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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只有這樣,肖白已經滿足了。意外美好的感覺,讓肖白跟林躍又重新迷上了歡愛。這樣無度的放縱,給了肖白更多的負擔,腹中的孩子也跟著開始鬧革命了。

  起先肖白只覺得肚子痛,便躺在床上休息,漸漸的疼痛變成了墜痛,而墜痛正是流產之兆,肖白不得不緊張起來,他坐了檢查。

  檢查結果是意料之中的尷尬,肖白恨不得能憑空從屋子裡消失,他可以的把被子往上拉蓋住臉,不去看其它人的臉。

  在孩子抗議之後,林躍跟肖白終於有所節制。可肖白的身體並沒明顯好轉,總是時好時壞,肚子時常發痛,身體也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精神狀態也日漸糟糕。夏森對此無計可施,心病還需心藥醫。

  經此事後,肖白陷入了無盡的自我責怪。小美出生後,身體一直不太好,肖白認為這是自己的過錯,是她要自然生產的,也正因為他先天條件的不夠,不得已的讓小美早早的就來到人間。他沒資格去為人父母,他連最基本的都沒能給自己的女兒。

  而現在他又因為自私的欲望,差一點毀了另一個孩子。為此,肖白總是默默的流淚。

  肖白整日鬱鬱寡歡,加上他這幾年的折騰,身體確實虧了不少。身與心的原因都加在了一起,肖白就這樣日漸衰弱。

  林躍不是沒嘗試過勸解他,可肖白鑽進了牛角尖,誰的話也不聽了。以前的肖白雖然也沮喪過,但從沒有這次來得如此兇猛。林躍懷疑肖白得了產前憂鬱症,林躍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夏森,夏森欲語還休的樣子讓林躍更是懷疑。

  有天林躍上班的時候,接到了夏森的電話,電話里夏森告訴林躍,肖白吃的藥中有兩種有導致抑鬱的風險。

  林躍問夏森,李叔知道麼?夏森答知道。林躍又問肖白知道麼?夏森答也知道。林躍無可奈何的笑,道:「那他就是自作自受了!」

  夏森沉默了一會兒,道:「我覺得這是李叔的責任,其實哺辱這個階段我們真的還沒準備好!」

  「那也沒人逼他不是麼?」

  夏森想了想,道:「小白只想儘快結束這件事,跟你和孩子們好好的生活!」

  聽到這話,林躍的心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他平靜了一下道:「那你要我怎麼樣?」

  夏森握著電話,吞吞吐吐的說:「你能再多關心照顧他一下麼?我是可以照顧她的身體,但是能照顧他心的人只有你啊!」

  林躍無言的掛了電話,心道,還是讓偉大的科學來照顧肖白的心吧、他是個普通人,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到了下班的時間,林躍無視那些留下加班的同事,又玩起了瞬間消失。從公司出來,他先去超市買了晚飯的材料,然後迅速開車回家給孩子們做飯吃。

  小贊贊現在生龍活虎,吃什麼都香,是個讓人放心的孩子。小美還只能吃稀粥之類的流食,想當初小贊贊和小美一樣大的時候,都已經開始吃飯了,不過這個愁人的娃也在慢慢的長大。

  餵飽了兩個小的,自己也吃過了飯,林躍就端著給肖白煮的麵條來了臥室。臥室里燈沒有開,窗簾也沒有打開,湖南的好似肖白現在的心情。林躍把麵條放在床頭,從被窩裡把肖白拉了出來,道:「吃點東西吧,你不餓,你肚子裡的孩子也會餓!」

