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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承之有些不解。

  但既然賀宇帆這麼說了,他也就直接將長劍揮手甩了出去。

  結果沒想這劍還沒飛一步,就被一股子不可抗拒的拉力向地面扯了過去。眼看就要觸著地上的炸彈,桓承之趕忙掐了一決,才總算是在劍尖落地前,堪堪將它扯回了手中。

  “陣法。”

  這次不用賀宇帆做解釋,他自己就已經擰眉道出了緣由。

  兩人對視一眼,前者點頭道:“天鏡上說這就是張家的看家法寶,在這東西的籠罩之下,別說是法器,就連鳥都飛不起來一隻。”

  桓承之聽他說著,面色又嚴肅不少。目光平視著前方看了一會兒,他繼續問道:“這法陣的籠罩範圍有多廣?咱們能繞路嗎?”

  “法陣的中心在他家主宅,也就是那邊兒你看著的湖心處。至於籠罩的範圍,最遠的邊界就是你劍剛剛落下去的地方。”賀宇帆笑道:“至於繞路這事兒……”

  他拖長音節,勾唇買了個關子。

  桓承之見狀就知有戲,口中倒是很配合的問了聲道:“從哪兒繞?”

  賀宇帆低頭看了看鏡面,又抬手指了指前方那個張家主宅的幻象。他說:“從湖底走,那裡是張家自己人出門的時候走的路。雖說裡面只聽他家人話的猛獸和怪物比較多,但比起眼前這種根本沒處下腳的雷陣來說,那邊兒終歸是要安全多了。”

  他話說到這兒,桓承之也點頭應了下來。

  至於兩人該怎麼從水裡通行的問題,他沒急著去問,反正等到了地方,賀宇帆也總會說的。

  本著這個想法,兩人便沿著那雷陣的邊緣,一路朝湖的方向走了過去。中途遇上的幾個被張家家主派來的家臣,也多半是讓桓承之不出三劍,就解決完畢了。

  眼看他二人都快行到那湖邊兒了,遠在主宅議事堂里坐著的張夫人才終於繃不住了表情,有些慌亂的抿了抿唇,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她丈夫道:“他們好像已經知道該怎麼破第二道防線了,是咱們家裡有人透了消息還是怎地?再這麼下去的話……”

  “別說了。”張家家主厲聲打斷道:“又不是什麼扛不住的敵人,兩個辱臭未乾的小鬼罷了,休得在這裡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這話一出,原本還想再說點兒什麼的主夫人,那唇瓣顫了顫,也終究是沒再開口。

  張家家主則是深吸了口氣,先安慰似的拍了拍他夫人發涼的手背,才轉而將視線對向一旁,已經被他們捆縛起來的明陽掌門,瞪著眼睛道:“是你將進入我張家大門的方法告知於他們的?”

  “張道友想太多了。”明陽掌門嗤笑一聲,用一種坐看好戲的語調笑道:“我確實是跟你們關係破裂,但那是一炷香前的事兒。在此之前,我明陽派還是信守承諾,不可能做出這般齷齪之事的。”

  張家家主明顯不太相信,那眉頭一挑,似笑非笑的“哦”了一聲。

  這次倒是不用明陽掌門再說什麼,反倒是那主夫人在沉默片刻後,終是表情一凜道:“我終於想起這人是誰了!相公你可還記得天機門那個太久未現的鎮派之寶”

  “天機門?”

  被突然這麼一問,那張家家主顯然也有點兒沒回過神兒來。

  他眉頭輕輕擰了一下,只沉默片刻,便一臉恍然道:“你說那個誰用誰死的天鏡?那東西不是尋常人都碰不得嗎?”

  “可是我前段時間得著消息,傳言他天機門內,似乎是出了個碰的了那東西的人了。”主夫人面色鐵青,低聲回憶道:“這事情我之前與夫君說過,但是夫君你說那都是天機門為了嚇唬人編出來的傳言,可現在看來……”

  “嫂子說的沒錯。”

  這次不只是張夫人,就連那邊兒一直安安靜靜充當背景的陳家家主,此時也忍不住開了腔道:“不瞞張大哥,我陳家之前在天機們里也安了些人手。每當提到這人的時候,他們給出來的消息,都神乎其神的仿佛在說笑一般。只是還沒等在下去細查一番,我陳家的劫難反而先一步到了。所以對這人的詳細調查,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話音落下,他似乎是還擔心自己說了不對似的,又轉頭看了眼在場唯一和那人交過手的明陽掌門。

  與此同時,張家家主也在沉默了片刻後,順著他的視線一同對過,朝明陽掌門道:“此言當真?”

