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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輕仰頭喝了一口:「瞧著端木城主待瑾年妹妹,也知道你是個好兄長。」
可惜在端木清塵那兒算不得,還是一母同胞呢,全然不如對待端木瑾年這般上心吧。
畢竟一個是九王府的棄子,一個是即將入宮成為妃子的人。
這麼一想,楚雲輕倒是有些心疼那個姑娘了,端木清塵註定是前半生悲劇,不過沒關係,往後跟著她,就算是新的開始了。
「娘娘說笑了,家族大業,也不是在下所能抗拒的。」
「可我私以為,清塵與你身上流的是同樣的血液。」楚雲輕微微皺眉,不想跟他爭論,也只是出於對端木清塵的心疼罷了,「她是個令人心疼的姑娘。」
「清塵她……還好嗎?」端木隱刀問了一句,他早一步離開望澤府,也不知道輪迴谷那兒是什麼情況。
「很好,死不了的。」
楚雲輕淡淡地應了一句,恰好鳳昭然兩人過來,也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她的心中到底還是偏向端木清塵的。
一席飯吃的也很簡單,楚雲輕這幾天孕吐反應大,自己配了藥吃著,食欲不振,嘔吐倒是沒那麼明顯。
主要是害怕被別人察覺,她懷孕的事情並沒有對外宣布過。
鳳昭然拽著她離開醉仙樓,兩人直奔皇宮。
春日祭之後,宮內要設宴席,分食五穀感念上蒼,皇帝更是要親自在御花園種下一棵樹,鳳璃毓選了一株松柏,挪入土壤之中,陽光變得有些弱,一眾大臣陪在一側。
白棠撐著傘跟著鳳璃毓找地兒挖坑。
「皇上,差不多得了,這一代哪個地方刨坑都顯得糟蹋了。」
「你懂什麼!」鳳璃毓憤憤,挽起袖子,之前端木瑾年嘴裡提起的「小棠子」如今正在賣力地拍馬屁。
白棠的性子直,可也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鳳璃毓就看準了她這樣的性子,敢說真話,不像那群奴才只知道恭迎他。
鬧騰了好一會兒,聽到底下有人來說,公主和七王妃進宮,皇上才勉強加快了手裡的速度,快速地將那棵樹給種了下去。
白棠老腰疼得要死。
她的視線落在楚雲輕身後那個女人身上,一襲淡色長裙,飄帶隨風在飛,白棠微微蹙著眼眸:「皇上,你的小公子也來了。」
「朕又不瞎。」鳳璃毓惡狠狠地瞪著她,「等會不許胡說。」
「哦。」
白棠僵了一下,就之前端木瑾年女扮男裝扮作小公子的樣子,一身脂粉味,眉眼嬌俏,讓人一眼便看穿是個姑娘。
也就鳳璃毓沒有一眼看穿。
可不想這人居然敢碰瓷,硬是誣賴皇上非禮她,是登徒子。
鳳璃毓不過是摸了她一下,端木瑾年就跟炸開鍋似的。
鳳璃毓說都是男人摸一下怎麼了,端木瑾年抓起大樹枝就要抽他,兩人在草場上鬧了好一陣子,白棠到的時候差點沒被嚇死。
就這樣的開場,鳳璃毓居然將這個女人帶回了行宮,一來二去陪在身邊,培養出了些許愛意。
幾人走過來,給鳳璃毓行禮。
「都起身吧,瑾年怎麼今日入宮來了?」鳳璃毓視線直直地落在端木姑娘身上。
女子細聲細氣地回了一句:「是七王妃娘娘帶民女入宮的。」
鳳璃毓愣了一下,去看了一眼楚雲輕,眉頭微微蹙著,他低聲道:「皇嫂與瑾年認識麼?」
「不認識,只見過一面,不過倒是與端木家另外一個姑娘熟識,既然皇上想要冊封瑾年姑娘為妃,擇日不如撞日,不若就在今天吧?」
楚雲輕率先開口,也免得那些繁瑣的程序,一步步下去。
還得等鳳晉衍回京之後才知道該怎麼做。
楚雲輕首肯了,她家男人自然不會有所阻攔。
鳳璃毓眸色一沉,他就那麼盯著楚雲輕看了許久,心底依舊有些酸澀,她就這般看著他納妃,竟是一點兒動搖都沒有。
「皇嫂所言,朕也想過,只是朕不願委屈了瑾年。」
皇上這一句話,嚇得周遭那群大臣都愣了,就這麼個不知哪裡蹦出來的小丫頭,居然要入宮為妃。
陸尚書率先出列,拱手:「今日是祭祀之日,照理來說該是良辰吉日,只是端木姑娘未走流程就這般不太好吧。」
「七王爺如今不在京中,你是想要皇上等著嗎?」楚雲輕略微一轉身,盯著陸尚書瞧,「陸尚書是這意思嗎?」
「七王妃,老臣並非是這意思,只是覺著不合禮制。」
陸尚書後退幾步,不敢跟楚雲輕硬來,也只是隨聲應和了幾句。
鳳昭然輕笑一聲:「陸尚書是老糊塗了嗎?不能解皇帝之憂,還留著你做什麼!」
「昭然!」
鳳璃毓呵斥一聲:「不得胡鬧。」
「人已經給你帶來了,皇帝哥哥你還是好好收著吧。」鳳昭然凝聲。
鳳璃毓卻是看向楚雲輕,過了許多之後才輕飄飄地來了一句:「皇嫂當真這般迫切嗎?」
哈?
跟她什麼關係。
「妾身只是覺著,相思情切,怕皇上苦惱而已。」楚雲輕低聲道。
端木瑾年卻是渾身血液都快沸騰了,小臉燥地很,就好像被人架在火上燒烤一樣。
她在等,等皇帝應允,在眾臣的面前納妃,這才是無上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