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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錚鳴當時就覺得,這人怪有意思的,像是鄉野裡頭的混小子,也像王府深院裡頭的公子哥。

  ……

  和四問了半晌,後面的人沒回應,只覺得那隻扣住自己的手越摸越大膽,越摸越露骨,和四的臉噌地紅了,不知是被惱的還是……羞的。

  打出生到現在頭一次體會到害羞這兩字含義的和四,還沒搞清楚心頭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慌張,瞬間炸了:「你,你這隻髒爪子往哪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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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了,很抱歉停了兩天,最近連續加班到晚上十點,我真的壓力山大快爆炸了。這章給大家發紅包補償,之後恢復每天三千更新,希望你們繼續愛我(づ ̄3 ̄)づ╭?~

  第33章 心思懵懂

  陸錚鳴被他一聲吼,吼得一懵,反倒下意識地扣緊了掌下五指。

  一簇火從和四的臉燒到了腦門頂,他彆扭地轉過半邊身,惡狠狠地盯著不知死活的小錦衣衛,咬牙道:「放,手!」

  陸錚鳴一個激靈,心道自己鬼迷心竅了,還是假戲真做了?在這皇宮大內里公然調戲了東廠提督,他倏地觸電般鬆了手,想說什麼,卻見和四已惱恨地甩開他,大步朝前而去。

  避之不及的樣子,和躲瘟神似的。

  陸錚鳴被他倉皇跑路的樣子逗樂了,想追上去賠個禮道個歉,起碼把這茬明顯冒犯了他的荒唐舉動給糊弄過去。

  才追了兩步,大約是被對方聽見了,年輕的提督倏地站住腳,頭沒回背對著他,語氣陰森森的:「再過來,你從今往後就留在宮裡頭做太監吧!」為了恐嚇他,他還揚聲叫了那個寸步不離,忠心耿耿的暗衛頭子,「趙精忠!聽見了沒!」

  神出鬼沒的暗衛也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擋在兩人中間,面帶凶光盯著陸錚鳴。

  陸錚鳴從沒把這個木頭愣腦的蠢東西放在眼裡,但這蠢東西的主子是真惱了,再追下去搞不好真要在宮裡動起手,那便不妙了。他才向大燕的權利中心最高處邁出第一步,這一步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兇險萬分,還沒到能輕舉妄動,引人注意的時候。

  陸錚鳴不再追了,任由前方的人一陣煙似的消失在了永巷盡頭。

  早前還晴朗的天,陸錚鳴出宮時下了雨,陰霾的雨簾和層灰布似的將高高低低的宮閣罩了個嚴實,遮去了平日裡的富麗堂皇,落了一層冰冷冷的黯淡。

  踏出宮門的時候,陸錚鳴不自覺地回頭看了一眼皇宮,滿眼儘是沒了光彩的高牆金瓦,他不自覺地想到了那道鮮亮的身影。腦海里剛一冒出對方的臉,陸錚鳴身子一僵,暗自琢磨,還真瘋魔了不成?

  他想不明白,決定拖著一個人陪自己想明白,或者說一道糾結。

  陸錚鳴一騎絕塵殺去了西康坊的一條小巷裡,巷子很深,平時住的人少,原因是前幾年有戶人家出了命案,一家三口死了兩,被人割頭割手割腳,還放鹽罐子裡給閹成了咸貨,從此以後就流傳出了鬧鬼的傳聞。

  時隔多年,鬧鬼的宅子居然又有人住了進去。

  陸錚鳴到了宅子門前,門板上的紅漆已掉成了一張斑駁離奇的花臉。陸錚鳴抓起門上銅環,一點猶豫也沒有地就將那張花臉拍得砰砰作響。

  門裡人像是他嚇到了,先是哎呀了一聲,然後念叨著「魔星魔星來了」,拖拖拉拉地過來將門拉開一條線,瞅見來人一張白淨的書生臉頓時垮成了個愁眉苦臉的老叟。

  那書生不是別人,赫然是差點被小皇帝砍了的倒霉太傅。

  陸錚鳴和進自個兒家似的,十分瀟灑地雙掌將門一推,推得開門人一個趔趄,險些摔了個狗吃屎。

  「娘的!姓陸的,你下手有點輕重行不行?!老子那麼孱弱!」書生罵罵咧咧地扶著門站穩了,見陸錚鳴毫無愧意地逕自入了門,連聲道歉都沒有,便又罵了一句粗鄙不堪的國罵,神頭鬼臉地看看門外,刷地將門拉上,他不悅地盯著陸錚鳴,「不是說好了,到了京裡頭咱們私下裡少見面嗎???這兒廠衛的眼線比虱子還多,被發現了怎麼辦?」

  陸錚鳴今兒難得沒把他三言兩語沖成個孫子,他繃著一張臉朝著裡屋走了兩步,問,「有酒嗎?」

  太傅大人黑著臉說:「沒酒!君子慎獨更慎酒,你不是去教那個小王八蛋習武了嗎?」他「咦」了一聲,掐指算算時辰,大為不解,「你居然沒被那小王八蛋給踢出宮去?」

  陸錚鳴不理他的疑問,直接進了屋,將桌上的筆墨紙硯一卷扔到了一角,然後又鑽進小廚房裡掏了一通,摸出一小壇花雕酒,摘了塞子一聞,露出個勉強滿意的神情,找了兩個破碗回了堂屋,將酒罈往桌上一擱,全然不顧宴太傅的冷臉冷眼,泰然自若地招呼道:「來,坐,哥兩好久沒坐一起喝兩盅了。」

  宴太傅板著臉將袍子一裹,坐在了那條短了個腿的歪板凳上:「我說老陸,你今兒到底唱哪一出,你給我整明白了。這年底了風聲緊,我兩才打入敵人內部,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茬子啊!」

  陸錚鳴給他兩分別倒了一碗酒,提碗喝了半碗,才慢悠悠道:「我今天發現了件事。」

  宴行生揚眉:「什麼事?」

  陸錚鳴嘬了口酒,舔舔嘴角,皺了眉遲疑了片刻:「我又不想說了。」

  宴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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