  “我不知道。”明陽掌門搖頭:“我只知道我對你所言都是實話,信與不信,還是看你自己。”

  張家家主聞言沉默。

  若說只有一個人對他說這些危言聳聽之語的話,他肯定是能立刻甩臉表示不信。可當這屋裡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統一口徑之時,這事情也就變得稍微有些糾結了起來。

  不過也沒等他糾結太久,那主夫人閉著眼睛又看了一會兒,在反握住他相公手臂的同時,也開口道:“相公放心,他們現在走到那湖邊兒了。就算是他能算出下水的方法,也擋不住咱們設定的防禦措施的。”

  她說著,似乎是為了求得安心一般,看向她相公的目光中都多了絲懇求的味道。

  然而後者卻並沒有如她所願,點頭給她一個確認的答覆。反而是面色沉重的收緊了手指,模稜兩可的嘆了聲道“還是走一步看一步罷。”

  主夫人面色一僵。

  沉默片刻,終也是跟著點了點頭,沒再吭聲。

  與此同時,就像他們所說那般,賀宇帆二人也走到了湖邊兒上。

  可即使是走到跟前,兩人抬眼過去,看到的也還是棟棟房屋。

  若不是因為桓承之多次提醒他不要再欺負天鏡,賀宇帆簡直想把那鏡子拿出來好好問問,這是不是不靈光了。

  不過這也就是想想,兩人只是低頭看了眼近在眼前的牆壁,甚至沒等賀宇帆開口,桓承之便深吸一口氣,主動用一種神經病一樣的姿態,直挺挺的對著牆走了過去。

  賀宇帆看他這樣子,下意識就眯了下眼睛。

  可等他再度睜開的時候,卻見桓承之以一種詭異到嚇人的姿態,讓半個身子進入了牆面。還在這種情況下,將那隻露在牆外的手,對他招了兩下,跟著道:“這地方似乎還在岸上,我腳下踩的挺結實的,你……”

  “你退回來說話。”

  賀宇帆頭疼的按了按額角,伸手把桓承之扯回身邊,才繼續道:“你那姿勢看著忒嚇人了,而且我又沒說前面是水。況且萬一是的話,你是還打算直接下去了嗎?”

  桓承之聞言一愣,還傻呆呆的問了聲:“你不是說直接從水下走過去嗎?”

  “那也得有個東西能讓你呼吸自如啊。”賀宇帆說著,伸手在桓承之腦門兒上敲了一下。

  在後者浮誇的捂著腦袋叫疼時,他才勾了勾唇角,嘖聲道:“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去找找那個糙藥。”

  說著,也沒給桓承之拒絕的機會,他腳下一動,就捧著鏡子像人剛剛一樣,穿牆進入了面前的“房屋”。

  在踏進去的時候,賀宇帆還是閉了下眼睛。

  當腳步連續向前三次後,他重新睜眼的同時,也發現目之所及和想像中一樣,果然應有盡有的完全是一個房間裡該有的樣子。

  他所站的位置是窗邊兒的一個圓桌跟前,賀宇帆伸手在桌上摸了一把,指尖也是如同所料的穿桌而過。

  又摸了摸屋裡的其他東西,也皆數如此。

  看到這情況,他一邊按著天鏡上的地圖向前走著,一邊自言自語般,輕輕嘀咕了一句:“我說這地方也太不靠譜了,這就算是人進來了,摸摸東西也知道是幻覺了啊。”

  這話出口,賀宇帆本事沒打算讓人回應。

  卻萬萬沒想,手中鏡子一熱,他低頭看過去的時候,那光滑的鏡面上已經多了一行小字——

  信者為真。

  “什麼意思?”賀宇帆有些糾結的挑了挑眉,一邊順著問道:“就是只要我不把這些當成幻覺,我就能觸摸到了是嗎?”

  鏡子上的字體一轉,留下了一個大大的“是”。

  賀宇帆見狀拖長音調兒“哦”了一聲,待身體穿過牆壁,進入隔壁的一間平房裡後,才試探性的將手掌重新放向了這間屋裡的桌面。

  一划而過,果然還是穿過去的沒有一絲阻礙。

  看這情況是他認定這是幻覺,就算在心裡給自己點兒暗示,也還是達不到什麼信假為真的效果了。

  賀宇帆想著,人也走到了屋子的床鋪邊兒上。

  再三確定那天鏡上寫的位置就是此處,他才緩緩伸手,從床底下摸出了一個手掌大的紅盒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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