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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談論著,門外有太監進來通傳,說是沈鏡衣入宮了。

  鳳昭然慌忙擼起袖子,她咬牙:「他倒是敢來!」

  「公主切莫這般,不許打草驚蛇知道嗎?」楚雲輕吩咐一句,鳳昭然委屈地很,眼底噙著淚水。

  她委屈地點點頭:「好,就聽皇嫂的,我絕對不發火。」

  沈鏡衣隨了太監一同入內,身側還站著那位阿嵐姑娘,他們今兒收拾了行裝是打算接受太后的邀請住在宮裡。

  「你來這裡做什麼?」鳳昭然咬牙,惡狠狠地呲牙,「是不是來為早上的事情道歉啊?」

  鳳昭然心底惡狠狠地吐槽,她絕對不會輕易原諒沈鏡衣的,這天底下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

  可下一秒沈鏡衣卻是直接否認了。

  「並非,名聲對於女兒家很重要,公主無端誣賴在下和阿嵐本就有錯,在下不過是與公主講理罷了。」沈鏡衣低聲道,「公主若是氣不過,我也沒法子。」

  「你……」鳳昭然紅了臉,在這麼多人面前,沈鏡衣一點兒面子都不給她,「那你這會來做什麼?」

  「在下是與公主說清楚,往後便要住在宮裡,叨擾小半月。」沈鏡衣低聲道。

  鳳昭然微微蹙眉,她呵斥:「你愛住哪裡住哪裡,管我什麼事兒,珠兒送客!」

  沈鏡衣愣了一下,看到楚雲輕的時候,微微頷首,上次救命之恩還沒謝過,今兒看形勢怕是沒有機會了。

  楚雲輕沒有說話,倒是一直盯著那個婢女阿嵐,殿內還陳發著之前那幾具屍體,她在看阿嵐的反應,可那姑娘鎮定地很,似乎從來沒見過這些人。

  實在是詫異,不知道該說是演技太好了,還是真的無辜?

  「若有機會,可否請七王妃小敘片刻,謝過你的救命之恩。」沈鏡衣問道。

  楚雲輕略一蹙眉:「我嗎?」

  她慌忙拒絕:「我不太方便,沈公子若是要謝我,不如就宴請昭然吧。」

  「我才不稀罕呢。」鳳昭然翻了個白眼,吐槽道,她叉著腰,「不是說完了麼,說完了就走吧,也比待在這兒礙眼的好。」

  「如此這般,在下先行告退了。」沈鏡衣倒也沒有多說什麼,轉身便走了。

  盯著那決絕的背影,鳳昭然氣得直踢腳,踢在柱子上疼得不行,她直跳腳。

  「皇嫂你看看這人,簡直氣死我了。」

  「公主,屍體還在呢。」楚雲輕提醒一句,是該把這些東西收拾了。

  鳳昭然恍然,她愣了一下,抓著楚雲輕的袖子:「剛才她的面色你看到了嗎?皇嫂,不如答應他的邀約,我們去近距離看看?」

  「看到了,雙眼無辜,雲淡風輕,不過越是這樣越是有問題,公主不著急。」楚雲輕低聲道,「今晚公主設一局,她保準會乖乖跳進來。」

  鳳昭然愣了一下,她面露詫異。

  楚雲輕附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她狐疑:「這樣真的有用嗎?」

  「有沒有用,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對於藏得越深的人,越是難試探,公主倒不如直奔主題。」

  她輕笑一聲,只有這樣,狐狸尾巴才露的快。

  ……

  沈鏡衣入宮住在西宮門一側偏殿,是太后親自安排的。

  他去面見太后的時候,恰好她在泡茶:「你早就該遵從哀家的意思住在宮裡,一來也好多喝昭然親近,二來外面太不安生了。」

  「在下謝過太后,只是從家裡出來之前祖母曾經說過不得勞煩太后,故而才……」

  「你祖母便是行事太過謹慎,往後總歸是一家人,擔心這些做什麼?」太后笑言,將茶杯沖洗乾淨,遞了過去。

  沈鏡衣落座,接過茶盞,仰頭便喝了一口。

  「對了上次要你問一句,這雪狼是何人馴服?」太后旁敲側擊,雪狼不慎丟失,她找了很久也沒有線索。

  就像是憑空蒸發了一樣,太后不甘心,想問問有什麼法子。

  「是祖母親自出手,不過祖母前些日子寄過來一管骨笛要我交給您。」沈鏡衣說著從袖子裡取出骨笛,交給太后,「祖母說這能蠱惑雪狼,讓它聽話。」

  兩人交談著,可站在身側的阿嵐卻覺得眼前暈乎地很,尤其是聽到「雪狼」兩個字的時候,頭疼得很。

  她伸手,拍了拍腦袋。

  太后本還把玩著手裡的骨笛,被她驚了一把,她抬眸:「你這孩子,身邊帶這般好看的婢女,要是昭然見了不定會吃醋。」

  「噗。」沈鏡衣嗤笑一聲,他面色為難,「今早剛剛鬧了一遍,不過我都解釋清楚了。」

  「昭然性子自小便是這般,霸道地很,你多擔待,不過這丫頭生得水靈,是北地帶過來的?」太后看著阿嵐,問道。

  她的視線撞入阿嵐的眼底,兩人對視一眼,沒有多餘的交流。

  沈鏡衣搖頭:「是我前些時日救下的,阿絮有事暫且要她來照顧,我這副身子……唉……」

  沈鏡衣嘆了口氣,也沒有多說。

  太后也沒多問,她等不及想去試試看骨笛的效用,便也沒有挽留沈鏡衣。

  兩人出了宮殿,阿嵐才算是鬆了口氣:「這宮裡果然跟傳說中一個巍峨地很,奴婢看太后一眼,差點連氣都喘不過來。」

  「哪有那麼誇張,都是肉體凡胎,與我們無異。」

  沈鏡衣淡淡地應了一句,他回了寢宮,身子有些虛,所幸一下午都待在屋子裡沒有出門,反倒是阿嵐忙前忙後,就跟個大宮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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