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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看不清楚,從小到大,他怎麼對你,他把你丟進蛇窟的時候,可曾有半點心疼?」
「你滾,你從我身體裡滾出去……」
「他若真的如他所說心疼你我,又怎麼會讓你我承受那麼多的痛苦,他是個騙子……」
「滾!」
冷漠的性子終究還是戰勝了另外一個,她猛地嘶吼出聲:「啊——滾,不許再挑釁我,不然我殺了你。」
調子依舊在繼續,阿嵐的心神亂的很,一會兒左,一會兒右。
她倒在地上,痛哭流涕。
阿嵐抱著腦袋:「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她猛地吐出一口污血,倒在地上。
檀修怔了一下:「就這麼簡單,我還特意換了一把好劍,就這一個曲子就完事兒了?」
檀修一臉無奈,楚雲輕從暗中出來,她收起手裡的骨笛,輕笑道:「你要是願意,我可以幫沒把她喚醒,讓她送你幾條蛇暖被窩,怎麼樣?」
「別……別介啊,我就開個玩笑,你瞧,我的劍。」檀修一伸手,劍氣逼人,的確是把好劍!
楚雲輕眼底泛著光,這劍通體泛著紅光,跟檀修這般公子哥的樣子可不符合。
「你哪兒來的?」
楚雲輕盯著他,也不管腳下倒著的一個女人,湊了過去。
鳳晉衍無奈,只能自己將其捆綁起來,他不確定這個女人醒過來會是什麼樣子,總歸不是好惹的。
「別,別那樣看我,我怕。」檀修欲哭無淚,楚雲輕逼迫一步,他就後退一步,最後索性繳械投降,把劍舉過頭頂。
「給,給你大王,我錯了。」
「這還差不多,我就借過來玩會,你去玩……你去看看阿嵐。」她笑著道,站在一側把玩手裡的劍。
楚雲輕小的時候聽過一句話。
美人如玉劍如虹,這劍的確配得上這一句話。
「這女人……極品啊。」
檀修繞著阿嵐轉了幾圈,末了才得出這麼一句話,鳳晉衍抬頭看了一眼,眼底充斥著鄙夷。
「你要的話,就拿走吧。」楚雲輕不經意地說道,「一會我廢了她,你帶回去絕對安全。」
「別啊。」檀修鬱悶地很,「我的意思是她這個人,我第一次見身體裡能放這麼多東西的人。」
「別解釋了,把人帶過去,關起來。」鳳晉衍凝聲,這是個厲害的角色,不能輕易捆在柱子上。
用玄鐵做成的籠子,跟關那雪狼是同一款。
楚雲輕用銀針刺痛阿蘭嗎的穴脈,她迷糊之間醒來,對上那雙眼睛:「是你?」
「來說說,這會是殺人的那個阿嵐,還是裝可憐的阿嵐?」楚雲輕笑言,整個屋子裡就只有她一個人。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能輕而易舉把我制服。」
阿嵐掙扎了一下,發現掙脫不開,越是用力,那些繩索捆地越緊,她整個人難受地很,慢慢抬頭。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裡。」
她笑著道,往前走了一步,手裡多了個垂落的吊墜,楚雲輕說話間,嘴裡連連噴出白霧,迷惑地阿嵐整個人都疲軟下去,她不由自主地盯著那個吊墜,轉啊轉啊,一直轉到記憶最深處。
「面前的小姑娘是你吧,阿嵐?」
連夜從故土逃出來的小丫頭,為了生存下去,徒手殺了一隻狼,生食了狼的內臟和生肉,才勉強活了下來。
她瑟瑟發抖,一個人迷失在密林深處。
忽而眼前多了一個人,帶金冠束髮的公子,一身錦衣華服,對她出手:「起來吧,地上涼的很,你餓了是嗎?」
鳳亦晟溫柔地問道,養僕人去買了十幾個包子,將這個小丫頭帶回了府上。
她是難能一見的宿主,也是大祭司久久尋找可以用來煉化的軀體。
阿嵐小心謹慎,怯懦地很,她只跟著鳳亦晟,寸步不離,一直在府上待了好幾天,鳳亦晟才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阿嵐,山和風組成的嵐,我阿娘說了,我該與山與風一樣自由自在。」
她睜著大眼睛,問鳳亦晟可不可以留在府上,她什麼都能做,只是不想再去過食生肉挨餓的日子,她伸出小小的手指,抓著鳳亦晟的衣袖。
「你真的什麼都願意做嗎?」
「是,只要你不敢我走。」
阿嵐留下來了,她只聽鳳亦晟的話,也只保護鳳亦晟,她在王府待了三年,與鳳亦晟的感情也慢慢好了。
只是每晚,鳳亦晟都會央人送來很噁心的湯,他命人看著她喝下去,還要她泡在那些蟲子之中。
阿嵐疼得很,可都沒有出聲。
直到那一次,鳳亦晟把她丟入了蛇窟之中……
楚雲輕看著面前的女人,五官扭曲,整個人都在不安地扭動,阿嵐猛地尖叫一聲,像是巨獸一般,從噩夢中驚醒。
此刻的她,面色恐怖的很。
冷靜的、詭異的看著楚雲輕。
「你很厲害,可以窺探我的夢境。」她冷聲道,「你是個厲害的人,我承認。」
「過獎,那句老話說得沒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楚雲輕輕輕地哼了一句,卻是什麼也沒有多說。
籠子裡的人異常的冷靜,不再受她言語的蠱惑,一次沒有直擊內心,便再也控制不住,眼前這個人是訓練過的,一點都不比楚雲輕毅力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