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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陶銘立即反對,“你們若有確鑿的證據,我可以同你們上警局,若是沒有,你們沒有權利限制我的自由!”

  陶銘的反應顯然有些欲蓋彌彰,肖局長不由蹙起眉頭。

  這時候,肖局長身後的商業調查人員道,“陶教授,我們只是請你和季總協助調查,並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不必說了,我們在!”陶銘臉色暗沉,徑直轉身。

  然而這一次,陶銘的身子卻被肖局長身後的警員攔截住,陶銘的手下第一反應便是沖了上前。

  頓時,所有的警 員被陶銘的手下包圍住。

  喬伊擁著安聆退後,安聆卻始終用餘光注視著季予漠的反應。

  “陶銘,你這是什麼意思?”眼見陶銘的手下態度囂張,肖局長不由沉下臉。

  陶銘的手下一貫訓練有素,一旦陶銘遇上危險,他們只會誓死保護陶銘的安危,所以,面對肖局長的質疑,沒有得到陶銘的首肯,那些看似不好惹的人依舊沒有退離 。

  只見陶銘立即揮手示意下屬,“全部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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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陶銘手下的其中一個頭目卻在此時移至陶銘身旁,附在陶銘耳畔輕聲道,“老大,這些警察是不會放過我們的,要不您先走,我來處理這裡的所有人!”

  陶銘本就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聽見屬下的建議,心底暗暗盤算了一番。警局是絕對不能去的,也許季予漠手中還掌握著其他證據,而他想要全身而退幾乎不可能……那麼,他們只能同警方硬碰硬!!

  “好,你小心處理!”陶銘思慮了片刻後便頷首。

  安聆是距離陶銘最近的人,她隱約能夠聽見頭目對陶銘的建議,她不禁在心底提高了警惕。

  “好吧,肖局長,我跟你上警局!”再次揮手讓手下退後,陶銘緩聲道。

  手下在接收到頭目傳遞而來的眼神後,微微退後。

  陶銘轉身朝警車的方向走去。

  見陶銘並沒有過激的舉動,肖局長等人便鬆懈下來。

  就在肖局長率同事欲離開時,突然,方才所有被陶銘遣退的手下全部涌了上來。

  安聆注意到,那個在陶銘耳畔輕聲說著秘密的頭目突然將手伸進胸前的衣領,而頭目的眼睛正直冽冽的盯著季予漠。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安聆的腦中形成……

  安聆連忙將實現轉向季予漠,不經意的,他幽暗的眸光恰巧與她相接……

  就在安聆撤回視線重新望向那個頭目時,頭目胸前拔出的迷你左輪手槍已然對準了季予漠的心臟位置。

  腦子幾乎沒有思考,安聆望著季予漠冷峻面容,奔至他身旁,大聲的呼喚出聲,“他們有槍!”

  這剎那,四周頓時想起了槍聲。“砰,砰——”

  一道道犀利的槍聲劃撥了寧靜的郊區。

  以為自己沒有在季予漠身旁,以為子彈已經打在季予漠身上,安聆緊張的轉首……

  她這才發現,她的身子不知何時已經被人按倒在地,季予漠就在她的身畔,他保護的挨著她,她的手亦緊緊握著他的手腕……

  由於商業調查科的警員並沒有配槍,所以,配槍的人唯有肖局長……

  或許是經由安聆的提醒,所有人已經趴伏在地,肖局長亦在第一時間抽出槍與那群犯罪分子對峙……

  陶銘正在不遠處觀察著這一幕,忽然發現自己的手下倒下了一半,陶銘急忙趕了回來。

  陶銘這才知道,倒下的手下全都是被白陌使槍打中了身軀。

  原來,在頭目響起第一聲槍響時,白陌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肖局長身旁搶過肖局長的手槍……

  要知道,白陌能夠身為季予漠的好友、下屬兼保鏢,那是因為白陌的身手不凡,只是白陌從來沒有在人前暴露。

  陶銘甚是氣急,他連忙抽出了自己別在腰間的手槍,以最快的速度指著季予漠。

  季予漠已同安聆站起身。安聆的手緊緊的握著季予漠,忽然感覺到她的手中一片濕潤,她猛然低眸掃過季予漠的手腕,倏然發現……

  他的手腕上正流淌著鮮紅的血液,她的五指fèng中全都是他手腕上溢出的血……

  她嚇了一跳,正欲抬眸望向季予漠時,她的餘光猛地掃到陶銘手中的那把槍……

  “砰——”又一聲槍響傳來。

  然而,這一次,倒下的人卻有兩個,一個是陶銘,另一個則是喬伊……

  沒有人知道,這一秒中發生的事竟是如此的令人膽戰心驚。

  原來,陶銘想要射殺的對象根本不是季予漠,而是季予漠身旁的安聆……

  在陶銘開槍的那一剎那,季予漠、白陌與喬伊同時意識到陶銘的意圖,季予漠迅速轉身將安聆護在自己的懷中,白陌則將槍指向陶銘,喬伊眼見安聆危險,因為距離隔得遠,喬伊別無選擇的撲到安聆面前……

