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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晉衍在她的額間細細親吻,擁著她,再也沒入睡,聽到身側傳來均勻的呼吸,他才起身,可睡得不安穩的女人一把拽著他的手。
「嗯……」
她哼嚀一聲,像是在撒嬌,跟個孩子似的,不許鳳晉衍走。
「你進來,我問你今晚有人接近這裡嗎?」他對著暗中隱匿的暗衛道。
墨先嗖地一聲出現在面前,凝聲:「並沒有察覺出什麼不妥,主上大可以放心。」
「加強戒備,不得鬆懈,從今天起再安插一倍多的暗衛守在王府。」
「是。」
那人應了一聲,便消失不見,鳳晉衍摟著懷中不安的小人兒,哄了整整一夜,才稍稍讓她穩了些許。
……
京城中這幾日,大街小巷的謠傳頗多,都說這世道不安生,有妖孽作祟,皇室荒唐,民生疾苦啊。
街上多了幾個身穿白衣,行色匆匆的人,其中一人背上背著個奄奄一息的人,他們走過客棧。
「請問濟世齋在什麼地方?」
被攔著的小二愣了一下,免得沾了晦氣,他離得很遠,指著兩天街之外的藥鋪道:「就在那兒,不過你們還得快些去,等會兒指不定排不上號。」
小二話音落下,那幾人便消失不見了,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這幾日濟世齋這生意真好。」
「羨慕什麼,龍家村鬧病了,死了不少人,連夜送來濟世齋都無用,昨夜更天我瞧見他們連夜推著屍體出城,也不知道什麼病。」
「怕不是瘟疫?」另外一人接了一句,那幾個坐在一起的人臉色都變了。
小二搖了搖頭:「不像是,倒像是失心瘋。」
昨天下午他可是親眼所見,有個人就在他們店裡,前一刻還好好的,後一刻就開始手舞足蹈,在那兒跳舞,旁邊有人上去拍了拍他,那人就倒地不起,連連吐血。
緊接著被送去了濟世齋,才保住性命。
「什麼失心瘋,怕是妖孽橫行,是妖怪作祟吧。」
「我家那婆娘去了落月壇燒香,說那靈驗地很,拿回來不少這玩意。」其中一人從兜里掏出幾個小藥瓶,很小,拇指那麼大,裡面有綠色的液體,都是落月壇發的,說什么喝了能包治百病,延年益壽。
只給真信徒發,一般人還拿不到。
「真有這麼邪乎?」
「我那婆娘信的很,非要我帶在身上,我哪裡知道,這種東西誰敢亂喝。」他笑笑,也沒多說什麼,將瓶子收了起來。
小二走了過去,腆著臉輕聲道:「不如送我一瓶?」
「你要都拿去好了,反正我也不信這些。」
幾人哄堂大笑,也不知道在談什麼。
而之前那幾個白衣人,到了濟世齋門外,看到上面掛著落月神教的旗號,其中一個面色清俊的小公子冷聲:「不能進去,這是落月教的地盤,被師父知道就完了。」
「大師兄都快沒命了,還在乎這些嗎?」那背著人的激動地很,「如今沒了法子。」
「可他們明明是邪……不可信啊。」那小公子勸說,可縱使說破嘴皮子也不成。
眼看著人越來越多,他也沒有辦法,裡面出來一個藥童,神色高冷,冷哼一聲:「別擋著我們做生意,就算是你們要進來,我家主人也不允許,梨落宮與我落月教從來都是死對頭,還指望我們救你?」
「都說了不行,還杵在這兒。」
「可咱們走了,大師兄就徹底沒救了,昨天有個這樣的病人他們就治好了。」
那藥童見他們爭了起來,面色一改,眼底滿是陰狠。
「你們要我家主子救人也成,給我跪下磕頭,磕地我滿意了就成。」他笑笑,面色猙獰一副鄙夷的模樣。
「鹿北,你去!」那背著人的男人呵斥一聲。
之前一直反對的小公子鹿北這下不幹了,他面色潮紅,眼底憤憤:「被師父知道了,也是個死,又為何要這般忍辱。」
「你就這般不想大師兄活著?」
「自然是想,咱們送回梨落宮還來得及。」
鹿北話音落下,就見著背上那男子連連吐血。
身側那一位受不住了,連帶著兩人一起跪下,四周響起一片嘲笑聲,那藥童笑得越發放肆,都在說梨落宮這幾個不爭氣的。
他們連著磕頭,可那藥童不為所動。
「我都說了,落月教的人生性狡詐,為何要信他們?」
「我家主子說過,狗與你們不得入內,我也幫不了你了。」
「你……」鹿北憤憤,拔出腰間的劍指著那藥童,場面一度失控,幾人擁著上前,推搡之間,那位大師兄被狠狠的摔在地上,本就是吊著一口氣,差點沒了性命。
鹿北拔出劍,直刺入那藥童的心口,他板著一張臉:「滾!」
鹿北抱起大師兄,從人群中出來,再也顧不上其他,連連翻過幾個牆院,他緊張地很,可誰知一個不小心撞上疾馳而來的馬車。
洛衣來不及停下來,就看到一道白影摔了出去。
「娘娘,撞上人了。」
洛衣急得很,她哪裡知道有人不怕死,硬是朝著馬車上撞。
連夏不耐煩地道:「是誰這麼不長眼。」
「去瞧瞧,那人有沒有受傷。」楚雲輕凝聲,洛衣率先下了馬車,看到地上躺著那個奄奄一息的人,還有個小伙子蹭破了點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