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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好在他求婚的時候司璇並不知道背後還有這種烏龍,只看到當時的畫面太打動人,一身黑色西裝的英俊男人在浪漫之都的浪漫腳下跟她求婚,是誰都受不了這種誘惑。

  更何況這人在她還在從發呆驚喜鼻酸掉眼淚的一系列過程中提醒她:“寶寶,鐵塔一次亮燈只有五分鐘,你要抓緊時間。”

  於是她下意識就忍著抽噎飛快地點頭答應下了,直到戒指套上無名指,也沒意識到亮不亮燈跟她答不答應求婚是兩碼事。

  但不管怎樣,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之後的一系列流程也因此順利開展,他們倆在那年寒假回家的時候領了結婚證,謝榕甚至還大動干戈地為此辦了個晚宴,正式地以謝家未婚妻的身份把司璇介紹給與謝家有來往的社會各界人士。

  當晚的酒會在謝景濯之前提過的“老宅”舉辦,司璇在期間很榮幸地和Olivia共同演奏了一首貝多芬的《G大調小步舞曲》,結束的時候有種走路都打飄的不真實感,沒料到自己有生之年會和這樣一位能載入史冊的大提琴演奏家合作。

  不過也是直到那時候,司良哲和年文文才知道自己的既成親家是這麼個家底,參加完晚宴回家後翻來覆去一夜沒睡好,在過程中產生了巨大的心理落差。

  到頭來也只能安慰自己事已至此,小謝看起來是個老實人,這門婚事應該是靠譜的……

  至於他們倆的正式婚禮,司璇想等到自己畢業之後再辦,謝景濯眼下法定配偶的名分已經坐實,也不著急,只是在工作摸魚的間隙會把林一安當他的垃圾桶兼備忘錄使用,把自己那些靈光乍現的有關婚禮的各種新想法哇啦哇啦地以議論文的形式呈現給他。

  林一安對此簡直忍無可忍,在長達兩年被迫吃狗糧的摧殘中甚至拉黑過他數次,最後還是看在十來年交情的分上忍下這口氣。

  而謝景濯在過程中也屢次想八卦他前不久突然閃婚的事情,當時他在三人群里冒頭說了句:

  【我求婚成功了!】

  林一安不久後就回:

  【求婚了不起?】

  【我都結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連嚴峋都給他炸了出來:

  【您什麼???】

  林一安當時沒回復,一副懶得搭理他倆的樣子,牛逼得很。

  好在後來他那位空降的太太他們也見過幾次,兩人看起來相處得還算正常,他們也就沒有細想過其中的貓膩。

  --

  在巴黎的第三年,司璇順利通過學校的最終測驗,拿到了在國內等同於碩士學歷的DEM文憑,和謝景濯一同啟程回國。

  她眼下的簡歷已經漂亮到無可挑剔,在給申城交響樂團投遞的三天後,順利收到對方的offer,兩方經過溝通,正式確定司璇將在八月份正式入職。

  而在此之前,那場榨乾林一安所有耐心和近期精力的婚禮總算能在六月末如期舉行。

  讓這位國內頂尖的建築設計工作室老闆親自操刀一場婚禮,實在是有大材小用之嫌,但好在不出意外的,當天的婚禮現場布置完全就是童話仙境裡的一幕,是所有少女心元素的集大成者。

  婚禮地點原先是打算啟用市中心的鉑悅酒店,但謝景濯和林一安一商量發現婚禮前期籌備要用的時間太長,就算因為嚴峋的關係可以租賃下這麼一段時間的場地且費用全免,兩人還是嫌酒店可改動的可能性太小,到最後呈現的效果大概會很一般。

  於是謝景濯的主意自然而然打到了他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家裡。

  這處所謂的謝家老宅叫老宅其實只因為住在裡面的人平均年齡比較老,實際使用還不超過十年。豪宅坐落在申城市郊,占地面積大的驚人,東有錦鯉池西有玫瑰園,屋後還坐擁著一整片一到秋天就能讓謝榕詩興大發的紅杉林。

  司璇第一次來這兒還是在去法國前一年的聖誕節,車子一路穿過碧綠的修剪整齊的灌木樹籬,在主屋門前停下,還沒進門就有一溜的傭人前來迎接,簡直像十幾年前台灣偶像劇里的情節。

  等進門之後,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大廳里擺著的那顆近五米的聖誕樹,司璇當時仰起頭才看到它頂部冒著金光的星星裝飾,由內而外產生了一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

  在這樣可怕的對比之下,謝景濯在鉑悅高爾夫那兒的那幢小別墅簡直寒酸得要命。

  而謝榕一聽婚禮想在家裡辦就舉雙手雙腳贊成,當時領著林一安在正對著前院的大露台上伸手一指,儼然是指點江山的氣魄:“一安,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家裡有什麼看不上看不慣的,都來找爺爺說。”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下。

  最後婚禮的場地圈定在老宅門前以東的那塊大草坪上,兩側是兩米多高的樹籬,最前沿有組合式的涼亭和大理石噴泉,穿過涼亭後的流水小徑,還能一直通往主屋側後方的露天泳池,簡直在設計之初就是量身為婚禮所打造。

  婚禮從下午三點準時開始,所有兩方能請到的賓客全部到場,草坪上安置著從頭至尾得有四十多米的鮮花通道,其下鋪設著一整條玫瑰花瓣地毯,兩側地面的鮮花裝飾中還安插滿泡泡機和雪花機,竭盡所能地把原本簡潔的綠茵地點綴得花枝招展。

  當時謝景淮的大兒子謝慕瑾已經四歲半,小女兒謝慕棠也剛滿兩周歲,兩人順理成章地被選為這次花毯上的小花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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