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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是我鬧哭的,我才不管。”沈知非仰頭撇嘴,明顯是要置之不理。

  “你……”男孩兒的哭聲越來越大,十一這下是真的受不了了,想要直接一巴掌把人拍暈過去,又顧忌著這女人在一邊,最後只好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沈知非見他那被鬧得沒法兒的模樣,憋不住笑出了聲,最後拉過還在哭得傷心的小娃娃哄道:“小石頭乖,咱們不哭了,哥哥不跟你玩兒,那邊還有好多小夥伴呢!”

  小石頭看了一眼沈知非指的方向,已然沒放棄他的嚎哭大業:“可是哥哥說小石頭的風車丑。”

  沈知非在心裡默默道了一句,確實丑,他也沒說錯。

  嘴上卻道:“沒有,這麼好看的風車,哥哥沒有說它丑,你聽錯了。”

  “我沒有聽錯,嗚……”小石頭說著便傷心地抹起了眼淚。

  “沒有沒有,哥哥沒說丑,不信,你再問他。”沈知非哄道。

  小石頭再一次把風車舉到男人面前:“哥哥,我的風車丑嗎?”

  第一百二十八章身世之謎

  十一被鬧得沒法了,皺眉看一眼沈知非,只見後者正悄悄地給他點頭。

  最後男人深吸一口氣勉強吐出兩個字:“不醜。”

  “那你吹一下。”小石頭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道。

  男人有些驚訝於小孩兒的得寸進尺,再說,吹風車這種智障一般的遊戲他怎麼可能去做。

  “果然,我的風車是真的丑……”小石頭說著竟是又準備放聲大哭了。

  沈知非一瞧,急道:“吹一下又不會死!”

  電光火石之間,男人嚴肅著臉,皺著眉對著小石頭遞上來的風車吹了一下。

  小石頭總算破涕為笑。

  再比如:

  “你能不能換個地方去讀信?”十一說。

  沈知非看一眼院子裡坐的整整齊齊,臉上滿是期待的村民,最後搖頭:“我懷孕了,你要我走到哪兒去?”

  “沈先生,今天讓沈家大哥給咱們讀信吧!”楊大叔提議。

  “好!”後面的村民跟著起鬨。

  沈知非為難地看著身邊的男人:“要不,你來給大伙兒讀?”

  男人自然是不肯。

  “你呼聲很高啊!再說,最近你也吃了大家不少好東西……”沈知非用信擋住自己嘴,在他身邊小聲道。

  男人皺眉看她。

  “王婆婆家的蓮藕、楊大叔家的野兔子、李大娘家的雞蛋,二嬸兒家的魚……”沈知非滔滔不絕。

  十一抬手打斷她,拿過她手裡信,走到大家面前,不知為何,心裡竟然沒由來地有點兒緊張。

  “咳咳……”男人清了清嗓子,開始讀李大娘兒子寄來的信件。

  在沈知非的印象中,這李家大哥應該是個逗比級人物,信寫的跟說相聲一樣,看著十一這麼一個正經人用嚴肅又渾厚低沉的聲音讀這樣的信,感覺還挺神奇的。

  這封信的內容顯然沒有之前的那些信聽起來讓人輕鬆,最近西靖又開始騷擾邊境一帶了,僅僅一個月兩軍已經交鋒五次,喪亡慘重,好在李家大哥勇猛無匹,都活了下來。

  最後又幾句寬慰的話語,總算是讓大家稍稍放了心。

  一封信讀完,十一的臉上並沒有了方才的不耐,反而問道:“還有信需要讀嗎?”

  眾人搖頭:“沒了。”

  “我這妹子有了身孕,以後這讀信的事情便由我代勞吧!”十一忽然的轉性讓沈知非摸不著頭腦。

  眾人當然道好,有人給他們讀信,不管是誰,他們都是感激的。

  村民散去,十一依舊如往常一樣,坐在門檻上看雞、看雲。

  轉眼三個月過去,已經到了初秋,沈知非在村民和十一的照顧下,逐漸變得圓潤起來,肚子也初具規模。

  為什麼說到照顧還有十一的份兒呢!

  沈知非發現自從她那晚孕吐開始,這人開始有了慢慢的轉變,到現在已經可以自己掌勺做飯了,雖然手藝不精,但至少……生火比她生的好。

  更重要的是之前讓他劈個柴都得威逼利誘,現在這人居然主動幫她承擔這些重活。

  打水、劈柴、修繕房頂、田裡翻土……

  有時候男人自己也在想,他好歹一個……怎麼就淪落到了這步田地。

  沈知非最近發現男人也開始寫信了,不過她沒有打聽別人私事的愛好,信是給誰的,寫了什麼,她都不知道,不過猜測十有八九是給離影的。

  “為什麼要背叛主上?”晚上兩人躺在各自的床上,男人忽然問道。

  他們自從“同居”開始,便沒有睡前聊天的習慣,都是洗漱完畢鑽被窩就閉眼裝睡,裝著裝著就真的睡著了。

  沈知非一時語塞,她背叛組織的事情大概組織上下沒有人不知道吧!

  “我本就不是組織里的人。”沈知非苦笑道。

  她一直不明白她既是蘇府的千金,又怎會成了赫真的餘孽,後肩上的疤明顯是當初為了去掉“風露”的刺青留下的。

  從前一直想著要跟離影打聽來著,後來一見面就忘記,離影那人又閃得飛快。

  或許可以借著這個機會跟這個男人打聽一二。

  “哼!”男人似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你難不成真以為那蘇善宇是你爹。”

  沈知非隔著窗簾,臉色變了變,如她所料,就連原來的蘇淮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當年蘇善宇出使赫真,你娘一個舞姬想攀上高枝,趁其醉酒便爬上了蘇善宇的床,可惜醉到要死的男人又能做什麼呢?但你娘卻不願意放棄這次機會。

  第二天一早便哭著要跟蘇善宇回黎國,可惜她千算萬算沒算到那蘇善宇是個懼內之人,無論如何都不敢將她接回去的。

  又過了半年蘇善宇再一次跟著使團到了赫真,他覬覦你娘的美貌,你知道的,露水姻緣什麼的,男人是拒絕不了的。”男人低聲道,“你娘那個時候已經大著肚子了,不過她的情人早就死了。她獨身一人還懷有身孕,蘇善宇自己撞上門她便也起了心思,跟他說孩子是他的。”

  沈知非震驚,她萬萬沒想到,蘇淮竟是這樣的身世。

  “後來呢?”她忍不住開口問。

  “後來,你娘依然未能如願,蘇善宇沒帶走她。直到你三歲的時候,你娘生了重病,她找不到能託付的人,便給蘇善宇寫了信。

  蘇善宇懼內,但想著既是他的骨肉,怎麼也不能流落在外面的。他的妻子是大家做派,女人不能抬進門,孩子卻可以商量。於是蘇善宇便把你帶回了黎國。

  知道蘇家為何沒落,你又為何不招他們待見?明明是他當初自願將你接回去的……”

  沈知非知道十一看不見她,卻還是輕輕搖了搖頭,聽著蘇淮的身世,就像是她在親身體驗那些不為她所知的人生,不知不覺見竟然濕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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