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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紆此人看著溫潤,可沒想到野心不小呢。
「他曾經是鳳亦晟的幕僚,有這舉動也很正常,大夏內里早已經爛了,我一直勸說阿衍放棄這塊地方,可他不聽。」
不過根在此,就算沒有逐鹿天下的野心,鳳晉衍還是不會輕言放棄的。
他喜愛征戰沙場,喜歡馳騁的感覺。
楚雲輕微微閉上眼睛。
「也不知道阿衍怎麼樣了?」她低聲喃喃,聽著周遭那些嘈雜的聲音,心裡倒是通透的很。
睡不著,相思成疾,就好像整個人被放在火上烤一樣。
……
而此時,邊城塞外,城主府的奸細阿碧已經跟了鳳晉衍他們幾天,隱藏地很好。
她躲在暗中。
鳳晉衍這幾天一直沒有出城,都在半夜去往同一個地方。
長狐亭外鬧鬼的傳聞也是這幾天傳開來的。
「陰兵借道,這是傳聞,沒想到真的會存在?」謝沉愣了一下,實在好奇地很,他們追蹤了三個晚上,總算是找到一些線索。
那些行蹤消失在兩國交際處,而且每晚都有陰兵行徑。
「古蜀有人擅用陰兵,行軍打仗,可是古蜀是大夏盟友,斷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鳳晉衍皺著眉頭,而且古蜀國如今低調的很,甚至都沒有出現在世人的眼中。
要不是這幾晚所見,連鳳晉衍都不會去懷疑一個早就消失了的古國。
「傳聞古蜀遍地黃金,你可曾去過?」
鳳晉衍搖頭。
「那只是童謠唱的,其實古蜀國之所以被傳成這樣,是因為他們的國,建立在墓穴之中,多數是大墓,底下不缺金銀珠寶,所以看著璀璨的很,至於黃金屋,那不過是個謠傳。」
男人的神色慢慢變了,他曾經見過司家人,也在古蜀待過一段時間。
然而對於古蜀國依舊知之甚少。
「這群陰兵是楊家人,曾經死在這條道上的楊家軍,亡魂居然被人囚禁在此。」謝沉感嘆一句,不由得搖了搖頭。
兩人一籌莫展,決定今夜隨著陰兵一起去看看。
只不過他們身上陽氣很重,如果靠得太近,會影響到陰兵借道。
兩人隔了一段距離,一直尾隨著那些陰兵消失在北寒軍帳之外,那個獨立的營帳內有一道身影。
裡面有人在說話。
鳳晉衍不敢靠得太近。
「國師此番勢在必得呢。」倚靠在一側的女人抿唇,看著面前這個溫潤如玉的男人,鬢角兩邊各染了一絲白髮。
「不過是拿回我應有的東西,這一次還得感謝月公主相助。」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輕聲道,他微微抬頭,燭火照映出他的半張臉。
的確溫潤,可是手段卻是心狠手辣。
司月輕笑一聲:「不用謝,舉手之勞罷了,希望國師能記著我的條件,兄長不與你合作,那是他愚昧無知。」
「月公主請放行。」國師低聲道,眼眸稍稍眯起,「只要本座奪下大夏,便調兵相助你奪下古蜀,到時候整個天下便是我們盟友的。」
「來,喝一杯。」司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湛藍色的光落在手上,可是男人沒有跟她喝酒。
國師搖頭:「本座已經戒酒多年,陪不了月公主了。」
「呵倒是人生一大憾事。」司月低聲道,視線落在一旁的蓮花燈上,皺了皺眉,「時間差不多了,此番調集了陰兵百餘人,都是早些年玄朝亡將,楊將軍的後人。」
司月起身,手裡的動作很利落。
國師推著輪椅到了一側,伸手道:「月公主,請。」
司月猛地從腰間抽出一道符紙,她的神色淡然,符紙落在空中,她瀟灑地畫下一張張符。
低聲道。
「亡靈之將,楊燼速來報導!」
司月話音落下,就看到一縷青煙飄散,緊接著一個魁梧的大將便出現在面前,他戴著獠牙面具,跪在司月面前。
「末將楊燼,參加主君。」
他跪在那兒,身上是濃濃的黑氣在彌散,衝破整個營帳。
司月符紙遞了過去。
「國師大人,還請寫下三日後的戰役,交由楊燼即可。」司月凝聲,手腕上的鏈子散發著熒螢光芒。
國師從她的手裡接過那張空符,潦草的字跡落在上頭,他將符紙貼在楊燼的身後,剎那間便消失地無影無蹤。
司月一抬手:「去吧。」
「末將領命!」
男人消失在夜色之中,司月額頭上冒出不少冷汗,她捂著心口。
「月公主這是怎麼了?」國師起身,上前看了一眼。
司月擺了擺手:「無礙,是我兄長下的禁忌,族人離開古蜀施法,便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對了,之前讓阮檀去找的那個女人,可有線索,古蜀國的禁術,她怎麼會知道?」
「月公主不需要著急,很快,她便會送上門來。」男人靜靜地倒了一杯茶,眸色閒適。
……
而此時躲在暗中的兩個人,壓根不知道營帳內到底發生了什麼。
月圓之夜,照映著人影,拉開很大的距離。
鳳晉衍和謝沉沒有再靠近,他們知道北寒此番請了一個很厲害的國師坐鎮,怕被他發覺所以便離開了。
「營帳內似乎是一個女人。」
「嗯。」鳳晉衍淡淡地應了一聲,神色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