  肖白眼神渙散,頭髮亂如鳥巢,毫無生氣的依在林躍身上。林躍嘆了口氣,端起麵條,盛了點湯,送到肖白唇邊。

  肖白慢慢的張開嘴喝了湯,接著又吞下了林躍送到嘴邊的麵條,麵條只吃了一半,肖白又開始難受了,林躍幫他撫背,以防他吐出來。

  抑鬱症的一個症狀就是胃酸倒流,更糟的是,肖白每日臥床,腸胃也因此越發虛弱。這樣吃吃停停的,林躍總算是勉強的餵肖白吃下了一碗麵條。

  飯後,里虐抱著肖白,靜靜地給他揉肚子。

  林躍的手溫柔的在自己腹上遊走,肖白覺得,在這個時候,他,孩子,還有林躍是緊緊連在一起的,想到這裡肖白又要哭了。他本以為自己枯死,但是每次被林躍抱著的時候,他都有絕處逢生的感覺。

  肖白的依戀,林躍能明明白白的感受到。肖白在不安、在掙扎,他牢牢抓著自己。林躍溫柔的吻著肖白的頭頂,心裡跟自己說,時間不多了,就順著他吧,即使今後自己不在了,孩子也不在了,至少還有科學之神陪著肖白!

  肖白夜裡經常失眠,睡不著覺的時候他總是安安靜靜的躺著,儘量不去打攪林躍。

  其實肖白很怕自己一個人,他總是不自覺去想一些不好的事情,恨不得能結束自己的生命。可肖白清楚,他再痛苦也得熬到腹中的孩子降生,他不能拖著這個未出生的生命去見閻王。

  每一次太陽升起,都是地獄的繼續,肖白不喜歡看外面明媚的陽光,也不願意跟孩子們在一起。他不願意讓沾滿了死亡氣息的自己接近朝氣蓬勃的孩子們。肖白就這樣自我封閉的過了一日又一日。

  一個清晨,林躍起床後,照例給肖白安安腰背,揉揉肚子,表示下自己的關心。

  按到一半時,肖白的身體突然僵硬了起來,林躍問肖白怎麼了,肖白把手按到肚子上,告訴林躍他肚子痛。

  肖白時常腹痛,林躍並沒在意,給他揉了揉,看時間差不多了就上班去了。

  晚上林躍回到家,見李叔跟夏森都在自己臥室里,夏森更是一邊給肖白按著背,一邊勸他做手術,把孩子取出來。

  林躍不明所以,李叔跟他說,肖白有了臨產的症狀,以肖白現在的情況,自然生產是不可能的,需要剖腹把孩子取出來,但是肖白堅持現在孩子還不足月,要等到足月再生。

  夏森看見林躍就像是見到了救星,他慌張的撲向林躍,急著說:「你快點勸勸肖白,雖然只有八個多月,但是已經足夠了,小贊贊不是很健康麼,不是天天活蹦亂跳的麼!你快勸勸他啊,他就這麼痛一天了,這樣下去非得垮了不可!」

  林躍扔下公文包,做到床邊,摸了摸肖白圓鼓鼓的肚子,孩子動得果然厲害。林躍一手扶著肖白的腰,一手溫柔的撫摸她的肚子。肖白覺得舒服些了,合上了眼睛,想要休息一下。夏森看林躍不說話,著急的搓手跺腳。林躍不耐煩,轉過頭輕聲說了句:「你們出去吧,又是我會叫你們的!」

  夏森不知道林躍想幹什麼,怒氣沖沖的瞪他。李叔見狀,只好把夏森拉了出去。

  門關上了,林躍親了下肖白濕潤的臉蛋,道:「我不會讓他們傷害孩子的,你安心吧!不過,小白,你可得聽我話,我愛你,也愛孩子。」

  肖白一直警戒著心,在林躍的安撫下終於平靜了下來。昨天夜半的時候他已經感到孩子變得不安分了,早上林躍上班的時候,肖白想跟林躍說孩子的事,可他擔心林躍會要他馬上把孩子生下來,所以他就忍著沒說。

  肖白一直忍痛拖著,知道中午的時候,夏森來給他送飯,見他面色不好,這才被李叔他們知道了他要臨產的事情。夏森建議肖白馬上剖腹取出孩子,肖白如何也不肯同意,兩個人僵了一個下午,最後林躍回來了!

