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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哀家原以為,他的忌辰你也不願回來。檀修,衍兒已經去了,你該接受這個現實。」太后瞧著檀修,竟然滿臉淚痕。

  許是想起了鳳晉衍,一時之間悲愴難耐。

  有檀修作證,她如何還會再去懷疑楚雲輕,世人皆知太后疼愛七王爺,予以厚望,可奈何七王爺摯愛征戰沙場,如今戰死邊疆,她自然是會心痛的。

  「檀修明白,可王府終究還需要打理。」他低聲,將東西遞給楚雲輕。

  楚雲輕接過奩匣,忙著將半邊臉畫了個淡妝,她轉身之時,站在殿內的人都嚇了一跳,眼角的胎記被完全覆蓋,白皙柔嫩的皮膚顯露出來。

  她的頭髮本就束起,瞧著便是一個英姿勃發的少兒郎。

  站在楚嫣然不遠處的沈清遠同樣看得呆了,他從前見著這個醜八怪只想著繞開,可是如今一見,驚鴻一瞥,能盪起人心的姿色。

  「昨夜入角樓的,可是這張臉?」楚雲輕逼迫過去。

  楚嫣然早已經嚇了半死,她結結巴巴,慌忙跪了下來。

  從檀修出現那一瞬間,她便知道自己已經輸了,可奈何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傻傻地跳進了楚雲輕挖好的陷阱當中。

  她被嚇得臉色慘白,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太后盛怒,楚流一家慌忙跪在前頭:「老臣教女無方,是老臣之罪,還請太后降罪!」

  「知道誣陷皇家是何罪名嗎?」太后揉了揉眉間一副疲倦的模樣,她寒聲,「哀家尚且可念在你的面子上了,饒她一命,可是今日是衍兒的忌辰,她竟然不顧哀家顏面做這等之事。」

  「老臣願意以死謝罪,只求太后饒過嫣然,她還小。」楚流急得很,他沒想到楚嫣然竟然這麼不懂事,在這樣的時候說這樣的話。

  太后嘆息一聲,揮了揮手:「死便免了吧,哀家知道你護女心切,同為父母,自然明白其中辛酸苦楚,可若是哀家不重罰,如何立威?傳哀家旨意,削去南宮瑾誥命夫人的稱號,禁足楚嫣然,好生在家裡反省,至於楚相,罰俸三年,以儆效尤。」

  楚流身子顫抖,老淚縱橫:「謝太后恩典。」

  「手中的事情都先暫停,交由顧相代為處置。」她凝聲,「至於之前商討之事,哀家不會應允。」

  如此這般,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楚家大勢已去,可楚流哪裡敢有什麼怨言。

  太后凝聲:「都散去吧,忌辰暫緩,哀家與大師們商討一個良日,七王妃留下,替衍兒守夜。」

  「是。」楚雲輕應了一句,心底隱約有些不安。

  總覺得該有什麼大事發生一樣……

  第33章 一回生二回熟

  一場鬧劇落幕,太后被擾地滿面怒氣,餘下楚流面目可憎,瞪著楚雲輕。

  「都怪你,手足相殘,這樣陷害你姐姐!」

  楚流惡狠狠地出言,拂袖。

  楚雲輕起身,面目冷峻:「父親似乎忘記是她先挑釁,要置我於死地的。」

  她不再言語,守在棺材一側,殿內人緩緩褪去,當著皇上的面,楚流也不敢多說什麼,鳳璃毓鈍足,見女人乖巧地跪在一側,頭上的小白花格外刺眼。

  鳳璃毓想說什麼,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殿內只剩下她一人,裊裊白煙,摻雜著一股刺鼻的味道,楚雲輕意識到了,她起身去查看香爐。

  忽而一陣陰風過,後背寒毛豎起,好似有什麼人藏在暗中看著她一般。

  她熄了香爐,腦袋這才稍微舒服了一些,她早就察覺出了這香有異,可當時眾人皆在,她不好說什麼,只能屏息。

  楚雲輕路過那口黑漆棺材,驀地被裡頭躺著的「人」嚇了一跳,待看清楚,面目栩栩如生,不過是一個紙人,險些把她給嚇壞了。

  她的視線落在牌位的那三個字上:鳳晉衍,鳳晉衍你是不是還活著?

  ……

  入夜之後的永壽宮格外淒清,楚雲輕也不知為什麼會一人在這裡,她以為太后思兒應該也會來這裡守夜,起碼道士會。

  她有些昏昏沉沉,迷糊之間好似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輕兒,輕兒……

  陰風吹過,吹滅了燭台上的煙火,嗖——

  她猛地警覺:「是誰在那兒!?」

  一雙冰涼的手拂過她的腰際,摟著她入了那口冰冷的棺材,她以為會壓著紙人,可不想裡頭空空如也。

  難不成是回魂了!?

  四周漆黑一片,看不清楚身上壓著的男人,可他滿身冰寒,好似死人一般的溫度,嘴裡吐出一股泥土的清新,她蹙眉,撞入那幽深的眼眸之中。

  「你是什麼人?」楚雲輕抵在他的身前,「你不會是……鬼吧?」

  那人不言語,摟著她腰間的手慢慢往裡頭鑽,楚雲輕鉗制著他的雙腿,死死壓制著他,不讓他胡來。

  可是身上綿軟無力,越是反抗越是失力,就跟著了魔似的。

  身上的人不言語,陰森的恐怖,寒風吹起周遭的白幔,發出簌簌的響聲,男人俯身,冰寒的吻落在她的周身。

  耳畔響起嗡嗡嗡的響聲,好似在殿外有人在念經似的。

  男人不老實的手,略過她白嫩的肌膚,攻城略地,輕輕捏了她一下,楚雲輕剛要去拿腰間的銀針,卻被男人一把握在掌心裡,小小的手徹底被包裹。

  一個人,居然能冷得這麼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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