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
弗婭回復的消息讓西里卡想像得到，對方應該在手機前克制不住地無聲笑。
——讓她多說點，一直說到科科家。讓格瑞嘉德羅斯都來聽聽。
西里卡樂了，樂完了把手機收起來。
友人還在說：“不過那事兒是鬧得沸沸揚揚的吧，哎當然，我高中也沒在凹凸市上，離得遠也都是道聽途說哈，不過聽起來多嚇人啊。誒，你們那七個校董還那七個啊？教導主任丹尼爾也沒聽說撤啊，就好像一個你們校那個小黑洞主任是被搞下去了。”
“……嗯，搞下去了。”西里卡心不在焉地搭腔。
友人：“老早就聽說你們學校校董和學校高層不和了，那事兒出來多嚇人啊，不和到竟然為了把那位，就把那位小黑洞主任給搞下去，竟然狠得下心來不惜放棄你們這一屆——嘖嘖嘖，要我說他們也真是昏了頭了。不就是看不得小黑洞主任輔導一些後進學生嘛，哪還犯得著連你們都懟……”
友人絮絮叨叨，越說越興奮。
“對了西里卡，你們今年高考都怎麼樣？沒被這事兒影響吧？啊？”
友人話鋒一轉，重新對向西里卡，非逼她說點兒什麼除了“嗯，哦，啊，是嗎”以外的東西來。
西里卡狀似一言難盡地甩了甩頭，說道：“情況也挺複雜，一時半會兒說不清。”
她輕聲細語道：“也就那次期末出了點紕漏，算不上大事兒。我們凹凸中學的人是都有點兒心高氣傲——不說了不說了，高考完了不談學習不談學習，總之是沒什麼影響的。雖然這次發揮得也不算太好，但估分下來，P大Q大也能湊合湊合。”
友人啞了聲，然後才道：“那好，那好——”
十字路口兩個人揮手道別。
西里卡翻著白眼打字。
——笑死我了，失去一個老同學看見一個小傻子。
弗婭回答地很機智，她老是這樣，有時候看著話不多，有時候話說得你回不上來。
——絕交養生，失戀勵志。
西里卡：說得好。
弗婭：那是。
西里卡：來一起勵志一把嗎兄弟？
弗婭很委婉地回覆說：“我覺得不大OK。活著不容易，少找點死吧。高考都考完了，我決定珍惜生命。”
西里卡就嘲笑她：“瞎說，明明你自從18歲成人禮過去完了就敢爬雷獅頭上撒野了。”
弗婭乾脆就不回復她了。
—
前兩天剛高考完，凹凸中學的幾位未來一星期的計劃是分別在不同的地點聚眾喝酒。
今天投票決定去歐科科家聚眾搞事。其實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歐科科家釀酒，她家的酒品質有保障——而且最近她爹媽還出去了。好時機好時機。
格瑞挺不樂意的，作為感動凹凸好男友他就站在歐科科旁邊，皺了皺眉說：“鬧得太厲害，打掃起來不方便。”
雷獅大爺往椅背一靠，屈起兩條手臂枕腦後，懶洋洋地嗯了一聲說：“那就去歐科科家。”
佩利歡呼。
開明專/制民主獨/裁者雷獅。
最後還是以第二天請保潔作為收場。
嘉德羅斯和格瑞正在歐科科家，據說是幫她搬酒。格瑞到底怎麼幫的，西里卡不清楚，反正她敢打賭嘉德羅斯絕對是站在旁邊叉腰嫌棄式用言語和目光幫忙的。
弗婭在甜品店，她一向疼卡米爾，要帶一份甜品過去。順帶還要再拐去隔壁串串店捎給雷獅，活像個她那兒前後左右的總廚大人。
—
門板被“啪啪啪”拍的震天響的時候，是歐科科去開的門。
“來了來了——就知道你們來了！快進來裡面有空調！”
頂著七月初的太陽，西里卡和弗婭迅速鑽進空調的冷氣中。
弗婭一進來，把甜品從袋子裡拿出來，跑到卡米爾旁邊給他講。大概是講一半的時候，西里卡清清楚楚看見雷獅伸手一把扯掉弗婭的低馬尾辮子，把她先攬懷裡再說。
西里卡：……說好的成年人呢為何看起來莫名低齡？
弗婭這種人，也就心裡嘴上嘀嘀咕咕反抗兩句，真就行為上來說的話，絕對是雷獅一給個加速度她能衝出地球的那種。
對，就那種。
西里卡剛看完自己就被扯著辮子拉到廚房那裡坐下。扯她辮子的也不用猜，就嘉德羅斯一個人敢。別人這麼幹是要被大佬打死的。
“疼疼疼輕點輕點輕點。”
西里卡被扯著坐到沙發上。
“今天怎麼不跟我一起過來！”嘉德羅斯抱著手臂興師問罪。
西里卡只好瞎扯著解釋。一面看還有誰沒來，事實上這事兒該來的都來齊了，金和安莉潔據說是盯著歐科科家的熱帶魚已經興致勃勃地看了半個小時了，並且還打算看下去。
凱莉對這種行為表示嗤之以鼻，並且和幾個月前在班裡還氣場隱隱不大對盤的艾比就一條小黑裙而達成共識，建立了審美上的友誼關係。此刻正在喪心病狂地研究把棒棒糖化進酒里讓金去喝。
安迷修倒是有心想和小姐姐們玩耍。但有心歸有心，他也沒這個本事，眼看雷獅又和弗婭開始小聲爭吵什麼——所謂小聲爭吵大概就是，弗婭據理力爭引經據典博古通今，雷獅懶洋洋考在那兒聽，眯著眼睛不置可否。
……愚蠢的惡黨。
安迷修別開臉不看。
格瑞和歐科科現在在廚房裡，幹什麼不知道，他也不大想知道。畢竟能少看見一對就少看見一對，這群人湊在一起就是群魔亂舞——
嘉德羅斯和雷獅有段時間關係不好，原因扯淡。畢業前作為凹凸中學紀律部的安迷修痛苦地回憶起了那段往事。
歐科科拿著酒跟在格瑞身後走出來，哐當哐當放到桌上。臉紅的不行。
格瑞牽著她也坐下。
雷獅是擼串的常客，開酒的老手，當仁不讓第一個開了酒瓶。濃郁的味道散出來。
西里卡不想喝酒，問歐科科要了蘋果汁就抱著喝，順帶分享給了嘉德羅斯一點。分享方式暫且不提。
不過這個方式倒是引起了雷獅的興趣，雷大爺甚至表示有興趣和弗婭也來試一試，然後被義正言辭拒絕，再然後拒絕無效——
安迷修別過臉。他說了，凹凸中學的風氣有一天被帶壞，一定是這群人的鍋！
安迷修喝了點酒，就跟隔壁班的神近耀念叨開了：
什麼雷獅這傢伙啊，晚上總是翹了晚自習出去擼串！擼串就擼串吧，還非得拉著人家女孩子，對，就那個弗婭，非拉著弗婭一起翻牆翹課——
他翹課擼串就翹課擼串吧，也不挑遠點的地方——就在學校對面！！校領導裁判球先生下班的時候都驚了。我這紀律委員不好當啊，穀雨學姐還非讓我好好管紀律，我是很不想辜負穀雨學姐這樣的女孩子的請求的……
可是難度太大了。還有那個嘉德羅斯，知道他上回不去跟格瑞比奧賽成績而是去跟雷獅打架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