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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我現在可厲害了。”景煜立馬擺出了陣勢。
沈知非不好打擊他。然而,一連下了五盤,景煜就贏了一盤。
而且瀾月也看得出來,沈知非並沒有刻意讓他。
“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宮了。”瀾月起身,“有勞王妃送送吧!”
“這就走啊?”景煜有些失望。
“明日再來。”瀾月道。
“好啊,那明天還是晚上來麼?小九可想你了。”景煜說。
“一早就來。”
瀾月裹上斗篷,朝沈知非道:“送我到後門吧,我從那兒進來的。”
兩人一路朝後院兒走去,這段距離說長不長,但足夠說完要說的話。
“他進步很多,不過具體我要明天觀察之後才能下結論。”瀾月低聲道。
沈知非有些不敢相信:“下個棋,就有這麼大的進步?那他以前得傻成什麼樣啊?”
瀾月笑了笑:“我的意思是,只要他像下棋一樣願意重新去學,下棋能再學會,其他的也一樣。”
這個想法倒是跟她之前定的計劃不謀而合。
“那,他有沒有可能恢復啊?”沈知非問。
“就目前情況來看,不可能。頂多就是一切重新來過、重新學習。不會回道以前的那條路,但有可能走出一條新路。”瀾月道。
沈知非說不上高興還是不高興,當然,景煜要是能有所進步,她還是很為他開心的。
後門門口不見馬車也不見馬,她剛想問你是不是徒步來的啊,不知從哪裡忽然就竄出了一個黑影。
沈知非眼前一花,那個黑影便停在兩人面前。
“大人。”
這下看清了,是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光線太暗,看不清長相,只知道身材不錯,長得挺高。看來是瀾月的人。
“王妃留步吧!”瀾月道。
“好,那你們一路小心。”沈知非目送二人並肩離去,心裡納悶,還真是徒步回去啊!
第十章賣桃兒姑娘
回屋以後就看見景煜有些懊惱地盤腿坐在。
“怎麼了這是?”沈知非關好門問。
“剛才忘記問寶寶的事了。”景煜氣惱地拍了下腿。
“你可別記著才好。”沈知非躺下,打了個巨大的哈欠,便翻身睡了。
前天晚上睡得早的景軒,天還沒大亮就敲著跟傻子之間的暗號把沈知非吵醒了。
“哎哎哎,小九找你。”沈知非眼睛都沒睜,推了旁邊人一下。
“困。”景煜嘟囔一聲,便沒了動靜兒。
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
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
“啊——”沈知非長嘯一聲,帶著起床氣黑著臉下床,一把拉開門,看見景軒那紅撲撲興奮的小臉,惡狠狠道,“再敲抽你。”
“女孩子要溫柔一點才招人喜歡啊!”景軒小大人兒一般道。
“滾蛋。”沈知非啪地一聲關上門。
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
“欠收拾呢?”門又被打開。
“我們去城西吃早點吧,陳記的可好吃啦,白白胖胖皮薄餡兒多,一口咬下去都是汁兒,香氣四溢……”景軒搖頭晃腦,敬業得跟陳記代言人似的。
沈知非的肚子適時叫了一聲。
這就尷尬了。
“想吃……叫聽荷或者福安去買就好了。”沈知非道。
“要趁熱吃,買回來就涼了不好吃了。”
最後沈知非還是被景煜拉著去了城西。
“這大熱的天兒,幹啥要趁熱吃啊?”
“你一會兒吃了就知道有多好吃了!”景軒搓搓手道。
“來嘍來嘍,客官你們要的兩屜兒,混沌馬上就好,您先用著。”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沈知非耳邊響起,“客官要不要再來份兒咱們陳記的新品啊?油炸混沌,外焦里嫩,一口下去……”
“口條還這麼利索啊?桃子賣完改行了?”沈知非一回頭看見這張喜慶的臉,就忍不住笑道。
這人可不就是那賣桃還不讓嘗的姑娘麼!
“哎呦,看這緣分,真是擋都擋不住。”那人一見是她,嘴咧得更開了,“怎麼樣,來一份兒油炸混沌?”
“看你推銷地這麼賣力,來兩份兒吧!”沈知非道。
“好嘞,您稍等。”
最後走的時候沈知非又提了三屜兒,三份兒油炸混沌。
“怎麼樣,好吃吧!”景軒見狀得意道。
“好吃,帶回去熱一下讓大家都嘗嘗。”沈知非道。
“您慢走啊,吃好再來啊!”賣桃兒姑娘目送她走出老遠,還在喊,可真是盡職敬業。
剛進門,管家便湊上稟報:“大人和晉王到了,在後院兒。”
“你說誰?姐姐來了?”沈知非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被景軒搶了白,好歹那晉王也是你皇叔,怎麼就自動屏蔽了呢。
“瀾月姐姐。”景軒嗷了一嗓子,把手裡的吃食往沈知非懷裡一推,連蹦帶跳朝後院兒奔去。
沈知非把東西交給管家,這才抬腳往後院兒走去。
陳記的早點確實好吃,哪怕是重新熱過一遍的,依舊讓景煜和景牧寒讚不絕口。
“新鮮剛出鍋的更好吃,是不是啊,嫂嫂?”景軒像是邀功一般。
“是……”沈知非一個‘是’字還沒說完,便又被他打斷。
“瀾月姐姐,下次我帶你去吃吧!”
瀾月揚了揚嘴角:“好。”
景軒跟中了大獎似的,高興地直轉圈兒:“真的嗎真的嗎?那我們什麼時候去呢,得挑個你有空的時候……”
“要不要我給你買一個竄天猴兒?”沈知非道。
“竄天猴兒是什麼?”景軒問。
“幫你上天的神器。”
景煜以前就老和景軒混在一起,瀾月這回來觀察,主要還是想看看他日常是什麼樣兒的,所以放任這一大一小倆傻子擱一塊兒玩兒。
看著兩人在樹下拿著棍兒掏螞蟻窩,沈知非抹了下臉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天妒英才。”坐在一旁的景牧寒看了一會兒打了個哈欠道。
沈知非看他,她知道景煜以前不是這樣的,可究竟是什麼樣兒,她也沒見過。
“他以前……”
“以前可囂張了,走哪兒都把眼睛放頭頂上,脾氣也不好,如今落到這個地步算不算報應?”景牧寒搖著摺扇道。
“他一定不是你親侄兒。”沈知非一句話總結,有這麼損侄兒的麼?
“,撐不下去了,我要去補個覺,吃飯的時候再叫我。”景牧寒起身朝客房走去。
“這人從開始哈欠就沒停過,昨晚幹啥去了啊!”沈知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