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戰藍看到蔣樹,臉上仍是一副疑惑,仿佛第一次見面,“你好,請問你是哪位?”

  唐福祿用肩膀懟了戰藍一下,“同樣的笑話說兩次可就不好笑了。”

  戰藍對唐福祿說,“什麼笑話,我真的不認識他。”

  蔣樹呆立在原地。

  可飛聽到這句話,立刻炸毛了,把蔣樹推到戰藍眼前,“戰藍,他叫蔣樹,你就是為了救他才被車撞,住進醫院,你們曾經...”

  蔣樹急忙制止了可飛的話,“別說了,也許他真的不記得我了。”

  可飛氣急敗壞地說,“這怎麼可能,他誰都記得,唯獨不記得你?這說起來也太扯了吧。”

  醫生及時出現在門口,制止了可飛的爭論,“病人的家屬,請安靜一下,病人剛甦醒過來,需要休息,不要在病房裡面大聲爭執。”

  可飛急忙向醫生走去,拽著醫生,“大夫,病人有個情況,病人記得所有人,唯獨不記得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向蔣樹。

  醫生思索了一下,“這種情況也是有的,叫選擇性失憶,大概是出事前關於這部分記憶過於痛苦,而選擇性的忘記,類似於電腦上選中,刪除,一樣的道理。”

  “那還有可能恢復嗎?”可飛急忙問。

  “可能過一段時間就恢復了,也可能永遠都恢復不了。”醫生平靜地解釋,“能夠平安甦醒過來,還能夠擁有大部分記憶,就已經是算是萬幸了。”

  聽完醫生的話,可飛也變得沉默,望向蔣樹,蔣樹沉默了一陣,“醫生說得沒錯,能夠甦醒過來就已經算是萬幸了,只是失去了我的記憶,又算得了什麼?況且忘掉也好,他可以重新開始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醫生安慰著,“只要人活著,那些回憶都可以慢慢再創造的。”

  蔣樹是喃喃地說了一句,“回憶就是回憶,不可能再創造出來。”

  說完,他轉身離開,只留下屋裡一群人,可飛要跟著蔣樹出來,蔣樹說,“可飛,我想自己一個人呆一會,你不要跟出來。”

  唐福祿摟著可飛,“沒關係,就讓讓他一個人安靜一會。”

  ***

  蔣樹走在馬路上,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可是蔣樹的心裡卻感覺到無比的寂寞。他曾經以後他不是沒有人要,除了爺爺還有戰藍,世界上多了一個最親近的人,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好好了解,就要失去這個人了。

  他的心裡很亂,莫非這就是藍樹換取的代價。如果真是戰藍甦醒的代價,那麼也是值得的,他寧可戰藍忘掉自己,也不願意他永遠昏迷下去。

  沒有了自己的記憶,戰藍就能夠按照他母親鄧青的意願活下去,娶妻、生子,過正常人的生活,只是他的生活中沒有了自己。這份痛苦蔣樹只能自己一個人承受。

  想到這裡,蔣樹覺得心口揪心般的疼痛,他蹲下身子,用手捂住胸口。他覺得如果不用手來護住胸口,恐怕那顆心臟會四分五裂開來,碎得一塌糊塗。

  慢慢的緩過神了,他長舒一口氣,或許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

  蔣樹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走著,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自己也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去。他此時覺得自己非常無助,可是又有誰能夠來幫助自己呢?

  一想到戰藍,他的心口還是有些疼,或許時間是治癒傷口最好的良方,只不過自己的傷口比較深,不知道這時間有多長。

  突然感覺到臉上有一絲冰涼,他抬起頭,望了望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中開始飄著絲絲的小雨。這個季節的雨還有些涼意,不過並不是很大,只是密密斜織著。

  蔣樹裹緊了一下衣服,看著大街上奔跑的路人,他覺得很可笑。這么小的雨,根本就沒有躲避的必要,即便是奔跑起來,雨該下也還會下。他反而喜歡淋著小雨,就這樣走在雨中,心情會慢慢平靜下來。

  不知不覺來到一個小公園,他找到一個長凳坐了下來,衣服有些潮濕,雨水已經浸透了衣服,身體裡也能感覺到雨的寒意。

  正當他準備離去,突然耳邊傳來“嚶嚶嚶”的叫聲,順著聲音望去,他看到在長凳不遠的一個垃圾桶旁邊有個小紙箱。

  他走到紙箱旁邊,打開一看,裡面竟然是一隻奄奄一息的薑黃色的毛絨絨的跟球一樣的小土狗,大概是這隻小狗得了什麼病,主人不願意治療,就遺棄到這裡。

  蔣樹看著小狗,想到了自己,自己跟眼前這隻被遺棄的小狗又有什麼區別。

  他抱著紙箱,對裡面小狗說,“跟我走吧,我帶你回家。”

  第50章 第四十九章

  四年後。

  蔣樹從大三就開始在多餘傳媒公司實習,大學畢業就一直留在了多餘傳媒,如今已經是第三個年頭了,他已經成為在業內小有名氣的記者。

  這天,下班以後回到家,他剛打開門,興奮地豆豆就搖著尾巴撲了上來,趴在蔣樹身上就一通亂舔。可飛從廚房裡面探出頭,“自從你早上去上班,它就一直趴在門口能你回來,跟你才是親的。”

  蔣樹笑著摸了摸豆豆的腦袋,兩個毛絨絨的三角形的秋田犬標誌性地耳朵耷拉下來,舌頭伸出來的時候,仿佛在沖人笑一般可愛。還記得剛撿回來的時候,去寵物醫院,醫生說它得了犬瘟熱,治不好了。可是經過蔣樹悉心地照顧,它還是頑強的活了下來,蔣樹給它取名叫豆豆,一直陪到自己現在。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