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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寄言很少見到花清雨不好意思,想到那個讓她不好意思的人,沈寄言心底便生出一股怒意來。

  可是他還是笑得如沐春風,柔聲問:“可是因為你喜歡的是孟懷瑾?”

  花清雨被說中了心思,臉一紅,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果然……”沈寄言的目光徹底冷了,暗自捏緊了拳,嗤笑道,“你什麼時候喜歡上他了,我竟不知道。”

  花清雨卻還不知死活地說:“土包哥哥,你能讓皇上收回旨意嗎?你不是皇上最喜歡的兒子嗎,他肯定會聽你的。”

  沈寄言看著花清雨那天下無雙的容顏,強壓著怒火,緩緩地搖了搖頭。微笑著拒絕了她。

  “不能,我是不會讓皇上收回旨意的。”

  “為什麼?”

  “因為就是我向皇上請的旨,我為何要讓皇上收回旨意呢?”

  花清雨一聽是沈寄言自己去請的旨,急得直在原地轉圈,苦著臉說:“哎呀,土包哥哥你幹什麼要請這個旨意啊,你可害死我了!”

  沈寄言按住花清雨急得亂揮的手,冷笑著問:“你問我為什麼要請這個旨意?你還不明白嗎?因為我喜歡你,我想娶你。”

  “可是……”花清雨哭喪著臉道,“可是我不喜歡你啊,我喜歡的是大將軍。”

  沈寄言這一回終於是笑不出來了,他陰沉著臉鬆了花清雨的手,冷冷地說:“沒關係,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你可以慢慢地去學著喜歡我。”

  “我不想學……”

  她已經喜歡上大將軍了,才不要朝三暮四地又喜歡別人。

  “這件事由不得你。花清雨,別把我的縱容當成了理所當然。”沈寄言冰冷的目光落在花清雨身上,“我們既要相伴一生,與其彼此折磨,倒不如好好相處。所以喜歡孟懷瑾這種話,你最好不要再說了,你以後的身份是我九王爺的王妃,這一點你還是記清楚的好。”

  花清雨覺得這一刻的土包哥哥陌生得讓她毛骨悚然,她退後一步道:“你一定要逼著我嫁給你,可我心裡想的是別人,你這樣又有什麼意思呢?”

  “沒意思也比輸了被人可憐好。”沈寄言見花清雨退後,便故意走近她一步說,“我知道你的,你最懂得感恩,我對你好,你也自然會對我好,我不怕你現在喜歡的是別人,我們慢慢了解,我有耐心。”

  “你不怕我會恨你嗎?”

  “不怕,你不會的。我了解你。”

  “我會的!”花清雨氣急敗壞地說。

  “你不會。”沈寄言又恢復了平素柔和的神情,替花清雨理了理有些散亂的髮絲,笑眯眯地說道,“今日我要去見父皇,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你別想那麼多,好好做你的新娘便是,懂嗎?”

  見花清雨不搭話,沈寄言也沒意思,收回手轉身便往門口走。

  走到門口時他卻似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回頭對花清雨說:“對了,我勸你不要有逃婚的心思,這可跟你從前逃婚不一樣,抗旨不遵可是會株連花家的。你捨得花家所有人為你而死嗎?”

  花清雨被沈寄言嚇住,呆呆地搖了搖頭。

  “那就好。”

  沈寄言這才跨步出了凝暉小築。

  來時那不安與興奮的心情早已煙消雲散,只剩下不甘心與憤怒。

  花清雨對於他來說,與那王位一樣,都是絕對的、唯一的。他不能輸,也輸不起。

  他不像孟懷瑾,從小就被眾人期待著的,雖然他是九王爺,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皇子,可只有沈寄言自己知道,他與孟懷瑾是不一樣的。少時的他與其他皇子一樣,只是當今皇上眾多的兒子之一而已。他不像孟懷瑾一樣那般天才過人能夠在十五歲帶領將士掃平敵軍,他不過不愚鈍又足夠努力而已。幸而他情商極高,又善於控制自己的情緒以及他人的情緒,所以才漸漸從眾多皇子中脫穎而出,成為最得皇上寵愛的皇子。

  這麼些年來,他苦苦走到這一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處心積慮、步步為營。學會了誰都不去相信,就連自己的親生父母也去算計,只因為他不願意輸給別人。

  因為在皇宮裡,輸了就要死。

  他沈寄言從前沒有輸過,如今更不會輸給那孟懷瑾。他不怕花清雨恨他,因為沈寄言向來就知道自己的執著,為了他要得到的東西,他可以與全天下為敵。

  作者有話要說:

  ☆、五三

  孟懷瑾在邊關每日就是收拾那赫連托托,閒著的時候便寫信給花清雨訴一訴他的思念之情。只是都寫了那麼多封信,卻都不見她回信!孟懷瑾只以為是花季涼不讓花清雨回信,也不在意,還是照舊寫他的飛鴿傳書,打他的赫連托托!

