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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爹地等等就帶你出去……”陶銘柔聲安慰道,隨即將視線轉向肖局長,“局長,我女兒才二十歲,她怎麼可能是你們口中的殺人犯呢?你讓我保釋她出來,我可以讓我女兒繼續配合你們調查!”

  “不要!!”陶銘話畢的那一刻,未等肖局長做出反應,小甜已經出聲反對。

  肖局長並不是一個趨炎附勢之人,他輕輕揮手示意小甜別太激動,隨即溫潡的對陶銘道,“陶教授,您該知道中國的法律,凡是涉及殺人、搶劫、弓雖。女乾等重罪的嫌疑犯,警局是不允許保釋的……”

  “可這一切得建立在有確鑿證據證明我女兒犯罪的情況下……”陶銘立即反駁。

  “是的,我們警方的確掌握了一些證據。”肖局長認真頷首。

  “嗚……”突然陶薰自季予漠的懷裡探出頭來,此時,陶薰的眼眸已經溢滿淚水,她可憐兮兮道,“爹地,我沒有殺人……他們說我在星期六的晚上意圖殺害安聆,可是,那個晚上我明明和漠在一起……”自小到大,無論陶薰說什麼,季予漠總是順著她的話頷首,所以陶薰並不擔心季予漠會拆穿自己的謊言。

  “予漠,這件事你向警方證明了嗎?”陶銘轉而將視線投向季予漠,眼眸微微一凜。

  保持沉默,季予漠沒有立即回復陶銘。他記得數年前,當他將陶銘奉為同父親一樣尊敬的長輩時,只要看見陶銘對他使出這種眼神,他便老實的將頭勾下……

  “證明?”忽地,小甜突然掙脫開安聆,她憤怒的移至陶薰面前,望著陶薰那“梨花帶淚”的美麗臉龐,抑制不住怒火道,“你要季總證明什麼?證明季總當晚及時出現救了安聆嗎?”

  “啊?”這一剎那,陶銘與陶薰的臉龐同時出現一抹詫異,陶薰甚至忘了發出方才的抽泣聲。

  “怎麼,心虛了?”小甜冷笑著瞪著陶薰,“這件事不僅季總可以證明,您處心積慮派來安排傷害安聆的那兩個變態也能證明!!”

  “予漠……”陶銘皺著眉心,眸光略帶凌厲。

  陶薰亦在這一刻抬起疑惑的眸子對上季予漠幽深的黑眸。

  “季總,秦小姐所述的是否屬實?”肖局長將不確定的眸光轉向季予漠。

  小甜所述的這條線索警方並沒有掌握,如果驗證屬實,陶薰的故意殺人罪便不再有任何證據辯駁。

  這一刻,眾人皆默契的將眸光投注在俊顏沒有呈現任何表情的季予漠身上,唯獨安聆,始終平靜的站在一旁。

  站在季予漠身後的白陌不住的擦拭著額間的汗水,因為他不知道季予漠接下來會有怎樣的反應。

  就在眾人屏息的那一刻,季予漠突然將陶薰環在他腰間的手指輕輕掰開……

  他以頗為心痛的眸光凝望著陶薰,好半天,他才以低沉的語氣道,“陶薰,對不起,我不能違背良心……”

  陶薰顯然沒有預料到季予漠會有此反應,她踉蹌的後退了兩步,方才溢出的淚水已經在她的臉頰干透。

  驀地,季予漠將深斂的眸光轉向肖局長,“眾所周知,安聆是我曾經的女友……”這一秒,季予漠轉首深深望了安聆一眼。

  早已料想到結果的安聆,忽然聽見季予漠提到她的名字,她本能的抬首。

  季予漠的語調微微沙啞,眼眸帶著些許失落,“我在大學時期便已經認識陶薰,在我與安聆分手的那些日子,是陶薰在我的身旁安慰我、鼓勵我……我和陶薰逐漸確立關係,然而,陶薰的嫉妒心強,她始終認為我沒有放下安聆。我的事業很忙,並沒有太多時間去處理感情上的事,當我知道陶薰在暗中對付安聆時,我曾經勸阻過陶薰,可陶薰卻愈加認為我在乎安聆,自此,她發狂的派人綁架了安聆,雖然我和安聆有緣無分,但我不願意看到陶薰如此傷害安聆,更加不願意看到陶薰越陷愈深……”

  季予漠在闡述這段話時,陶薰在不住的搖首,“事實不是這樣的,漠……你怎麼能……”

  “所以,季總,您暗中救了安小姐,但是顧忌到您的未婚妻,您沒有交出兇手……”肖局長已經能夠揣度出下文。

  季予漠沒有否認,俊顏所呈現的是一副消沉失望的模樣,“陶薰,我可以原諒你所做的一切,卻不能原諒你殺人……你甚至連無辜的安氏夫婦都不放過,若不是肖局長告之我,我甚至會一輩子被你的假意蒙蔽,所以,我不會再縱容你!”

  說完這些話,季予漠收起失落的眸光,徑直轉身。

  事實上,安聆所料想的結果完全同此刻背道而馳,安聆怔愣的望著季予漠離去的挺拔背影……

  “這些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忽然,陶薰崩潰的抱著首蹲在地上。

  肖局長連忙命令警員將陶薰帶到拘留間。

  此時此刻,唯有安聆清楚,季予漠方才所述的那番話中,有些真實,有些卻是他刻意的誇大其詞……

  他……他為什麼會有這種轉變?

