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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白趴躺在床上,身子燒的泛著粉紅色,精|液混著血液從股間一直綿延到小腿,鮮血淋漓血肉模糊的重災區更是讓林躍悔恨。

  林躍雙手掩住口鼻,眼睛酸澀難忍,過了好久他才想起,要給肖白清理傷口,林躍端了溫水來,顫抖著擰乾了毛巾,哆哆嗦嗦又小心翼翼的慢慢接近肖白的傷處。林躍總是用毛巾輕輕碰一下肖白就觸電般的彈開,他太害怕再弄痛肖白了。

  林躍每弄一下就要轉頭去看看肖白,可肖白完全像無機質一樣,靜靜的沒有一點反應,林躍更擔心了,他想肖白是不是燒昏過去了。林躍想去找夏森,可又不想讓夏森看見肖白這副樣子。

  林躍蹂躪著手裡的毛巾,思來想去,最後心下一橫,對死氣沉沉的肖白說「小白,你忍一下,我馬上好!再忍一下就不難受了!」

  林躍開始大刀闊斧的給肖白清理傷口,清理完畢後,才發現他根本沒有藥給肖白的傷口消炎,林躍萬般無奈的只好去找夏森。

  林躍闖進夏森的屋子,連拉帶扯的弄醒醉酒的夏森,夏森不堪其擾的醒過來,就看到林躍赤身裸體的出現在他眼前,夏森嚇的用輩子裹緊自己道「你怎麼了?你這個樣子來,不會想跟我那個啥把!我可是有心上人的!」

  林躍意識到自己是這樣赤條條的跑下樓,穿過前廳,走過旅館的走廊,才來到夏森這裡的時候,城牆般的臉皮也有點掛不住了,他抓起床單,隨隨便便的圍在胯下間,嘟噥道「你去看看肖白,我把他弄傷了。」

  宿醉的夏森渾渾噩噩的被林躍推上了樓,在林躍掀開輩子,他看到肖白後,夏森的酒就醒了。

  夏森迅速的摸了下肖白的身體,然後抓住林躍說「快去找冰塊,還有退燒藥??????」想到退燒藥,夏森猶豫了一下,又說「你去找冰塊還有酒精給小白降溫,我去醫院找藥!」

  「家裡也有退燒藥,不用去醫院。」林躍擔心夏森這一來一回的耽誤時間。

  「你知道肖白這是燒到多少度麼?你以為我想去嗎?你還有臉這麼說,你看你都做了什麼?」

  寂靜的夜裡,夏森的咆哮格外的刺耳,不出意外的,林家二老也被驚醒了。

  聽到父母的腳步聲,林躍飛快的關上了門,給自己穿上睡衣,為肖白蓋好被子。夏森不屑的甩了林躍一眼就去醫院拿藥了。夏森出門的時候,林家父母就站在門外。夏森把他們讓了進來,對他們說了自己的去處跟目的。

  林媽媽摸了一下肖白的額頭,那真是火辣辣的燙手。他想留下來照顧肖白,就對林躍說「樓下的藥箱裡有酒精,冰箱裡冰塊你都幫我拿上來!」

  林躍不從,他拉起自己的媽媽。道「我來照顧他就好了,你們都去睡吧,明天還得照顧生意跟孩子!」

  林媽媽不答應,肖白燒成這樣很危險,還是他比較有經驗,林爸爸從另一的神色中發現倪端,他壓抑著怒氣問「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林媽媽何曾沒想到發生了什麼,自從知道兒子是同性戀,他們老兩口就看了好多關於同性戀的數據,方方面面,包羅萬象。而她作為母親來說,是有私心的。

