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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矜站在他對面,一雙狐狸眼映著窗外的燈火,眼角的淚痣嫵媚中帶著些頑皮,靜靜地看了他幾秒,然後幾步上前踮起腳,雙手摟在他的脖子後面,貼上他的唇。

  被焐熱的清水渡了過來,如涓涓細流,滋潤著火熱的口腔。

  程矜退開半步,雙手交互摟著自己的腰,笑得七分得意三分羞澀,“天這麼冷,你也不許喝冷水。”

  喻錚喉結起伏,水下了肚,可燥熱卻沒能緩解分毫。天是冷沒錯,可他熱,由她渡過來的溫水熱得像條火龍,燒透了五臟六腑,讓他只想肆無忌憚地將她揉入骨髓,不放過每一寸柔膩。

  偏偏,她不懂得他為了自控快要憋出內傷,還在天真地煽風點火,甚至把他用來熄火的涼白開,生生變成了撩撥的催化劑。

  喻錚突然快步往門口走,伸手就要去拿自己掛在牆上的大衣,“這兒不好睡,我還是去打地鋪。”

  腰卻被細細的胳膊摟住了。

  喻錚原本就每根神經都繃到了極致,突然感覺到貼在後背的柔軟,頓時一僵,暗暗叫苦,長指收緊,勉強忍住回身壓住她的念頭。

  “惠姨醒了。”程矜的臉貼在他身後,聲音又低又柔。

  “我知道。”沙啞得像是幾天沒喝水。

  “她昏迷的時候,我跟她說,等她醒了我們就結婚。她說,都聽見了。”

  “……嗯。”

  “程厚寒管不了我結婚的事兒,”程矜頓了頓,又說,“頂多給他發個喜帖唄。”

  喻錚聽見自己左胸膛里的那顆心,激烈跳動得像是要脫離管控,隨著她說的每一個字,就更快一分。

  程矜像小動物似的,拿臉在他的毛衣上蹭了蹭,悶聲悶氣地說:“我倆是正正經經的未婚夫妻,所以你到底……在躲什麼嘛?”

  像一槍開在心臟,正中靶心,炸開了花。

  喻錚腦海里飛快地閃過一個念頭,他的小狐狸才不是無意識的煽風點火,明明就是處心積慮地在挑戰自己的自制力!或者說……她根本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萬不肯讓自己全身而退。

  握住她纖細的小臂,喻錚轉過身,將人一卷帶進懷裡,啞聲問:“剛剛你說的話,是在告訴我,自己家的點心不吃不白不吃。”

  “嗯……不吃白不吃,寧可餓著是白痴。”程矜說完,自己先樂了。

  懷裡的人笑得直顫,喻錚哭笑不得,索性打橫將人抱起,往牆邊的單人床上輕輕一放,然後單膝跪在床邊,俯身壓下,將人扣在胸膛與床板之間,侵略性十足地低聲道:“話都說到這份上,要再放開你——”

  “就是懦夫。”身下的“點心”不知死活地搶白。

  很好。

  打蛇要打七寸。

  對付喻隊長這樣的血性漢子,拿“懦夫”刺激,效果真是——呃,程矜有點兒悔不當初了。

  當肌膚與空氣相觸,她短促地嗯了聲,立刻被某人撈起疊在身旁的棉被裹了起來,兩人疊在一處,方知所有起伏都與對方一一相應,一寸一寸,將所有相思盡數點燃。

  箭在弦上,額角掛著汗水的喻錚卻突然手肘撐在她肩側,看著她泛紅的面頰啞聲說:“如果你反悔,我可以……”

  程矜小虎牙咬著下唇,抬手一勾他的頸後,使他重新貼上自己,半是羞澀半是生氣地貼在他耳邊說:“不是說,軍人許進不許退的麼?”

  喻隊長鬢邊的汗終於滴了下來,俯身貼近,聲音帶著一絲隱忍,“那就,遵命。”

  那些曾經在無數個夜深人靜,突兀闖入喻錚夢境的旖旎,終於寸寸化作了掌心柔軟。他知道這一刻的狂喜,只有一小部分來源於感官,而更多的,是因為自己揣在心尖上的女人溫柔熱情的迎合,讓他明白這份感情是雙向的,源於彼此對對方想同的渴望。

  假如他是馳騁疆場的將軍,那麼他的小狐狸既不是被征服的敵軍,也不是身後搖旗吶喊的士卒,而是並肩殺敵、心意相通的大將,配合他,也引領他。

  彼此為伴,相互臣服,生死與共。

  *** ***

  窗外,雪仍舊無邊無際地下著。

  程矜靠在窗邊,身上裹著喻錚寬大的套頭毛衣,光著腿也不覺得冷,手裡夾著根煙,菸頭的光明明滅滅,她也不抽,就這麼點著,看向窗外發呆。

  親密之後,她先是在喻錚懷裡睡著了,但很快,就被心頭壓著的心事喚醒,於是悄悄抽身下床,點了煙出神。

  忽然,指間的煙被人抽走,徑直按在窗台上捺滅了。

  程矜嘴角彎起,看向身後的人,“你怎麼醒了呀?”剛剛明明抱著自己睡得很沉,沉得就好像山崩地陷都不會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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