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舅父。”季子墨看著手心的虎符,聽著楊顏旭身上徒然凌厲霸烈的氣勢再次斂去,變多了普通的老者,登時心裡頭泛酸。

  若非當年楊家嫡系的沒落,舅父才四旬的壯年將軍,如何會過早垂垂老矣?

  第158章 塵埃落定(大結局)

  景元帝四十六年,冬至,北地將士在新晉將軍季子墨指揮下,誘敵深入,將韃子與匈奴的聯軍擊潰。

  同時親率十五萬大軍追擊,將韃子和匈奴全數誅殺。並生擒了韃子的噠噠木王子,救下了匈奴的第一王子穆獵雷。

  匈奴的老單于突然亡故,奉旨在邊境與韃子王子噠噠木合作,密謀康朝北地的穆獵雷得到大王妃的密報,登時連夜快馬加鞭趕回王庭。

  孰料其叔父已經掌控了王庭,並派遣出了親信部隊對穆獵雷攔截誅殺。好巧不巧,那穆獵雷重傷逃亡,眼看著就要被叔父派遣出的死士殺死,千金一發之際,讓季子墨救了下來。

  季子墨秉持著,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原則,直接與穆獵雷簽署了停戰協議。並且提出了幫助穆獵雷重回王庭,奪回單于之位,但是作為感謝,匈奴自此之後,要向康朝新帝俯首稱臣。

  穆獵雷其實一直是匈奴中的不戰派,所以即使他贊同與康朝簽署停戰百年的契書,但是,讓他們匈奴俯首稱臣,這還真的讓他無法接受。

  只是他自己受了重傷,身中劇毒,而王庭包括他的母妃都在叔叔的掌控之中,他不得不屈服。

  與此同時,張梓芯在荷州府的斗酒大賽中獲得了頭籌,於景元帝四十七年春,前往酒都為酒都三年一次的斗酒大賽做準備。

  石玉郎已經成了翰林院正五品的侍讀學士,深得帝心。

  就在景元帝寫下了遺詔,命燕王杜子謙繼承大統的時候,太子杜子安得到消息,登時惱羞成怒,聯合楚王杜子冉控制了酒都五成兵馬司,與宮中的御林軍統領裡應外合,將一母同胞的胞弟杜子謙誅殺在桃潤門。

  景元帝聞訊而來,剛好看到最心愛的兒子杜子謙被太子杜子安一箭穿心!

  “謙兒——”景元帝發出一聲悲愴的呼喚,猩紅著眼睛,瞪向了杜子安。

  “父皇,您年事已高,又有奸佞小人作祟,難免會失了洞察之心。謙弟暗中與韃子王子噠噠木書信往來,意圖叛國,兒臣痛心疾首,百般勸解不聽,只得忍痛將其就地正法。”

  杜子安做出一副悲痛的模樣,跪了下來。

  “你——”景元帝看著眼前冷凜的御林軍,杜子安身上滿是鮮血,頭腦昏厥,眼前的一幕與二十二年前的一幕,何其的相似?

  “噗——”就在景元帝腦海中浮現出當年他殺兄的情景,那一直悶不吭聲,侍立在杜子安旁邊的杜子冉忽然掏出匕首,對準杜子安的心口刺了過去。

  “你——”杜子安怒視著杜子冉,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安兒!”景元帝剛失去了杜子謙,惱怒杜子安的同時,想到自己這個皇位的由來,不免感覺自己似乎太過苛責太子。

  想不到往素不聲不響,一向唯太子馬首是瞻的楚王,竟然會有這麼大的魄力!

  這一瞬間,景元帝眼前更是清晰無比的出現,二十二年前,他一舉將胞兄杜世焱陷害,並殺害的一幕。

  “哈哈——報應啊!”景元帝原本就是強弩之弓,踉蹌著跌坐在地上,看著面頰上濺滿了杜子安鮮血的杜子冉,大哭大笑起來。

  “父皇,兒臣前不久聽聞,二十二年前,您也是這般構陷先太子杜世焱與齊王杜世宏,並且將其二人誅殺。呵呵,難怪這麼多年您一直忌憚老三,是因為老三的母妃其實是先太子妃吧?”

