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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鏡衣出言阻攔,他不敢去看楚雲輕一眼,甚至覺得自己在這裡就是多餘的。

  心裡本還有一些惻隱和愧疚,他拂袖:「多謝皇上的款待,今晚沈家所有人都會撤出京城,至於祖母的下落我沈家自己擔著,自此沈家與大夏決裂老死不相往來!」

  他轉身,再沒有給鳳璃毓一點兒面子,身後那幾個著裝古怪的人也跟著沈鏡衣離開。

  他從楚雲輕身側離開的時候,心痛的劇烈,不過這一次他是徹底下了狠心。

  「意料之中的事情,借著老夫人的事情反目成仇。」鳳晉衍輕輕地放下楚雲輕的手,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他朗聲道:「沈公子和幾位族老還請留步,本王有個臨別禮物要贈予你。」

  沈鏡衣驀地鈍足,他從來沒有正面跟鳳晉衍對上,曾經聽說過那麼多次關於這位戰神王爺的傳聞,可是正面衝突從來沒有過。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獨獨是這個男人,占據了楚雲輕的心,她笑她鬧,都因著這個男人。

  「七王爺不必這樣客氣,在下無德無能,受不起你的大禮。」沈鏡衣冷聲道,他不想繼續逗留,這只是他的一步棋而已,輸了便輸了,沈家格局沒有那么小。

  「沈公子是孝順之人,本王的屬下在西河邊發現了沈老夫人的下落,將老夫人請上來。」

  鳳晉衍話音落下,連夏攙扶著老夫人過來,底下一陣唏噓,沈鏡衣的臉色不太好看,陰晴不定。

  他咬牙,淡淡地應了一聲:「如此,我便要多謝王爺的救命之恩。」

  「一點小事,何足掛齒,只是老夫人年歲已高,往後還是多派些人看著才是。」鳳晉衍不經意地敲打了一句。

  沈老夫人被攙扶著過去,她已經不能說話,身子也僵硬地很,只剩下一口氣,沈鏡衣攙扶過老夫人:「祖母往後莫要亂跑,差點害得孫兒錯怪大夏,如此,在下便謝過。」

  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陰冷。

  鳳晉衍伸手攔了一下:「沈公子,本王還是不希望日後兵戈相向,不過如果沈家執意這般,那麼本王隨時奉陪。」

  沈鏡衣怔了一下,他微微抬眸,對上男人那冰寒的眼眸,一瞬間好像明白了所有。

  為什麼楚雲輕會選擇他,一身磊落,手段果敢,有勇有謀,又疼她又寵她,甚至為了一個女人不惜冒著全盤皆輸的下場去布局,他沈鏡衣做不到,他只是心生愛慕,還不到那樣的地步。

  「好。」

  沈鏡衣拂袖從殿內離去,帶了人連夜出了京城。

  沈家一事暫且落幕,當晚鳳晉衍封鎖了大夏幾個官道,連通謝沉一起劫了沈家不少商隊,一夜之間,沈家原本布局在大夏的商鋪遭受沉重打擊,而沈鏡衣一行只能走水路暗渠,勉強回到北地。

  沈家遭此重創,卻也只能吃啞巴虧,明明知道是大夏的手段,可沈鏡衣壓根拿不出證據來。

  ……

  七王府內燭火通明,楚雲輕繡了一方帕子,這幾日天氣略微有些暖了,她樂得清閒,就跟連夏學了刺繡。

  可她這般聰明之人也有搞不定的時候,明明勾畫的時候的確是鴛鴦,最後繡出來的都是鴨子。

  「娘娘,還是讓奴婢來吧。」連夏不忍直視,已經連著三四天了,繡什麼不像什麼。

  楚雲輕拿著手裡的帕子,瞧著自己繡的雪狼,虎頭虎腦的,有點可愛。

  「不行,親手繡的才顯心思,我瞧著挺好。」楚雲輕笑笑,勾了線,用嘴咬斷,把那帕子藏好。

  「是挺好的,硬是把雪狼給弄成了虎頭,要是阿容見著指不定得鬱悶。」連夏笑笑,「對了,這幾天阿容吃得少,也不知道怎麼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自從宋顯兒離去之後,楚雲輕便將雪狼留在了身邊,可她怕觸景生情,鮮少跟它玩鬧。

  她起身,本也無事:「我去看看它吧。」

  她進了後院,雪狼趴在宋顯兒墓身側,一副慵懶高貴的樣子,見楚雲輕過來,它唔咽一聲,伸手搭在楚雲輕的衣服上。

  「怎麼了,又傷心的吃不下了,阿娘只是去了一個別的地方。」楚雲輕伸手,揉了揉它的腦袋。

  看到墓碑上那幾個字,她的眼眶瞬間濕潤了,穿越而來,是宋顯兒讓她體會到了親情,她能護得住那麼多人,可偏偏呢,連自己的阿娘都護不住。

  阿容爬了過來,跳進楚雲輕的懷裡蜷縮著,它的尾巴搖了搖,算是應和。

  「唉。」楚雲輕嘆了口氣,「我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安慰你,只是阿容,你要記著不管是阿娘還是母親大人,她們最終都將活在我們的記憶里,在記憶深處,人是不會死的。」

  「嗷嗚……」阿容應和了一聲,他的眼眸之中含了淚,可不敢哭。

  雪狼很有靈性,它很懂楚雲輕內心所想,它抓著她的手,舔舐她之前受傷留下來的傷口。

  楚雲輕僵了一下,一個閃躲,跟阿容在雪地里嬉鬧了片刻,她跑得很急很喘,實在有些累了便在石凳上落座,她抓著阿容的狼爪子,身側溫和,目光正色:「都說你能通靈,知生死,也不知道是什麼法子,來,試試看。」

  她把雪魄珠摘了下來,放下阿容的掌心裡,小狼崽很是抗拒,可是一瞬間,在它觸及雪魄珠的時候。

  一滴血,滴在了那珠子上。

  好似被電流擊中一樣,楚雲輕神色呆滯,她的腦海中一片混亂,耳邊轟地一聲,是爆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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