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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想成功,就不能有軟肋!哪怕是自己至親的人也不行。”

  母親手裡握著鋒利的匕首,目光灼灼望著他。她頸間噴薄而出的血濺了他一臉一身!

  “母親!”小小年紀的他嚇得手足無措,想要用手捂住她頸間的傷口,卻無濟於事。

  黑暗的空間裡,男人陡然睜開了眼睛,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這麼多年了,他第一次夢見母親。

  夢見她聲嘶力竭對自己喊出的話!

  當時母親為了自己不受威脅,自盡在他眼前,他永遠也忘不了母親當時看他的眼神。然而從那天起他卻一次也沒夢見過她。

  他想起自己在那個大雪天留著那女人失去意識地躺在床上卻沒有給她致命的一擊,今天亦是如此……

  這個一次次讓自己破例的女人,實在太危險了!

  他將她放在身邊是另有所圖,可不是讓她來擾亂自己心神的。

  “喵!”是那隻被他為了蠱蟲的黑貓,睡了一天,這個時候倒是醒了!

  “她要是如你一般聽話,那該有多好!”男人輕撫著它淡淡道。

  “主上!”門外有人低聲喊道。

  “講!”

  “這一批蠱毒成功了!”

  徒單鳴手下一頓,果然,天意如此。

  他,不會有軟肋這種東西。

  針尖刺入指腹,一粒血珠冒出了頭,黑色的蠱蟲似聞到了人間美味一般,一頭扎了上去,直到另一隻手將它撥開,那小東西似意猶未盡,極盡掙扎。

  “去吧,到你該去的地方!”徒單鳴從自己的指尖上提起那隻小小的蠱蟲道。

  黑色的蠱蟲順著女人雪白的手腕準確找到了那個帶著點兒血腥味兒的傷口,瞬間隱沒。

  男人細緻地給她手腕上的傷口灑上藥,包紮好,而後起身。

  從那村子離開之後,他心中一直以來的焦慮至此總算平息。

  沈知非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手腕疼的厲害,舉起來一看上面竟然纏著紗布,好奇心的趨勢她將紗布解開,一道淺淺的傷口映入眼帘,不過已經結了痂。

  她什麼時候受傷的,誰給她包紮的?

  “吃飯了!”離影端著早飯進門,見她盯著自己的手腕出神忍不住問,“看什麼呢,吃飯了!”

  “你給我包的?”沈知非將手腕舉給他看,“我什麼時候受傷的?”

  “不是我。”離影皺眉,“你自己都沒有印象?”

  沈知非搖頭:“昨晚睡得時候還好好的啊!”

  再說,這裡會幫她包紮傷口的人除了離影她想不到別人了!

  “真的不是你?”沈知非一再追問。

  “我像是那種做了好事不留名的人嗎?”離影好笑。

  “那倒也是!”沈知非自言自語道。

  這突來的傷口沈知非並沒有放在心上,但卻引起了離影的注意。

  他知道那些用來試毒,抓進來的黎國百姓身上種的蠱蟲都是由手腕種進體內的,他不得不懷疑這女人身上已經被種了蠱。

  “除了這個傷口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離影問。

  “沒有啊,全身充滿了能量,就是好餓!”沈知非摸摸肚子。

  “嗯。”離影說著一隻手搭上了她的脈門。

  沈知非好奇:“你還會看病啊?”

  “不會。”離影回道。

  那你這是……鬧著玩兒?

  離影收回手看著她:“你吃飯吧!”

  “我身體挺好的吧!”沈知非見他面色不太好,忍不住問。

  “壯的能打死一頭牛。”離影說完便走了,那步伐明顯還有些慌張。

  “奇了怪了!”不知是在說自己受傷的手還是在感嘆離影的反常。

  伸手拿起勺子,剛要舀粥,太陽穴陡然一跳,那種痛感甚至讓人有眼前一黑的感覺。

  手下的勺子應聲落地。

  “啪嗒”一聲。

  沈知非被這響聲拉回了神:“怎麼了這是?”

  “到演武場來!”耳邊似傳來一聲輕喚。

  “誰?”沈知非陡然站起身,驚出了一身的汗,“是誰在說話?”

  她驚恐地瞪著眼睛,掃視周圍,除了自己並沒有看到任何人。

  是自己出現幻聽了嗎?

  第一百五十四章我殺了人

  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竟然真的走到了演武場。

  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觀景台上勾著唇角看著下面的情景,很好,果然來了!

  “呦,昨天丟了臉,今天找場子來了?”肌肉大漢排行十五,當初徒單鳴挑人的時候敗於蘇淮之手,以至於又晚了三年才受到重用。

  沈知非覺得自己今天實在是太反常了,而且……她並不想跟眼前這個人發生衝突,畢竟今天不會像昨天那般幸運。

  “我只是路過而已!”沈知非轉身要走。

  十五冷哼一聲:“這演武場似乎也不順路啊!”

  “答應他!”一個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又是這種感覺,不知從哪兒傳來的奇怪的聲音。

  “好。”沈知非脫口而出,完了就後悔了,忍住想要打嘴的衝動,忙改口“不,我是說,下回。”

  十五不聽她辯解,抽過身邊一人腰間的劍扔到她懷裡:“我記得你擅使劍,可別說我欺負你!”

  沈知非看著懷裡的劍拒絕的話來不及說出口,耳邊又出現那個聲音。

  “殺了他!”

  雙目微瞠,靈動的雙眼瞬間失去光華。

  “殺了他!”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

  景煜趕到的時候,淮陽城外已經屍骸遍地,無人收殮。

  “不過兩個月的時間怎的就成了這樣?”韓渡跟隨景煜而來,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情景。

  男人眉頭緊鎖,握緊的手卻在昭示著他心中的忐忑和緊張。

  馮承天沒想到他那已經是一國之君的外孫會親自來這裡,他在信中明明說的很清楚了,此時的朔州是不可貿然進來的。

  “簡直是胡鬧!”馮老爺子氣的滿臉通紅,憋了半天最終一甩袖子責怪道。

  “這朔州的百姓也是黎國的子民,我怎能放著他們不管,況且她還在這裡。”景煜一身素色常服,整個人卻顯得更加沉穩了。

  馮承天捋著鬍子不說話了,遙遙看著大街上零零散散還有幾個人不時路過。

  此刻染了病的和沒染病的人很容易區分。

  沒染病的人大都躲在屋裡不敢開門上街,即便是迫不得已上了街也是瞻前顧後貓著腰做賊一般小心翼翼;而染了病的人則像是失去意識一般,行動僵硬,雙目無神,無所顧忌地走在街上,有時更會像突然發瘋一般攻擊路人。

  “這種情況,大概是下蠱之人在操縱蠱毒。”良久,馮老爺子終於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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