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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趙墨池知道了蘇淮的秘密,那這個秘密是什麼呢?

  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趙墨池會動殺機。

  仔細回憶了一番方才的對話,沈知非將趙墨池的話,一字一字細細品讀,心裡猛地一沉。

  ‘不管你藏著什麼心思’這是趙墨池的原話。

  自己藏了心思,那顯然是趙墨池知道了她的底牌。

  就她知道的,蘇淮唯一能被人拿捏的秘密便是她赫真族細作的身份。

  呵,這個趙墨池如何都不肯入朝堂,卻沒想到是真真箇關心國家命途的主兒。可如果他真是一腔熱血為國為民之人,知道了蘇淮的身份為何不公開,而是選擇自己動手,這著實需要再琢磨琢磨。

  蘇淮的身份如此機密,到底這趙墨池是怎麼知道的?

  不過有了趙墨池的這句話,那就意味著她的生死還是有轉機的,只要她老老實實、本本分分,趙墨池便不會對她怎麼樣。

  可……可能嗎?

  她不想搞事,背後的大成天琢磨著要搞事啊!

  “哎……”沈知非惆悵地嘆了口氣。

  “終於找到你了,怎麼也不帶上聽荷就到處走。”景煜一屁股坐到方才趙墨池的位置上,給自己斟了一杯茶便咕咚一口喝下,看來是找自己找了很多地方。

  “你不也是一樣,也不帶上福安。”沈知非道。

  “他比我奶媽還能嘮叨,好不容易才甩掉他。”景煜搖頭,然後看向園中的戲台,“你找的這地兒好,看的真清楚。”

  沈知非也看了看,卻實是個好位置,一轉頭才發現,壽宴的最後一趴已經悄然轉移到西湘園了。

  承德帝身邊依舊坐著蘇瑤和皇后。

  沈知非眼見著宮人們開始呈上糕點,心下緊張不已,隨後將視線投向四皇子和四皇妃身上,這兩人遠不如表面上淡定。看著在欣賞戲曲,視線卻是來回晃動,臉上的神色也不輕鬆。

  景煜發現沈知非眉頭輕蹙,雙唇緊抿,擱在桌上的手緊緊握成了拳,渾身僵硬。

  “知非,知非。”男人一把將其放在桌上的手握住,“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沒……”沈知非話還沒說完,另一邊便爆發出了異樣的嘈雜聲。

  “快,傳太醫。”承德帝一手攬著嘴角滲血的皇后爆喝一聲。

  所有人都圍了上去,肅王景瀟,一個穩重內斂的男子,此時正雙膝跪地,眼含水霧,聲音都在顫抖:“母后,母后,你睜開眼睛看看瀟兒。”

  可那雙眼緊閉之人卻無任何回應。

  皇后身邊的貼身丫鬟拂柳,一臉震驚又害怕的樣子瞪著那個眼中含淚的男子和面無生機的。

  沈知非和景煜也湊上前去,沈知非沒注意腳下被人踩了一下吃痛:“嘶……”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拂柳全身都在發抖,面上的恐懼讓沈知非有些起疑,嘴上卻道,“無礙,起來吧。”

  “謝王妃。”

  拂柳起身時那悄悄朝皇后和肅王投去的一眼沒能逃過沈知非的眼睛。

  不過她也沒太在意,畢竟她現在最關注的人是四皇子和四王妃。

  景牧寒站在最外層,顧蟬踮著腳往裡面看,在太醫跪地告罪時,差點兒就要衝了進去。

  身邊的景牧寒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她瘦削的肩膀,以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救不得。”

  顧蟬瞪大眼睛看他,似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男人不容拒絕地搖了搖頭。

  顧蟬的雙肩耷拉了下來,她知道景牧寒的意思。

  如果此時她衝上去將這無人能解之毒給解了,那麼必然會引起大家的懷疑,只要稍一打聽便會知道她是晉王府上的人,而這些天楚寧王一天到晚都在西華宮呆著,那些暗地裡加害楚寧王的人必然會抓著這些蛛絲馬跡往下查。

  那麼他們這些日子做的一切都將功虧一簣。

  可是,眼睜睜地看著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她實在……不忍。

  “行了,該見識的不該見識的,都已經見識過了,讓踏雪陪你回西華宮。”景牧寒道,招來他的貼身婢女踏雪,領著顧蟬走了。

  皇后死了。

  嫌疑最大的是蘇貴妃。

  沈知非懵了,這是怎麼一回事,還有她理解的四皇子要動手,目標肯定是承德帝,卻不想最後死的人是皇后。

  這種八卦事件的傳播速度,堪比網絡時代。

  景軒這個嘴上沒有把門兒的個性,此刻就發揮出了他的好處。

  “那碗東湖蓮子羹在王公公用銀針試毒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就經了蘇貴妃的手,本來蘇貴妃要餵父皇喝的,說這幾日風火目赤想必是上火了,父皇便將蓮子羹賜給了。那蓮子羹是直接從蘇貴妃手上遞出去的,你們說除了她還有誰?就這,大理寺還審了一晚上都沒審出來。”景軒雙手抱胸,搖頭晃腦道,儼然一副大青天的模樣。

  “嘖嘖嘖,那大理寺的人還能抵不上你這個小屁孩兒了?就你這腦子,也就下下五子棋了!”景牧寒用手戳了戳他的小腦袋。

  景軒還沒反駁什麼,景煜先不高興了:“五子棋怎麼了,不要瞧不起五子棋。”

  景牧寒點頭:“是是是,五子棋可是非常了不起的。”

  沈知非在一旁聽著他們的話,因為當時她沒跟進去看,所以不能斷定四王妃的毒是不是下在了蓮子羹中。

  但照昨晚四皇子和四皇妃那緊張的模樣看來,毒是肯定下了,既然沒有再爆出其他人被毒死的消息,那麼基本可以斷定,毒是在蓮子羹中。

  可到底是什麼毒能做到用銀針試不出,僅僅是轉了個手便能令人毒發身亡。

  事發之後,太醫又檢查了蓮子羹的殘液,裡面確實有毒。

  “這件事,你怎麼想?”景牧寒撐著腦袋問景煜。

  似都沒想到他會拋出這麼一個正經的問題給景煜,所以其他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正在用棋子在桌子上給螞蟻圍窩的景煜。

  “我?”景煜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覺得,覺得,幸好,父皇沒事,說起來還真是要感激,雖然母妃不喜歡皇后,可這回的事真多虧了她。三哥挺可憐的,我從未見過他,嗯,怎麼說呢,失魂落魄的模樣。”

  第二十九章借他人之口

  景牧寒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不過……這也讓他有了一個新的方向去思考這件事情。

  如果死的是他皇兄,誰將得到最大的利益;死的是皇后,誰又將得到最大的利益。

  儲君遲遲未立,但前任皇后為他皇兄擋了刺客一箭身死後,承德帝便寫了一道密詔,立其子四皇子景孟為儲,這件事除了皇兄就只有他和國師大人知道。如果皇帝一死,那麼這道密詔便將由國師公諸於眾,四皇子則順勢登基。

  如果說他皇兄死了,受益者是景孟,那麼大前提是景孟知道了密詔的存在,如果他知道,是誰告知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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