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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是人人眼紅的肥差,也只有秦文壇這般二十年如一日,公正清廉,無愧於天,才能得蒙景元帝的寵信。

  “秦夫人巾幗不讓鬚眉啊!”聽完秦夫人的一番敘述,在場的夫人、千金們,甭管怎麼想,首先就是嘴巴上要奉承幾句。

  “女中豪傑啊!”

  “小女一直研習策略,聽了秦夫人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一名長相清秀佳人的女子盈盈一禮,一臉的虔誠說:“還請秦夫人不吝訓教,容許瑕兒在您得空之時,前來府中聆聽您的訓導。”

  此言一出,登時有幾個腦子轉得快的閨秀,立刻眼刀子眼丟過去。

  張梓芯儘量降低存在感,反正壓就是打醬油的。不過眼前這齣戲還挺不賴,看看消磨時間也不錯。

  這自稱瑕兒的姑娘還真是冰雪聰明,先是不動聲色給秦夫人拍了一記馬屁,又一副謙卑的提出上門聆聽訓導,說白了還是為著秦府那位秦公子而來吧?

  張梓芯這會兒意識到,秦家的祖訓似乎就是不得納妾,若是四十不得子嗣,可從旁支挑選出一名抱養。

  難怪,這些個貴女們,會目光火熱羨慕嫉妒恨看向那瑕兒。

  “咳咳,本夫人只是緬懷二十多年前的往事,略有感想罷了。若是柳姑娘對此感興趣,本夫人可以給你寫個拜帖,柳姑娘拿了可以隨時前去霍府登門拜訪。”秦夫人面上的慈藹之色愈加濃郁,儼然一副真心為這位柳如瑕著想的樣子。

  孰料那柳如瑕卻猛地白了臉色,尷尬地說:“多謝夫人。”

  其餘的閨秀們聞言立刻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當即另有一位夫人福了福身道:“夫人,我家的蝶兒不僅將自己這十多年的月例私房拿了出來,還將這五年來,出的詩集所得的銀子,都一併拿了,準備募捐呢!”

  “是蕭閣老的嫡孫女蕭慕雪!”有人小聲嘀咕一聲。

  張梓芯卻是眼眸一閃,不動聲色看了過去。

  只見說話的夫人長得尖酸刻薄,不過保養卻是得宜,看上去絲毫不像是三四十歲的婦人,反而更像是二十多歲的女子。

  在她旁邊原本正垂著頭坐著,儘量降低存在感的女子,因她忽然出言,不得不起身的女子。

  張梓芯就感覺眼前一亮,此女長得是明眸皓齒,舉手投足間是骨子裡印刻的貴氣,渾然天成的肆意!

  “小女不才,讓夫人和眾位夫人、姐妹們見笑了!”蕭慕雪沒有自謙,也沒有自傲,只是真誠的說了一句見笑了。

  但是卻讓張梓芯心裡不得不起了好感,這是很難得的事情。

  似乎是感應到張梓芯的眼神,蕭慕雪忽然轉眸。

  視線相碰的那一瞬間,兩人都是眼中笑意淺淺,張梓芯卻從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子熟悉的感覺!

  別開眼睛,張梓芯有點心慌意亂。

  秦夫人已經讚賞地看了看蕭慕雪,抿唇道:“蕭姑娘小小年紀,便承襲了蕭閣老的風采,每三個月出一本詩集,且五年蟬聯我們荷州府各書館、書齋最受學子、閨閣千金喜歡的詩集魁首。”

  “據本夫人所知,蕭姑娘每一本詩集的收入,應該是五千兩左右。這五年的時間,蕭姑娘單是將詩集收入全數募捐,便是一筆巨額的銀兩啊!”秦夫人一臉的讚嘆,其實言外之意就是人家這一出手就是十萬兩銀子,你們這些個區區幾千兩銀子、幾百兩銀子,好意思一副炫耀的嘴臉麼?