  「我想坐起來。」肖白輕聲對林躍說。

  林躍把肖白扶起來,溫柔的擁著他。肖白覺得舒服多了,果然只有林躍是最理解自己的,畢竟這個孩子不是李叔的,也不失夏森的,是他和林躍的,肖白幸福的想著。

  林躍摟著肖白,不時的給他揉下肚子。床頭柜上的飯菜已經涼透了,林躍想肖白必定還沒吃飯。於是他打電話給李叔,讓他給肖白弄碗粥來。

  李叔送了粥來,林躍舀了一勺送到肖白嘴邊,肖白乖乖的吃下了,然後眨著眼睛看著林躍,林躍搖頭笑了一下,自己也吃了一口。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一大碗的粥,他們總是相視而笑,而很少講話。

  夜裡的時候,肖白痛得睡睡醒醒,林躍一直陪著他,給他愛撫、親他的額頭。漫漫長夜在你儂我儂中飛快的結束了。

  天亮之後,林躍依依不捨的放開了肖白,溫柔的對他說:「我得去上班了,今天中午的時候我就會回來陪你,別擔心,好好吃飯。」

  肖白疲憊卻甜蜜的點了點頭,肚子裡孩子更不安分了,肖白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畢竟一旦羊水破了就必須得把孩子取出來。他能做的只是安靜的躺著,把破水的時間儘量延長一些,這是一種折磨,如果沒有林躍,就更是煎熬。

  林躍走了,肖白告訴自己只要睡上一覺,林躍就回來了,他躺在床上,拼命的想睡卻不能,孩子的焦躁,肚子的疼痛,從來沒有比現在更劇烈過。

  自己被整個世界拋棄了,肖白自怨自艾的想著。

  林躍到了公司,直接去了經理辦公室,不是為了請假而是為了辭職。公司里的人都認為林躍不是「另有高就」就是去「繼承祖業」了,在公司人的眼裡,林躍就是一個得過且過的二世祖。

  從公司里出來,林躍買了毯子還有一些零食玩具,統統放在了車子的後行李箱裡。

  回到家中,林躍若無其事的陪在肖白身邊,給他按摩身體,陪他聊天。林躍的歸來並沒有讓腹中鬧騰的孩子安家下來,他似乎迫不及待的要衝破束縛,來到世間。肖白的體力漸漸不支,疼痛讓他神智萎靡。

  夏森一次次的勸說肖白手術,可是肖白不語,林躍也不語。到了傍晚,肖白已經痛得坐臥不安,即使林躍一刻不停的撫柔肚子,肖白扔不能安靜的在他懷裡待上半刻。疼痛讓肖白幾欲崩潰。

  「小白,是時候了。」林躍平靜溫和的說。

  「不,你不是說愛這個孩子麼?你知道該怎麼保護他!」即使這樣,肖白仍不改初衷。

  林躍穩了穩,又道:「小白,我說過我愛孩子。可我也說過我愛你啊!夠了,已經夠了,將來孩子會理解的!」說罷便不疾不徐的吻上了肖白的唇。

  肖白已經記不起林躍上次這麼吻他是什麼時候了。舌與舌翩飛纏舞,已經不能呼吸,卻想要繼續。肖白現在是幸福的,沒有比現在更幸福的時候,所以他更不能傷害林躍的孩子。

  不管肖白同不同意,林躍還是叫來了夏森。

  潔淨的手術室里,林躍伏下身子輕輕的抱著肖白道:「聽話,我愛你,也愛孩子。」

  肖白雖然被迫上了這手術台,可內心卻是幸福與平靜的。

  手術進行得很順利,晚上十點十分的時候孩子出生了,之後的清理跟fèng合又用了一個小時,等手術正式結束已經接近午夜了,肖白還在麻醉中,其餘的人都已經很累了。

  李叔準備帶著拍攝了手術過程的DV去睡覺了,林躍跟李叔說他想用李叔的DV拍拍孩子,李叔便把DV留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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