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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死在楊柳青,據說那晚兵部尚書的公子也在,他親眼所見。”江遠道,“要我說那謝公子是死不足惜,就他禍害了多了男男女女啊。不過,這韓渡也是個大孝子,聽說他越獄是為了去祭拜他母親,拜完了準備回去再看看他失明的奶奶,結果還沒下陰陽山就被官差給抓了。”

  景煜垂目思索了片刻,而後道:“你再去查查此事,最好能親自去大理寺見見那韓渡。”

  “您覺得這事兒有蹊蹺?”江遠問。

  “你去過韓渡家嗎?”

  “沒有,我沒事兒去人家裡幹啥……”江遠撓頭。

  “韓渡像不像有錢去楊柳青的人,你去他家裡看看便知。”景煜道。

  “哦!”江遠雖然想不明白主子為啥對一個殺人犯上了心,但還是老老實實去完成任務吧!

  景煜修長的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本來只是想著有機會謝謝這位韓公子,卻沒想到陰差陽錯拉出這麼一件大事。

  沈知非動作很快,不,應該說雇來的長工動作很快。

  景煜婚期前一天整個池塘里已經種滿了睡蓮,看著漂浮在塘面上的嫩綠色葉子,果然是比荷葉要嬌嫩好看。

  沈知非看著滿滿一荷塘睡蓮,幽幽嘆了一口氣。

  正此時管家領著一群丫鬟婆子和小監進了院子,楚寧王府早已被布置成了大紅色,看起來喜氣洋洋的。明天就是景煜的大婚之日,按說他是已有正妻之人,不該是如此大操大辦的。但是對方嫁來的不是別人是丞相之女,況且還是男人心中從少年時代就極其看中的人,男人也說了,人家進府是來當女主人的。

  沈知非看了看自己受傷的手,這會兒倒是真的後悔,當初在陰陽山幹嘛要多手多腳的。

  第一百零六章消失的毒藥

  管家見她站在那兒,便領著一堆下人來給她請安。

  “拜見王妃。”眾人齊聲道。

  沈知非擺手:“都起來吧!這些人是?”

  “回王妃的話,咱們王爺一向主張節儉,府里的下人們就那麼些,明日婚宴肯定是不夠用的,他們都是端妃娘娘撥下來明天幫忙的人。”管家回道。

  “行,我知道了!”沈知非點頭,不甚在意掃視了一圈兒,收回視線的時候總覺得好像看見了有些眼熟的臉孔,可是再一一看過去,又沒看出是誰。

  既然是端妃撥下來的人自然是信得過的,沈知非也沒太在意:“那你們就先去吧!”

  “是。”眾人行過禮,有序地跟在管家身後離開了。

  今天一天景煜都沒有露臉,聽荷去織造司拿喜服去了,沈知非回到洗硯樓命人上了一盆溫水,準備自己把藥先換了。

  一隻手有些艱難地把衣服脫掉,扯了半天也沒把腰間包紮的接口給扯開,無奈之下拿了剪刀直接給剪掉了。

  聽荷這丫頭綁的還真緊。

  腰上的傷有三個人幫她包紮過,顧蟬包的太醜、聽荷包的太緊,這麼一看還是景煜包的最好。

  這個時候想這些幹什麼,沈知非沒忍住嘲笑自己。

  腰間的傷已經開始長新肉了,有些發癢,沈知非差點兒沒忍住就去撓了。抬手去拿藥的時候不小心瞥到了梳妝檯上的首飾盒。

  盒子不是搭扣形式的,而是蓋子上一個半圓形鉤子,盒身上一個銀制的圓圈露在外面,盒子蓋上後需要將那半圓形鉤子撥下去勾住那銀圈,方能蓋緊。

  沈知非嫌麻煩,盒蓋上的鉤子從來都是被她撥成直挺挺衝著天的樣子,從來不會將盒子扣住。為此聽荷以前強迫症似的還幫她扣了好幾回,最後被她制止了。

  現在聽荷眼不見為淨,再也不幫她扣首飾盒了。

  可是眼下,那放在梳妝檯上的首飾盒是被扣著的。

  除了聽荷,洗硯樓還有兩個丫頭基本都是在院子裡伺候的,沒有召喚是不敢輕易進她臥房的。

  沈知非不顧腰上還露在外面的傷口,騰地起身三步並做兩步撲到梳妝檯前,過程中還絆倒了桌邊的一個椅子。

  七手八腳把那首飾盒打開一把扣在桌面上,裡面的首飾叮叮噹噹散落一桌,有的甚至因為她的暴力直接滾落到了地上。

  沈知非找了又找也找見那隻瓷瓶,以為掉在地上,趕忙趴到地面將所有散落的東西全部撿起來,可是,終究也沒能讓她找到。

  會不會是景煜?

  不太可能,他若是要將毒藥拿走,當初就不會再還回來了。

  那麼是誰?

  “嘭!”

  “誰?”沈知非猛然轉過頭。

  窗戶被強力從外面打開,離影一身黑衣抱著劍皺眉朝她走過來,將人從地上強行扶了起來。

  “這是在做什麼?”

  沈知非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把攥住他的袖子:“離影,你上回給我的毒藥不見了,你快幫我找找。”

  離影的神情看不出來有一點意外和驚訝,只將人摁坐在凳子上,然後看了看她纏著白布的手和還露在外面的腰。

  “這些是怎麼弄的?”離影問。

  “你先別管這些,我的藥丟了,若是,若是主上新派了人……”沈知非急道。

  若是那邊新派了人過來,那麼景煜光防著自己也是沒有用的,況且明天就是他大婚的日子,能下手的機會實在是太多了。

  離影不理她,拿過桌上的傷藥聞了聞,這才仔細地將其塗到她腰間的傷口上。

  “你……”沈知非對他這毫不在意的模樣實在是沒辦法了,“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在聽,聽你說話不妨礙我做事。”離影手法很嫻熟,不到片刻便將她的傷給包紮好了,“手上的傷要換藥麼?”

  沈知非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你知道的是不是?你知道有人進了王府拿走了藥。”

  離影這才抬了眼皮看了她一眼,拉過她的手將上面的已經弄髒的白布解了下來:“再過幾天就是主上給你的最終期限,可你到現在連一點要動手的意思都沒有,主上自然要派其他人來幫你。”

  “我用不著別人幫忙,你讓那人把藥還回來,要殺他必須我自己動手。”沈知非堅定道。

  離影嗤笑一聲:“你自己動手?這話你騙別人可以,但騙不了我。就算是能騙的了我……你能騙過你自己麼?”

  沈知非不言,扭頭看著窗外,良久方道:“現在沒人能幫我了……”

  離影給她包好了手,走到床邊撿起她的外衣給她披上。

  這會兒方反應過來自己就只穿了個小肚兜跟這男人說了半天話。

  沈知非攏了攏衣服,看著離影的臉,上面的紅色絲已經不見了:“算了,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若是他真的不幸被……那也是他的命。”

  離影為她做的,不,為她這幅皮囊做的已經夠多了。

  “不求我了?”離影笑道。

  沈知非搖搖頭:“怪我自己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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