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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這時,我才輕不可聞的“嗯”了一聲,夏臨川終是為著昨夜的事對我心中有愧,沉默良久,才說,“小歡,昨夜我喝多了,說了不該說的話,讓你為難了。”

  我知道夏臨川這句話里滿是試探,我就笑他,笑他終是沾染上了商人該有的習性,他昨夜醉酒是真,但是聰明內斂如夏臨川,只要是他不想說出口的話,就是別人拿刀抵著他的脖子問,他也不一定會說,有些話他既然說得出口,必定是想讓你聽到,那些話,他或許早就想問我,只是還沒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一個可以讓我真正放棄林默的時機。

  可是,我也不怪他,我們都在感情里耍過心機,只是成敗與否的問題,就像曾經的林默利用我對他的同情引我入圈,將我一關就是五年,就像曾經的林默利用他的血親骨肉來博得我的歡喜,最後導致我流產不孕。

  所以,我就笑,我說,“哥,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怪你。”

  我和夏臨川現在住的這棟別墅,是市裡的高檔別墅區,進出的都是政要或富商,小區的保全工作自是一等一的好,就是這樣的小區,也能讓林默派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潛進夏臨川的別墅,在每個房間都裝上了針孔攝像頭和竊聽器。

  夏臨川那麼機警的一個人,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找人來探查,居然一次也沒查出來,箇中原因,要麼就是林默派來的那些人專業水平過硬,要麼就是夏臨川請來的這些人早已被林默收買。

  所以當林默昨夜看見監控里糾纏不休的軀體時,一下子紅了眼,他猛地起身把筆記本電腦砸在地板上,拼了命的用腳去踩踏,像只發了狂的猛獸一樣砸了一房間的東西。

  周姨聞聲帶人趕來時,看見林默已經猩紅了一雙眼,面目猙獰可怖,保鏢剛要上前攔他,就被他嘶啞著聲音怒吼,“滾!統統都給我滾!”

  周姨知道林默近一年來病情急劇惡化,家裡時刻都備著大量的藥和鎮定劑,也等不來林默的醫生,就讓保鏢強行上前壓制住林默,自行給他打了鎮定劑,林默最近失控的次數越來越頻繁,藥劑的量也隨之增大,再這樣下去,遲早連藥物也制不住他。

  第一百八十五章:我沒有辦法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打了鎮定劑後,林默漸漸安靜下來,只是匍匐在地上,紅著眼睛面無表情的流眼淚,周姨心疼他,將他抱在懷裡哭,她說,“少爺,你就放過少奶奶,放過你自己吧,你看你這一年來,活得還像個人嗎?你這麼傷害自己,她有回頭看你一眼嗎?”

  林默仿佛什麼都沒聽見,只是癱軟在周姨的懷裡哭,他說,“周姨,是那個人搶走了歡歡,是他要搶走我的歡歡,一定是他強迫歡歡的,一定是,我一定要想辦法,我一定要想辦法救歡歡出來……”

  可能是藥效發作,林默此刻頭疼得渾身顫抖,面色慘白,抱著頭哭,周姨氣他都這樣了,還忘不掉我,就摟著他哭喊,她說,“還能有什麼辦法?還能有什麼辦法呀,你為了她好事壞事都做盡了,可她就是不愛你,你還能有什麼辦法啊?”

  然後,她就見林默忽然不掙扎了,沉默良久,他猛然間紅著眼睛抬頭沖她詭異的笑,他說,“周姨,我要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等他成了死人,他還有什麼資格跟我搶,他一日不死,我就一日不能和歡歡安寧……哈哈哈……沒錯,我要殺了他……”

  直到這時,周姨才一下子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般跌坐在地上,臉色難看,她在想,她是不是做錯了什麼,當年林默求她的時候,她就不該一時心軟幫著林默囚禁我,或許那個時候一刀端了,林默便也死心了,傷心也只是一時,可是,現在呢?經過六年的愛恨糾葛,林默對著我的那份偏執和依戀已經病入膏肓,甚至不惜為了我要去殺人。

  當她回過神時,林默已經拖著身子要爬出房間,周姨一把撲過去抱住他,哭著搖頭,她說,“少爺,萬萬不可啊,萬萬不可啊,你是周姨捧在手心裡長大的,現在,怎可為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就背負上一條人命,就可以萬劫不復啊?你若是真的殺了沈臨川,先不說那沈家人會不會報復我們,就說那沈臨川他做了少奶奶二十年的哥哥,又是她如今歡喜之人,日後,就是你們在一起了,少奶奶她也會恨死你的!”

  林默現在滿腦子都是“殺了他,殺了他……”,一聽周姨這麼說,宛如被人一下子扼住喉嚨,發泄不得,他無措的蜷縮在地上哭,惶恐不安,他說,“周姨,我沒有辦法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你告訴我該怎麼辦,好不好?他們都攔著我,都不讓我見她,我真的好想她,我沒辦法了,我真的沒辦法了……”

  周姨一見他哭得這麼傷心,心裡終是難過,她是看著林默長大的,在遇到我之前,林默雖然要比其他孩子沉默,暴躁易怒,但是也沒見他對什麼有特別偏好,現在,卻變成這般不擇手段的模樣,連自己都不放過,終是閉著眼睛流下淚來,無聲的嘆息著“報應,報應啊……”

  當初林氏對著夏氏那般趕盡殺絕,不曾想過,有朝一日,他們林家的獨子會被我這個夏氏遺孤傷得體無完膚,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呵呵,不是報應,是什麼?

  第一百八十六章:你甘心嗎?許諾,你甘心嗎?

  林默醒來時,已是深夜,厚重的窗簾擋住了窗外的月光,房間裡一片晦暗不明,他從床上爬起,撥通了許諾的電話,許諾已經睡了,看時林默的電話,不禁窩火,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林默忽然間森冷的笑出了聲,響在寂靜的夜裡,有點駭人,他說,“許諾,這麼久不見,我突然有點懷念你這個合作夥伴了,呵呵……”

  他的話無疑是許諾心頭的一根刺,許諾一下子炸了毛,她衝著電話那頭的林默低吼,“林默,七年前的事已經讓夏臨川對我懷恨在心了,你憑什麼以為我這次還會幫你?”

  林默諷刺的嗤笑出聲,他說,“就憑我知道你有多愛夏臨川,許諾,我們都是一樣的人,在愛情里,都用盡了手段,如果結局註定了慘澹收場,如今哪怕是有一絲一毫的機會,為什麼不爭一爭呢?這輩子,都得不到你喜歡的人,你甘心嗎?許諾,你甘心嗎?”

  他聽許諾不說話,就笑,他知道許諾已經動搖了,他說,“許諾,相信我,過了這次,夏臨川他就是你一個人的了,他就會完完全全的屬於你,沒人再能和你爭了,連夏歡也不行……”

  許諾沉默良久,終是抵不住誘惑,應了聲“好。”林默一聽許諾說“好”,就掛了電話,在無盡黑暗裡,低著頭“咯咯”的笑,陰冷怖人。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我聽著屋外雨點打落屋頂的聲音,不知怎的,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心裡隱隱的有著不安,就像是二十年前爸爸走的前一個晚上,我哭著抱著爸爸不肯撒手。

  夏臨川見我窩在他的懷裡睡不著,就朦朧里吻了吻我的脖頸,他說,“怎麼了?又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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