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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雁南偏頭,看著幾乎毫無生氣的她,抿唇笑了笑,“我在呢。”

  她的眼珠子動了動,找回一絲昔日靈動的感覺:“楊威在哪裡?”

  周雁南上前,輕柔地幫她把被子掖好,“好好睡一覺吧,睡醒了,你的願望就實現了。”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任真忽而拽住了周雁南的手,死死盯住他,“楊威怎麼了?”

  旁邊保鏢上前一步,被周雁南輕輕搖頭制止住。

  “楊威?”他偏頭想了一會兒,漠然道,“我怎麼不記得有這個人?你記錯了。”

  任真陡然加重力道,細嫩的手緊握著他的手腕,卻半分不覺得疼。

  “你現在需要休息。”周雁南輕鬆地把她的手指掰開,轉身離去,吩咐其他人,“把她看好了,這姑娘很聰明,都給我帶點腦子。”

  他離去的腳步聲撞擊著耳膜,任真拼命想要抬起身子,卻被醫生緊緊按住,在她耳邊不斷地嘈雜著說著什麼。

  “楊威呢……”她嗚咽出聲,掙扎的弧度逐漸變小,剛才打的那一針有了效果,到底無法抵過藥力,遁入昏沉黑暗。

  ******

  強光刺眼,楊威無所謂地坐在了椅子上,對面是個上了年紀的女警.察。

  警.察厲聲喝道:“坐正了。”

  楊威抬了抬眼皮子,接著懶懶地動了動身子。

  他眼睛裡透著點冷漠,情緒絲毫沒有波折,看久了會覺得這個人有些過分的陰冷,根本想不到這個男孩,就在今天早上,親手殺了自己的父母。

  典型的反社會人格,這小子不能槍斃的話,以後大約會持續的禍害下去。

  女警.察一板一眼:“交代一下你的動機。”

  楊威伸手撓了下脖子,語氣平淡,“就生氣唄,我後媽大半夜打麻將回來,撞上我要吸.毒罵了我幾句,我氣不過,就把那針打給她了。”

  女警.察皺眉,抬眼看了楊威一眼,對方居然還能扯著唇笑一下,“然後我害怕了,把她埋在花園裡,早上我爸問我夜裡怎麼那麼大動靜,我還以為他知道……”

  “槍是哪裡來的?”

  “我爸的,他不是個好東西。”

  “你爸在家裡藏槍?!”

  “對啊。”楊威的表情很無所謂,幾乎帶著點惡意,“你們這些當官的,誰手上不沾點事情?”

  “好好說話!”女警察猛地一拍桌子,“小畜生。”

  她平復了一下情緒,繼續問:“你哪搞來的毒.品?”

  楊威眨了一下眼睛,看著她,慢慢說道:“去酒吧玩,上廁所的時候,有人問我要不要一直慫恿我買,都知道我錢多,他媽的。”

  “哪家酒吧?”

  他偏頭想了一會兒,吐出一個名字:“零度。”

  周雁南是老闆。

  女警察點點頭,臨走之前回頭看他,忽然問道:“你有沒有女朋友?”

  楊威松松垮垮地坐在後面,臉隱在了陰影里,聞言偏頭看她,眼睛黑白分明,純淨無暇。

  他想了一會兒,接著輕輕搖頭,嘴角輕輕勾起,聲音裡帶著點輕蔑:“一倒貼貨。”

  第31章

  任真昏睡了兩天, 一直重複著沒有意義卻形容可懼的夢。

  有人過來看了她幾次,拿手電照了照她的眼皮子, 接著碰碰她的手。

  最後一個夢是她被關在籠子裡, 做困獸之鬥,觀眾全部沒有表情, 全都帶上一幅不太妥帖的面具。

  手臂上正在輸著液,任真支起身子, 面無表情地拔了針頭, 鮮紅液體濺了好幾滴,炸開在了床單上。

  “醒了?”周雁南合上手裡的書, 房間一片黑暗, 只有他桌子上放著的一盞檯燈, 光線調的很弱, 只夠看書,連人的臉都看不見。

  任真不說話,他推開了椅子, 木料摩擦之間‘吱呀——’一聲。

  “你燒到四十度了,還好沒事。”周雁南來到床邊,伸手探了探任真的額頭,笑著說, “說不定會燒壞腦子, 不過如果你沒那麼聰明,可能還會好一點。”

  喉嚨乾裂,說話的時候好像有血氣上涌, 任真嗓音嘶啞問他:“楊威呢?”

  “想吃點什麼?”周雁南聲音溫和,“以後大冬天下雨千萬別再出去了,這次好險沒得肺炎。”

  才想起來似的,他掀開了燈,倒了杯溫水遞到了任真的唇邊。

  任真抬手想要去拿,卻被周雁南避開,固執地將水杯抵在她唇邊,看著她就著自己的手,一口一口的喝下去。

  沾到水才覺得渴,她一口氣喝完,有水珠子順著唇邊滾滾滴下去。

  周雁南用指腹輕柔地碾過去,擦掉她唇角水跡,眼角那個傷疤在白熾燈下看的要比平常的時候清楚一些。

  任真身體僵硬,撐著身子往後面退了退,重複道:“楊威呢?”

  “這兩個字,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在說。”周雁南眼睛底下有些青黑的顏色,神色自若地把手收回去,沖她微微笑著:“我不希望再聽到了。”

  任真雙手抓緊了床單,心裡划過了一絲毛骨悚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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