  結果,季予漠護著安聆移到了一旁,喬伊為安聆擋下了那一槍,子彈恰好卡在了喬伊的左腰,而陶銘的左胸卻中了白陌一槍……

  陶銘的受傷令他的手下頓時慌了神,就在肖局長等人慾擒住他們時,陶銘以身體的最後一絲微弱氣力道,“快走……”

  驀地,一部分人抬走了陶銘,剩下的則為陶銘的離去作掩護……

  之後,在白陌的幫助下,所有的人皆被警員們制服,然而,陶銘卻在混亂中逃了……

  當安聆瞥見躺在地上,腰間正不斷滲著鮮血的喬伊時,安聆的心狠狠地揪了起來,她推開了季予漠,猛地衝到喬伊身旁……

  “喬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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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伊被迅速送進了急救室。

  病房門前,安聆沉默的站著,她的眼眸微微濕潤,捂著嘴,她纖瘦的身軀靠在牆上。

  季予漠就在安聆對面的走廊上,他俊逸的臉龐較平日顯得有些凝重,只是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忽地,白陌來到了季予漠身旁,恭謹道,“總裁,您手腕上的傷還是去包紮一下,否則容易感染!!”鮮血已經染紅了季予漠的襯衫袖子,看起來甚是觸目驚心。

  白陌發出的聲調恰巧傳入安聆的耳畔,安聆抬起水霧迷濛的眸子望向季予漠,但僅僅一秒,安聆已將視線撤離。

  季予漠沒有說什麼,只是沉默的隨著白陌離開。

  其實,季予漠的手腕並不是被陶銘等人弄傷,而是昨日他讓白陌在他的手腕中割開了一個傷口,而當安聆緊張的握住季予漠的手腕時,她緊握的力度無意間令季予漠手腕上的傷口裂開……

  也許有人會疑問,為什麼季予漠要在手腕上割開一個頗深的傷口?原來,季予漠知道陶銘為人謹慎小心,他料定陶銘會派人在他的身上搜查,因此,他命白陌將藥片般大小的竊聽器裝在了自己的傷口內,所以,當陶銘確定季予漠身上沒有任何“危險”物品時,陶銘便不會有所顧忌,而竊聽器內,便清楚的記錄了陶銘與季予漠的對話……

  季予漠的手下已經將竊聽器內容轉換成了錄音帶,季予漠只要將錄音帶轉交給警方,季予漠便會徹徹底底的結束這些年艱難的行走在鋼絲線上的生活……

  在去外科病房的路上,白陌略帶疑惑道,“總裁,你明知道陶銘是個危險的人物,你為什麼不帶保鏢前去?”

  “沒有政府或者警方的授令,使用槍枝在中國是違法的!”季予漠輕扯嘴角,淡然解釋。

  白陌瞬間會晤,難怪總裁不帶任何人前去,原來,總裁是想通過警方光明正大的除掉陶銘!只要警察在場,當人身受到致命的威脅時,使用警方的槍枝,警方亦只會將他們當做正當防衛……

  白陌不禁在心底佩服季予漠的英明果決。

  醫生幫季予漠處理手腕上的傷口時,安聆正在喬伊的門外焦急等待。

  她沒有想過喬伊會幫她擋槍,她的心底真的好難過,好愧疚……

  無論如何,喬伊是因為她而去郊區,喬伊若不是為了她,依喬伊的身手,喬伊根本不會受傷……

  忽然之間,她極其厭惡自己……為什麼她總是會給他人帶來災難?為什麼她的生活不能平平靜靜?

  喬伊千萬不要有事……她的心底一遍遍的祈禱。

  終於,在手術進行五個小時後,手術醫生滿頰帶汗的步出了手術室。

  安聆連忙沖了上去,“醫生,喬伊他怎麼樣?”

  醫生的表情略顯沉重,正色道,“你是喬先生的家屬嗎?”

  安聆愣愣的搖了搖首。“我是他朋友……”

  醫生平靜道,“病人在腰間的子彈卡在了他的左腎,由於病人的腎臟受到嚴重的子彈撞擊,腎臟破裂伴隨大出血,加之手術對腎臟造成的影響,病人的左腎必須切除,否則破損的腎臟將無法令軀體正常運行……”

  後面的話安聆幾乎無法聽下去,她的腦中只是愣愣的糾結著醫生所述的那四個字——切除腎臟!

  “安小姐,請您儘快通知喬先生的家屬前來簽手術同意書吧,手術要在十小時後進行!”說罷,醫生疲累的摘下眼鏡,揉了揉眸子。

  “醫生,我能進去看他嗎?”

  “子彈已經取出,我們正在給他的身體輸液,以便他的身體十小時後能順利進行手術,他現在仍舊處於昏迷狀態,您可以進去看他!!”頷了頷首,醫生隨即離去。

  安聆沒有注意到,在她與醫生交談的時刻,距離她不遠處的地方始終有一雙幽暗內斂的黑眸注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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