗎?”

  和想像中的一樣,桓承之只遲疑一秒,便搖頭道:“不會,如果是它的話,我剛剛也不敢直接上手去扯的。”

  “我就猜是這樣。”

  賀宇帆嘆了口氣道:“這個樹的問題,鏡子上有兩種說法。一個是就這樣斬它的樹枝,等血流乾淨了,那主杆自然也伸不起來了。”

  說著,他還給桓承之指了指他拎在手中的那根樹枝,斷口處鮮血一般艷紅的汁液。

  後者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低頭看去,隨即便糾結著繼續跟了聲道:“這樹里的血要放多久才算放完,還有萬一咱們放到一半,它也意識到了不對,不再往外面伸這些分支的話,我們還如何放血?”

  “所以還有第二種方法啊。”

  賀宇帆說:“直接對它的本體出手,斬斷了那些,不管它有多強,都不會再折騰出什麼事兒了。”

  這話倒是合了桓承之的心思,他立刻點頭道:“那就……”

  “那樣需要一個人走到樹跟前去,用專門的咒法附在火屬性的劍上,才能斬斷那些樹的本體。”賀宇帆說著,稍稍頓了兩秒,趕在桓承之應聲前,又補充了一句道:“說著挺簡單,但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讓你覺得危險的那物就在樹林跟前。所以……”

  桓承之皺眉。

  賀宇帆深吸一口氣,用不容反駁的語氣道:“我去就好。”

  第157章

  話音落下, 桓承之立刻就用實際行動表達了一下他有多不贊同。

  一手將賀宇帆的胳膊鉗住, 他滿臉不悅就差寫出來了:“我跟你說了幾次了, 用不著你去闖這些危險。有事兒我來就好, 你乖乖等著, 我……”

  “可是你現在是土靈根啊。”

  賀宇帆應的也挺無奈。他攤手嘆了口氣:“不用我說你應該也知道的, 但凡是個法寶, 它總歸都是有個使用冷卻時間的。所以你現在變不回純正的火靈根, 要速戰速決的話,那肯定還是我來的快的。”

  說著, 賀宇帆還生怕他繼續賭氣似得, 又真誠的補充了一句道:“你要知道, 我個人比起玩兒劍,更喜歡看我兒子陪我指哪打哪。所以這種非得自己動手上去砍的事兒, 若不是你不行,我也絕對不會自己上去動手的。”

  他說完,還特別合場景的搖頭嘆了口氣。看的一旁桓承之目光猶疑半天,也終究是抿唇沒去緊著拒絕什麼了。

  “其實咱們時間還來得及, 張家主宅里的那些人, 看樣子暫時該不會考慮到逃跑的相關事宜。所以你只要別一想幾個時辰的,我都可以給你機會慢慢考慮來著。”

  本著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原則, 賀宇帆見桓承之沒有應聲, 這頓了半晌便就又開了口,繼續解釋道:“而且你看我這次很乖不是嗎?我沒有自己直接動手,還專門徵求你意見了啊。”

  “因為你想用我的本命劍, 不是嗎?”

  桓承之面無表情道破他心中所想,眸中寫滿無奈的同時,之前的不滿倒是少了大半。

  賀宇帆被戳穿倒也沒什麼心虛的意思,只咧嘴一笑,便大方的點頭道:“主要是我這魔劍具體什麼屬性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火。但是現在你手裡面兒這是個現成的,所以……”

  “借給你也沒用,這是我的本命劍,自會隨著我的靈根走的。”

  桓承之不等他說完,便開口打斷了下來。

  他聲音十分平靜,怎麼也看不出半點兒因為不願意借劍而說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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