  第154章 熟悉的眼睛

  果然,秦夫人此言一出,一開始忙不迭炫耀的兩名婦人漲紅了臉,就是那名蘭兒姑娘以及瑕兒姑娘,也是一副丟臉的樣子。

  至於其餘的婦人、姑娘們,雖然心裡頭很是解氣那兩人出了糗,但是一想到自己一會準備募捐的銀子數目,登時又開始犯難起來。

  有些有主意的千金們,已經招來了自己的貼身丫鬟,附耳吩咐了幾句,就看到一個接一個的丫鬟們偷偷地溜走,離開此處。

  不用去猜,必然都奉著各自主子的命令,回府再去取一些銀子。

  秦夫人和其女兒假裝沒有看到的樣子,繼續客氣了幾句,便開始提議,不若以與戰場、將士等為主題,各自題詩一首。

  張梓芯撫額,她怎麼就忘記了?

  雖然打著詩會的由頭,進行募捐。但是好歹這個由頭要圓下去,所以這詩會詩會,必然會象徵性的來個題詩比賽呀!

  眼看著丫鬟給自己面前的茶几上,鋪上了幾張宣紙,拿了筆墨硯台,張梓芯更是抽了抽嘴角。

  “娘親是擔心自己做得不好,丟了我們季府的顏面嗎?”季凱旋本來正乖巧地坐在一旁,但是看著張梓芯拿著毛筆,一副難以下筆的樣子,忍不住小聲詢問。

  張梓芯卻是眸光一亮,乾咳一聲,小聲帶著商議說:“果果啊,娘肚子裡的墨水有幾斤幾兩,咳咳,你是清楚的。你看,你最近不是說已經會作詩了嗎?這樣吧,你幫娘親想一首怎麼樣?”

  季凱旋聞言立刻傲嬌地說:“娘親放心,這等小事交給果果就行!”其實心裡頭卻在腹誹,看吧,爹不在家,娘再怎麼能幹,關鍵時刻,還是要靠家中唯一的男子漢——他!

  “靈台無計逃神矢,風雨如磐暗故園。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左思右想,季凱旋忽然眼睛一亮,想起曾經在張梓芯書房中,看到她隨手寫得幾首詩詞。

  其實自從季子墨離開,張梓芯把前世自己所能想起來的,歌頌軍人啊,戰場詩詞歌賦,都想了個遍,書寫了下來,然後就放在了書房中。

  這個習慣一直保持著,導致季凱旋這個過目不忘的小天才,幾乎全部記了個遍。

  這會兒聽到自家娘親讓自己幫忙想一個,他登時不客氣的,隨意背了一首。

  張梓芯一開始毫不在意,直到了寫完了再看一遍,登時氣得眼神冒火。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那名蕭閣老的嫡孫女蕭慕雪,張梓芯總感覺真要把這麼一首魯迅大文豪的詩詞交上去,要是她的猜測沒出問題,必然會曝露身份!

  有點兒躊躇,就有丫鬟過來收詩詞!

  張梓芯一咬牙,罷了,就算那蕭慕雪真的是同道中人,她總不會拆穿自己,畢竟若是真的如此,她自己也是外來客。

  “娘親,果果的記性好嗎?”季凱旋可是完全不知道張梓芯心裏面的苦惱,還小聲地炫耀著,一副等著張梓芯稱讚的傲嬌模樣。

  “哼哼哼,真的是好得不要再好了!”狠狠地瞪了一眼這小傢伙,張梓芯有種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的感覺。

  誰讓她前世什麼都好,就是不會作詩呢?

  “好!妙啊!”秦夫人猛地起身,拿著一張宣紙,面上洋溢著一股子女子的豪爽,毫不吝惜的稱讚。

  張梓芯就感覺心尖一顫,無語地把頭低下。

  好了,想要低調都不行了!

  “蕭姑娘不愧是蕭閣老的嫡傳孫女啊!這一首《涼州詞》實在是好!”秦夫人讚賞過後,卻感嘆地說:“是啊,戰場上廝殺,刀劍無眼,殞命的將士們不在少數,又有多少人能夠在戰爭結束後,保住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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