  陶銘見女兒的罪名因季予漠的指控愈加無法脫罪,他憤憤的追上了季予漠的腳步。

  在警局的大門前,陶銘突然站在季予漠的面前,狠狠的盯著季予漠,“予漠,你在警局指控陶薰是什麼意思?”

  只見,季予漠淡漠的勾起嘴角,幽深如譚的黑眸隨意的掃向陶銘,隨即揚起一抹笑意。

  白陌似乎在這一刻明白了季予漠的意思,他直接揮手將陶銘掃向一旁,隨即恭敬的幫季予漠打開車門。

  陶銘從沒有見過季予漠如此自傲的模樣,心底的憤怒湧起,“你難道忘記了你只是我拴在鐵絲線上的一隻蚱蜢,我隨時可以將你摔死!!”

  原本圍繞在陶銘身旁的保鏢倏地突然圍在了季予漠的車畔。

  徑直鑽進車廂,帶著墨鏡擁有王者般傲然的氣勢的季予漠,對於陶銘的憤憤根本不屑一顧。

  白陌發動引擎,在車子即將駛離陶銘之時,季予漠突然撇首眤向陶銘,黑眸在墨鏡的折射下愈加詭異難測,“陶薰難道沒有告訴你,從來都是我在主宰這個世界!!”

  第078章 割破手腕

  輕輕關上辦公室的房門,白陌安靜的站在辦公室門外。

  他有許多疑問想要從總裁口中得到答案,但他知道,總裁習慣在作出重大決策前擁有足夠的靜謐空間,所以,他並不著急。

  他很清楚,總裁在警局徹底挑釁了陶銘的忍耐底線,這一次,陶銘勢必不會放過總裁……可他並不擔心,他確信,總裁很快便會結束這一切!!

  的確如白陌所想,此時此刻,季予漠只想靜靜的仰靠在椅子上閉眸假寐。

  他只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人,傲然自信的光鮮外表下,仍然隱藏著睏倦、疲倦與煩憂,只是,他從不展示在人前,亦不畏懼……

  十五歲開始,他便在心底發誓,他要成為一個至尊至強的人,他要全世界對他另眼相看……於是,他努力朝著這個目標奮進!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善於表達自己情緒的人,所以,無論身處何處,他的朋友總是少之又少……

  在劍橋認識陶薰純屬偶然,他沒有想過陶薰會將他的人生引致另一個極端……

  沉默寡言,不代表他容易掌控,孤僻冷漠,並不代表他無欲無求,陶銘無法真正了解他,所以,陶銘註定贏不了他……

  的確,他曾經在陶銘父女所製造的虛擬溫暖中尋求到安慰,但,那種為求利慾薰心的溫暖僅僅在陶銘暴露他的真面目後蕩然無存……

  其實,小時候,他極其討厭黑暗,只要瀕臨黑暗,他的身邊便不會再有一絲人氣。夜晚,父母為了他昂貴的學費總是徹夜在工地上忙碌,他只能一個人抱著雙膝靠著牆角,緊閉著雙眼,瑟瑟發抖……

  父母離世後,他便習慣了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或者說,這個世界對於他來說,從來就沒有出現過曙光……

  他曾經將陶銘父女當做自己生命中的曙光,即便他清楚他在美國遭遇劫持,陶薰為了救他,致使他下半身中兩槍險遭癱瘓的意外,不過是陶銘為了逼迫他對陶薰負責的手段,他依舊以感激的心理承諾娶陶薰,畢竟,沒有陶銘父女,便不會有在劍橋熠熠閃光的季予漠……

  但,陶銘僅僅只是將他當做一顆棋子,一個傀儡……

  至尊至強的信念在他的心底從未改變,他開始為他的未來做籌劃……

  他用三年時間壯大了他的“季氏”王國,清楚陶銘不會輕易讓他離開掌控,他以“為父母復仇”的理由說服陶銘讓他回到了m市,他向陶銘承諾,他所需要的時間僅僅為一年,一年後,他會全心全意為陶銘賣力……

  自從,他回到了m市!

  他從不習慣自己展露在人前,因此,擁有強大背景卻被世人一無所知的他,愈加容易展開他的計劃。

  他一度以為他是個聰明的人,至少,在他進行計劃的過程中,他又能夠拔出哽在他心底多年的那道刺,即父母之死。

  熟悉了安家的一切,他知道,對於安家來說,最重要的便是被安氏夫婦捧在手心的安聆!

  為了能夠給予陶銘交代,亦為了自己,他開始展開了他的報復!

  她的美麗令他驚訝,但,自他接觸過冷冰曦與陶薰後,他便不再信任這個世上的任何一個女人……

  他開始頻頻在她的生命中出現,他讓她聽見他生命中從未有過的“甜言蜜語”,他讓她感覺到最溫暖的懷抱,他與她度過無數個動人心魄的旖旎夜晚……

  她的心終於完完全全歸屬於他……

  他不知 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習慣在暗黑的夜晚感受她均勻的呼吸,他習慣她賴在他的懷中不願起來,習慣時刻知道她的行蹤,習慣寵著她,習慣看見她精緻的面容露出幸福的微笑……

  在馬爾地夫與她散步在海灘,是他這輩子最愜意悠閒的時刻,他喜歡抱著她在海島中央轉著圈圈……

  婚禮前夕,他甚至忘了眼前所擁有的一切,不過是他一手所編織的“美夢”……

  直到婚禮當天,白陌詢問他婚禮的布置細節時,他猶豫了……

  他清楚,婚禮永遠都不會有舉行的那一天!且不論陶銘父女對他所施加的壓力,安季兩家所無法解決的仇恨亦是最大的阻礙,他需要給死去的父母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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