  林躍磨人了父親的質疑,林爸爸狠狠摔了林躍一個耳光,拉著老伴就往外走,邊走邊怒道「你兒子做的好事,讓你兒子自己承擔,走,咱們睡覺去!」

  「你兒子? 怎麼變成你兒子了! 好的時候是我兒子,不會的時候就是你兒子!」林媽媽不高興的喊著。

  父母的爭吵聲漸漸遠去,林躍趕忙去找酒精跟冰塊。

  夏森回來的時候,屋子裡滿是酒精的味道,肖白的體溫也稍稍降了些,夏森給肖白掛上點滴,處理了後穴的傷口,期間,林躍就坐在一旁,一言也不發。

  第二天早上,夏森來看肖白,推開門就看到林躍躺在床上,無比溫柔的把肖白摟在懷裡,若沒有昨日那血淋漓的傷口,今天這副情景可以算是標準浪漫情侶恩愛照了。

  林躍看到夏森來了,輕聲道「昨天他說熱又說冷,我只有抱著他,好像能舒服些。」

  「恩,或許吧」夏森也輕聲說。

  對夏森來說。林躍就是一個解不開的矛盾體,他時而精明時而愚蠢,時而禽獸時而淳樸。六個小時之前,他把肖白搞得偏題鱗傷,六個小時後的現在,他把肖白當作寶貝呵護。

  夏森想,即使是精神分裂患者也不過如此。

  夏森終究不是精神科醫生,很快他就回歸到本職工作上來。夏森走進肖白。摸了摸他的頭,溫度是降了不少,又掀開輩子看了看肖白後面的傷口,昨天塗的藥還好好的在那裡,看來林躍真的很細心的在照顧肖白。

  「肖白醒過沒有?」夏森問。

  林躍答「也不知道醒沒醒過,會叫痛還知冷熱,但也不是特別的清醒。」

  夏森說「既然體溫降低了就應該沒大問題了。不過燒還是會反覆,下午的時候要有其注意,即使肖白真的清醒了,也不要讓他亂動,至少要在床上休養一周。」

  考慮到吃飯的問題,林躍問夏森肖白是不是需要營養液。夏森連連搖頭,說還是吃林媽媽煲的湯好。

  提起林媽媽,林躍就有些窘迫了,這正是夏森想要的效果,去弄幾瓶營養液,對夏森來說那是易如反掌,但他就要林躍去求他媽媽煲湯,他要林媽媽充分認識林躍對肖白做了些什麼。

  肖白醒過來的時候,身上又酸又痛,嘴巴又干又燥。他不過是動了動嘴巴,就有一杯水遞到眼前,杯里還插了根吸管,肖白喝了水,正想著這樣躺著有點累的時候,就有一雙手將他扶了起來。

  肖白剛一動的時候,身體好像被蟲吃鼠咬一般,尤其是下身的痛楚更是讓他幾乎窒息。不過還好,很快就有人幫他推揉身體,不適的感覺慢慢的就淡了,肖白舒服的靠在自己最熟悉的胸膛里,聽著最悅耳的心跳。

  肖白知道自己很下賤,下賤到林躍說了那麼絕情的話,做了那麼絕情的事,他卻還由始至終的愛著林躍,分毫都沒有動搖,而林躍呢,似乎只是為了床上的事。昨夜的性事,不知林躍是否滿意?而今日的病痛,讓他痛吧,只是對他下賤的懲罰。

  肖白這病真的像下身說的那樣,時好時壞,即使下身的傷口已經痊癒了,即使天天喝著林媽媽親手煲的湯,卻總是沒來由的發燒,只能臥病在床。

  林躍盡心盡力的照顧著肖白,端水端藥從不懈怠。每每肖白髮燒的時候,林躍總是默默的給肖白擦身,不停的給他換頭上的冷巾,就連夏森都被林躍這些日子的表現感動了,可肖白跟林躍的關係卻沒有一些回暖的跡象。

  很多的時候,都是肖白靜靜躺在床上,林躍默默的坐在一旁。

  半個月過去了,肖白終於不再發燒,海邊的夏天也到了,肖白驚訝於他生了場病,季節竟一下子從春天跳到夏天,前幾日還只有三三兩兩有人的海灘一下子就擁擠了起來,原來清淨的旅館也跟著變熱鬧了。

