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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也沒心情瞎胡鬧,就說了幾句話,看著鳳晉衍喝下藥,才重新出去。
可他們到樓下的時候,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這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
婢女去看門,昏暗的燈光下,楚雲輕看清楚來人,是個刀疤男,身側站著個女人,生得有幾分怪異,女生男相,看著才有些奇怪。
兩人互相看不順眼。
「兩位什麼時候離開的,我家老闆娘還提起往樓上送晚膳呢。」
「呵。」那女人冷哼一聲,不說話,板著一張臉,看得出來兩人是吵架了。
刀疤男為何地很,摘下斗笠,笑著道:「晨起太早,就沒給各位打招呼,去了花孽海走了一遭又參加了城主的壽宴。」
「如此啊。」
婢女笑笑,也沒多問,畢竟時候不早了,也不好將他們留下來。
楚雲輕二人站在一側樓梯,對上那女人的目光。
端木清塵剛巧從樓上下來:「二位不在房內呢。」
「是。」
「別見誰就說話,還回不回去了,要老娘等你?」那女人拉下臉來,似乎不願意繼續跟端木清塵交談下去,刀疤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長得不醜,不過是刀疤有些礙眼罷了。
端木清塵蹙著眉,也沒多說什麼,由著他們上樓。
逼出一個鬼面書生,那麼鬼手音呢,又是這幾個人當中的人,亦或者潛伏在客棧里的只有鬼面書生。
端木清塵揪著手,對楚雲輕禮貌地笑笑:「我先下去了。」
「嗯。」
楚雲輕不多言,跟著站在二樓平台上,她耳朵極好,聽到那間房裡傳出老婆子打罵的聲音,那個芽兒被打的連連哀嚎,是個啞巴,只能簡單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這會兒被打疼了,才叫出聲來。
「我讓你不聽話,不好好喝藥,我說過多少次了,藥得按時吃。」
「還敢頂嘴是麼,看我撕爛你的嘴!」
屋內兩道影子亂竄,芽兒在亂跑,生怕被婆婆抓著。
她最後哀嚎連連,趴在那兒,任由老婆婆折騰。
過了許久,楚雲輕微微一怔,才聽到那老婆婆在說什麼。
「這樣才是我的好芽兒。」
篤篤篤……
有人敲門,緊接著便是謾罵聲,之前聽說三樓死了人,住在樓上的那對夫妻就搬了下來。
是那女生男相的女人,怒吼道:「吵什麼呢,還讓不讓人睡了,我說你是她什麼人,奶奶還是外婆,瞧著不像是親人吧,是人販子?」
這人連珠炮似的嘚嘚嘚說了好久。
屋內老婆婆陰沉著一張臉,卻是平靜地很。
「孩子不好好吃藥,一直在鬧騰,老身也是沒法子。」
「我瞧你打她的時候可帶勁了,小姑娘別怕,告訴姐姐,她是不是你親人?」那人低聲道,抬頭瞅了老婆子一眼。
老婆婆咳嗽幾聲,芽兒搖了搖頭,眼底滿是懼意。
那女人胡攪蠻纏,非得拉著芽兒離開,說什麼怕她被打傻了,鬧了一會兒,刀疤男來了:「別人的家事,你管什麼。」
「這個老太婆虐待小娃娃,我瞧不過去,明兒便送她見官。」
那女人叉腰。
老婆婆冷聲道:「芽兒,過來。」
卻是一點兒怒氣都沒有,好像眼裡只有芽兒似的。
芽兒躲在那女人身後,大概也是害怕,老婆婆轉身嘆了口氣:「你對婆婆,倒是連一個外人都比不上了麼,好啊好,你跟他走吧,走了之後再犯病可別怪婆婆。」
「這老太婆,陰戾地很。」那女人冷聲道,牽著芽兒要走。
卻不想一瞬間,刀疤男閃現到了面前,他的刀斬斷老太婆的長髮,那刀法快得很,削鐵如泥啊。
楚雲輕僵了一下,這個角度看不到他們那邊究竟打成了什麼樣子。
這老婆婆身手敏捷,哪有半點佝僂模樣,拐杖變成了長劍,像是刺一樣,跟刀疤男打成了一塊。
「你這陰狠的老婆子!」
「兩個小捕快,難為你們追蹤了那麼些地,老婆子本想放你們一馬,可惜呢送上門來。」她輕笑一聲,「回去告訴你們大人,不,你們回不去了,屍體將會留在這兒,給我芽兒當藥。」
她咯咯咯地笑,猛地上前,劍擦過刀疤男的手臂,老婆婆身影鬼魅的很。
忽而在前,忽而在後。
刀疤男對付起來很吃力,身上已經被割開好幾道口子。
端木清塵的人上了樓,看到不對勁趕緊將老闆娘喊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
「她是朝廷的通緝犯,專門拐賣幼兒,我們是追捕她的。」
身側站著的女人,不,應該說是男人,只是男扮女裝,生得尤為嬌媚,連楚雲輕都沒看出破綻。
「老身怎麼可能是犯人,是他們要奪走芽兒。」
老婆婆狠聲道。
端木清塵上前一步,察覺到了不對勁,那老婆子一把扯下臉上的人皮面具,一張還算清秀的臉,跟之前那老態龍鐘不一樣。
她輕笑一聲,轉手將手套戴了起來。
「既然都來了,那麼我順手再解決幾個,也好讓你花孽海的花有養料吧。」
她言畢,手裡的劍一分為二,速度快得嚇人,長劍擦過刀疤男地脖子,只是一下,男人便倒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