  這赫連托托也是不禁打,打了幾次就嚇得逃到那糙原深處去了。因為皇上也沒說要把赫連托托趕盡殺絕,孟懷瑾也就遂那赫連托托逃了。反正他也不想真的滅了這廝,因為赫連托托多多少少也是對荻垛的牽制。

  於是將赫連托托收拾了一頓之後,孟懷瑾覺得自己不辱聖命,一邊修書秉聖一邊就自行還朝。

  畢竟他心裡還惦記著一件大事兒—他與花清雨的親事還沒定下來呢!

  孟懷瑾的軍隊還留在邊疆的重鎮陰平,自己則帶著幾個副將先行回朝,路過錦官城的時候特定停了停。

  因為這裡是花清雨的家鄉,孟懷瑾心裡對這富庶的錦官城多了幾分好感,便想去看看花清雨是在怎樣的地方長大的。

  這錦官城果然熱鬧富庶,民風比京城還開放,又因為是商賈聚集之地,酒樓比京城還多!

  孟懷瑾與副將便找了最大的一家酒樓進去坐著,想嘗嘗錦官城特色的飲食,卻不想聽到鄰桌的人聊起一件事情來。

  “九王爺這婚事我倒是想不到,之前不是聽聞他屬意的是皇后的內侄女嗎?”

  “管他之前屬意的是誰,反正是皇上賜的婚,板上釘釘的事情了!總歸是我錦官城的榮耀。”

  “也是,將來九王爺若是登上了大寶,那我們錦官城可不就出了第一位皇后娘娘了嗎?”

  “那是那是!”

  孟懷瑾越聽心裡越奇怪,這沈寄言難不成要成親了?

  可沈寄言不是一直惦記著他的花清雨嗎,怎麼忽然就要娶親了?

  孟懷瑾忍不住叫住鄰桌的人問道:“敢問兄台,你剛剛說九王爺要娶親,娶的可是誰?”

  “哎喲,這麼大的事兒您都還不知道呢?”

  知道還用問你嗎!

  孟懷瑾忍住不悅又問:“我剛剛聽你說是聖旨賜婚?還是錦官城的人家?”

  “是啊!”那人得意揚揚地說,“九王爺要娶的是我錦官城花家的小女兒花清雨!”

  孟懷瑾的身子一震,震驚中竟然捏碎了手裡的酒杯。

  孟懷瑾抓住那人的衣領,瞪紅了眼對著那人吼道:“你再說一遍!九王爺要娶誰?”

  那人嚇得一抖,顫顫巍巍地說:“九王爺……九王爺要娶的是我錦官城花家的小女兒花清雨!”

  孟懷瑾一鬆手,將那人扔到地上,然後忽然仰天大笑起來。

  他終於知道為何皇上忽然派他去打赫連托託了!

  他孟家世世代代為武將,他的祖父、他的父親都戰死在沙場上,他也一樣繼承父志忠心耿耿地侍奉君王,在外為了他的江山拋撒熱血!

  可如今皇上卻為了成全自己的兒子安排這樣的一場好戲,甚至不惜他的性命,將士們的性命!

  想到這裡孟懷瑾不禁覺得一腔熱血瞬間就涼了。

  再一想這賜婚的消息將他瞞得這樣嚴,竟然從頭到尾他都被蒙在鼓裡,他這樣傻,還巴巴地想趕緊得勝回朝迎娶佳人!

  難怪他給花清雨寫信她從來不回,原來如此……

  沒想到花清雨竟然也同別人一起瞞著自己,想到這裡孟懷瑾更是心痛難當,當下便氣得吐出一口血來!

  副將嚇得不輕,忙叫人喚軍醫來,可孟懷瑾卻大步走到那嚇傻了的路人身邊,再次拎起他問:“婚期是什麼時候?”

  那人也不敢隱瞞,顫顫巍巍地回答說:“定的是這個月十五……還有三天……”

  孟懷瑾甩開那人,也不顧眾人的阻攔,出門騎馬而去。

  他不甘心,他不信花清雨會這樣無情,他一定要親自問問清楚!

  孟懷瑾快馬加鞭日夜不停,趕到京城的時候正是十五當天。

  皇家娶親,天下首富嫁女,自然是京城的大事兒。一路上見到張燈結彩竟像是過節一般的熱鬧。孟懷瑾心口作痛,騎馬到花府門口,只見門上貼著大大的喜字,僕人和嬤嬤們進進出出都是一臉的喜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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