  林躍是家裡最忙最累的一個,不但要照顧生意還得照顧肖白。

  肖白本該在床上多趟幾天,可他就是下賤的不讓林躍獨自忙碌,還是勉強的起來了。

  今天家裡人手多,林躍加就在自加的旅店前,做起了賣冷飲,冰欺凌的生意,肖白病後體虛,他多半就在這裡賣賣東西。

  這天又快正午的時候,林躍汗流浹背的端著午飯跑了過來,叫肖白回去吃午飯。肖白肖白讓林躍吃過午飯再過來,可林躍說,飯菜端過來端過去實在太麻煩了,讓肖白趕快回去吃飯。

  肖白吃過飯就要回去,林媽媽一把拽住了他,道「小躍說了,讓你睡個午覺再過去。」

  「阿姨,我不困!」肖白想著,即使要睡也該是林躍睡。

  林媽媽笑著拉肖白坐到沙發上道「今天天熱了,中午太陽毒,小躍是怕你在那棚子受熱才叫你睡覺的!你說小躍心不心疼你?」

  肖白有些羞澀,林媽媽滿意的接著說「小躍這個孩子吧,不正經的時候,那小嘴,啪啪的,比廣播員都能說,可一旦動了真格,就跟悶葫蘆一樣,小白,有些事,不能聽說的,得自己體會,知道不?」

  這兩個人一個蹲在自己的圈子裡自怨自艾,一個在圈子外苦苦守候,林媽媽這個外人看著真著急。

  烈日炎炎的正午,肖白站在涼風習習的臥室抱著幼子,輕搖著身體哄他入睡,床上的贊、美已經乖乖的睡著了,只有這個最小還需要有人抱著哄,懷裡的兒子沉甸甸的壓得他手臂陣陣發麻,肖白滿足的輕拍著兒子胖嘟嘟的身體,臉上盪起溫和的笑意。

  這孩子是他三個孩子中長得最好的,小臉圓圓的,短小的四肢胖得像白嫩嫩的蓮藕。這孩子之所以能長得這麼好,那完全是林躍父母悉心照顧的結果。

  回想起過去的贊、美,肖白懊惱的想去撞牆。

  那時他一邊忙著實驗,一邊還懷著孩子,能滿足孩子們的一日三餐已是萬幸,哪裡還考慮到葷素搭配、營養健康?所以小贊贊一直都不壯實,小美更是因為先天不足,總是生病,來到這裡才幾個月,小贊贊就長高長胖了不少,小美也不總是生病了。

  肖白唏噓感嘆,當時他為了實驗為了孩子,真可謂殫精竭慮,可到頭來,還是虧了孩子們,林躍的那些抱怨,現在肖白是完全的理解了。

  想到林躍,肖白就不自覺的抬頭往窗外望去。中午時分,正是生意最淡的時候,林躍在躺椅上打瞌睡,那棚子果然很熱,林躍的背心幾乎都濕透了。

  這次肖白生病,林躍對他的照顧可謂是無微不至,肖白卻又因此平添了心事,生病躺在床上被林躍照顧,肖白是幸福的,甚至不想好起來,總想著就這麼被林躍抱著死掉好了。

  很多事,肖白只想逃避不想面對。儘管林媽媽說過很多次,可肖白卻無法想像林躍是愛自己的,上次的房事,林躍也只是說過願意抱他。

  這次在病床上,肖白想了很多過去的事,林躍的晚歸,林躍的懊惱,林躍認真時對他說的那些話,肖白現在想來,那都是林躍為最終離開而他的暗示,只是他當時沒有發現而已,即使來到這裡,在那個夜涼的晚上,林躍也沒說過一定要自己留下。

  肖白想林躍對自己的好,也許只是出於道義上的無奈,畢竟自己是他孩子們的另一個血親。

  他跟林躍無論是開始,過程還是結局,都是他單方面的亂了了林躍的生活,儘管自己全心全意的愛著林躍,可這都是出於一方的一廂情願,林躍固然說謊騙他,但始作俑者的還是他。

  最近肖白在觀察夏森跟賣酒的小姐談戀愛,兩個人一來一往,甜蜜的時候形影不離,吵架的時候就嚷著要分手,無論如何,兩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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