  “嘖嘖,弒父殺兄奪嫂,父皇,比起您的惡行,兒臣只不過殺了罪大惡極的太子皇兄,為無辜可憐的燕王皇兄報仇雪恨而已!”杜子冉心裡頭狂喜,他隱忍這麼多年,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啊!

  “四皇弟說得倒是有那麼點道理。”就在這時,三皇子福王杜子澈穿著四抓蟒袍,氣勢非凡邁步走來,瞥了一眼幾欲昏厥的景元帝,唇角勾勒出一抹殘戾說:“既如此,為兄殺了你,也算是給太子皇兄報仇雪恨了?”

  “三哥,你什麼意思?”杜子冉面上一陣猙獰,拿著匕首,警惕地看向杜子澈。待發現杜子澈似乎孤身一人,一想到御林軍以及五成兵馬司都在自己掌控,頓時又多了底氣。

  “福王,識相點速速退下!待他日朕登基為帝,必然不會虧待與你!”仿佛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龍椅,杜子冉迫不及待改了自稱。

  景元帝氣得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白眼珠翻了翻,直接到底昏厥。

  至於那些御林軍統領,五成兵馬司的人竟然沒什麼反應!

  杜子冉見狀,終於是察覺到一絲異狀。“來人啊,福王以下犯上,給本王拿下!”

  全場無一人動彈,紋絲不動的站著,就那麼無視的,目空一切的看著前方。

  “哈哈……”杜子澈冷笑連連,抬手揮了揮說:“楚王殺兄,逼宮意圖謀反,來人啊,拿下,就地正法!”

  說到就地正法最後一個詞,杜子澈眼睛裡散發出濃烈的恨意。

  景元帝最終還是被身邊的太監伺候著,躺回了寢殿。

  “可以讓他醒來嗎?”已經三十八歲的惠妃楊顏霏,褪去了正一品惠妃的宮裝,換上了當年為太子妃時候的宮裝,冷若冰霜,看著躺在龍塌上,消瘦得宛若八旬老者一般的景元帝。

  “娘娘,臣可以用祖傳的針灸,暫時將其全身的生命力集中爆發,只是事後,被施以針灸之術之人,便猶如迴光返照一般耗盡生命力……”回話的人是莊院判,此時他已經換上了太醫院院判的官袍。

  “莊院判毋須多慮,此人作惡多端,如今只是讓他醒來,看看他當初釀的苦果,都報應到自己兒子身上罷了。”楊顏霏森冷瞪著昏迷中的景元帝,就是這個人,奪了她夫君的皇位,殺死了他,還給他安上了逼宮謀反的罪名!

  “是!”莊院判應了一聲,用銀針將景元帝身上幾處大穴封住。

  “母妃。”杜子澈攙扶著楊顏霏,抿唇道:“您別因為這個惡人氣壞了身子,想來父王在酒泉下有知,也會心疼。”

  “娘,澈弟說得在理。”季子墨還是一身戎裝,並沒有來得及換下身上的鎧甲。

  楊顏霏強忍住眼眶中的淚水,點頭說:“娘聽你們的。”

  一個時辰之後,景元帝睜開眼睛,一眼看到穿著太子妃宮裝的楊顏霏,他嘴唇蠕動了幾下,猛地看到站在一旁的季子墨,嚇得面色一白,顫抖著身子說:“太子皇兄!我——我對不起你!”

  “哈哈——”楊顏霏冷笑著說:“杜世陵,原來你這二十多年也會做惡夢?你構陷焱哥,搶了他的皇位,讓他枉死還要背負著罵名,不得入皇陵,只能在皇陵旁邊令起一個孤零零的廟陵,如今你自己的兒子走了你曾經的老路,你可感覺欣慰?”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