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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廝只見一位藍衣女子站在自家主子旁邊,不知是誰,沒有主子的允許也不好擅自回話。

  “那人現在在哪兒?”景嵐問道。

  青衣小廝:“還在百獸園。”

  “百獸園?”沈知非不解,百獸園裡出的事怎麼還要稟報給景嵐。後來一想就明白了那小廝嘴裡的阿毛是何方神聖。

  “是父皇壽宴時,你敬獻的北地雄獅咬了人?”沈知非問。

  “是又怎樣?難不成你還要去父皇面前告我不成?”景嵐不屑道,“不過是個小監,咬著他也怪他自己不小心。”

  景嵐不跟景瀟和景煜一般城府深,遇事淡定不動聲色,相反是用急言厲色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沈知非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事情並不如他說的那般簡單,況且那青衣小廝來的時候說的是‘阿毛又把飼養的小監咬了’。

  這個‘又’字很值得斟酌。

  “那頭獅子咬人不只一次了吧!”沈知非盯著他道。

  “你……”

  “之前出過不少人命吧!”沈知非又道,若不是出事頻繁,百獸園的事何須還要稟報給一個皇子。

  “你……”

  “別你啊我了,救人要緊。”沈知非道,“不過你放心,這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景嵐敬獻的雄獅咬了人雖算不上什麼了不得大事,畢竟那是兇猛之物,可百獸園頻繁因為他獻的東西頻繁出事,那可就不太好了。

  受傷的小廝已經被人轉移到了景嵐的府上,沈知非半途去了晉王府把顧蟬給拉上了。顧蟬最近因為得了景牧寒的初山別院心情很好,沈知非說人命關天,她立馬就抱著自己的藥箱跟上了。

  景煜從相府出來直接去了晉王府。

  景牧寒自從被削了爵位,每天過的就跟半身不遂似的,披頭散髮躺在貴妃榻上喝著小酒看著歌舞,好不快活。

  “都下去吧!”景牧寒見他來了,便揮退左右,“跟葉丞相談的怎麼樣?”

  “正如你所說,想要拉攏丞相這棵大樹並不簡單。”

  “葉丞相這人從不做冒險的事,他雖看好你,但眼下畢竟是太子得勢。要他冒險助你,除非你們之間的關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否則他肯定要擔心若是將來事情敗露,你會反水然後把所有罪責都推到他頭上去。”景牧寒攏了攏面前的長髮,接著笑道,“我若沒猜錯,他是讓你娶葉疏桐吧!”

  景煜抬眼看他,順手將他面前的果盤端到自己面前,“我都懷疑這些損招是不是你在後面指使的了。”

  “我早就說過,要你把葉丞相先攥在手裡,要攥住葉丞相其實只要攥住他那寶貝女兒就成了。”景牧寒挑了挑眉,笑得像只狐狸,“再說,你們曾經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現在再續前緣,我看就挺好。”

  景煜嘆了口氣:“相府的千金想必是不會甘做小的。”

  “做小?葉小姐能答應,她爹也不會答應的。”景牧寒搖頭,“你那位底細不明的王妃還是趁早解決了的好。說起我那侄媳婦,方才才把我小師妹叫走,神神秘秘也不知道要去幹什麼……”

  景煜和沈知非前後腳回府,見她一身水藍色錦衣妝容精細雅致,進了院子便老老實實跟著聽荷往洗硯樓走去。

  景煜:“去請王妃來用膳。”

  伺候在一旁的福安愣了一下才小跑出門。

  不一會兒沈知非便來了,從自己進門開始,男人的視線在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打量,沈知非心裡有些忐忑,這是怎麼了?

  “今天去哪兒了?”男人問。

  沈知非在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她相信自己這大半天的行程一會兒那倆‘保鏢’肯定會事無巨細連她去了幾趟茅房都一字不落地說給他聽。

  “北城大街,然後遇到了八弟,八弟那頭放在百獸園的獅子把人咬了,我們就去請了顧蟬一道去看看。”沈知非流水帳把一下午的行程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

  “怎麼會把人咬了?”景煜問道。

  百獸園是專門供皇上觀賞奇珍異獸的地方,為了保證不傷及貴人,一般這種兇猛的野性動物進了百獸園之後都不會再餵生肉,熟肉吃習慣了,便將它本身的野性磨掉了,時間一長對生食就視而不見,怎麼會又突然攻擊起人來了。

  沈知非搖頭,拿起筷子夾起一塊不明物觀察了起來:“不知道,聽今天被咬的那小監說之前關進百獸園沒多久就訓的差不多了,兩個多月前才有的這種攻擊人的情況,期間有兩個小監已經喪命,幸運一點的只掉了個手指頭,像今天斷了只胳膊還能勉強保住性命都是命大了。這是什麼,能吃麼?”

  沈知非研究了半天也沒鬧明白這一桌離奇的食物都是什麼做的。

  景煜這才注意到這桌上的晚膳。

  福安上前一步給倆人介紹:“這個是鹿角膠粥、清蒸生蚝、韭菜炒雞蛋、煎炒羊腎、鹿茸牛鞭……”

  福安愈往下介紹一道菜,男人的臉便更黑一層,忍不住打斷:“誰讓膳房做這些的?”

  質疑他的能力?

  沈知非聽說自己筷子上夾的居然是牛鞭,趕忙一抖把那塊大補的玩意兒抖掉在了桌上。

  “回主子,膳房是按照馮先生走時交代的食譜做的……”

  男人扶額,虧得還沒吃,不然准得流鼻血。

  第八十章雞血石玉佩

  膳房精心準備的一桌大菜被主子嫌棄了,當即手忙腳亂又做了一桌。

  沈知非吃完飯,聽荷跑了過來:“王妃不好了,春卷跑了。”

  “跑了?跑哪兒去了?”沈知非蹭得一下站起身。

  “跑到膳房去了,奴婢跟在後面,眨眼的功夫便跑沒了”聽荷道。

  沈知非聽後提起裙擺便朝膳房跑去。

  “春卷是誰?”男人皺眉問。

  聽荷:“王妃今天在街上遇到的一隻流浪貓。”

  沈知非追到膳房就見那小畜生叼著一隻小魚在院子裡的牆上優雅地踱來踱去。

  仰頭看著它,沈知非不敢妄動,直到它把那隻小魚全數吞進肚子,還不要臉地舔舔爪子,又用爪子抹抹臉,沈知非才堪堪靠近,學著貓叫了兩聲,試圖將它喚下來。

  她的叫聲果然吸引了春卷的注意,春卷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沈知非從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裡讀出了‘鄙視’。

  春卷用猶如看智障一般的眼神看了看沈知非然後仰著頭邁著貓步走了。

  “嘿,欺人太甚的小畜生。”沈知非叉腰憤然道。

  景煜雙手環胸站在她身後,見她跟一隻小花貓生氣,簡直是哭笑不得,最後一個閃身便將那隻高傲的貓給掐在了手裡,遞到女人面前:“看好它,別再跑了。”

  剛才還鄙視著沈知非這個愚蠢人類的春卷,此刻看著她發出了悽厲的一聲“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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