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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在狼群中發現了師弟,是他懇求師父將他救下來。

  是他為重傷的師弟足足療傷了一個月,師弟才活過來。

  這怎麼會是被送過來的,如果是故意安排的,是誰對一個七歲的孩子下這般狠招。

  許是見他不信,教主笑道:“你從狼嘴下救下的人是我,只是我當時傷得太重,義父擔心我死去壞了他的事,將我和他交換了。”

  盟主不語,他聽教主繼續道:“不然,為何後來他痊癒時,身上沒有留下太多傷疤。”

  盟主看向教主的腰腹,那裡果然有被撕咬過的猙獰傷疤,當時師弟被狼咬中了腰腹,他們都以為那孩子要活不下來了。

  沒想到有一天他的病情卻漸漸好起來了,甚至到後來,確實沒留疤,這是連師父都感到吃驚的事情。

  教主繼續道:“本來義父中意弟弟的根骨,這一交換,只能將我留在了教中。即便我們分開兩處,可你知道嗎,雙生子會常常做同樣的夢,他的夢中,經常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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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主剛被劍門帶回來時,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死去。

  他在劍門的時候,意識時有時無,偶爾醒來,會看到一位清秀的大哥,給他擦臉,還對他笑。

  他對教主說:“以後我就是你師兄了,你要快快好起來啊。”

  等能說話時,教主都是小聲說疼。

  師兄這時都會握著他的手,臉上的表情好像自己也在痛一樣。

  教主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人,他感覺很奇怪,心裡卻暖乎乎的。

  有一天師兄捏著一朵小白花來了,放進他手裡和他說:“這種花都是紫色的,今天竟然被我找到一朵白的。”

  教主看著自己手裡的小白花,他小心翼翼地把花湊到鼻子邊,軟軟地笑了:“很香。”

  他和弟弟被撿回去以後,因為要調整他們的根骨,五歲時就被送進藥堂。

  每天都是在非常可怕的折磨下,一天天苟活著。

  來到劍門,幾乎就和天堂一樣,還能聞到花的味道。

  在劍門的那些時間,教主幾乎藥忘記了自己體內還有控制生死的劇毒。

  他只覺得如果能一直這麼過下去,有師兄陪著,也許就這麼死了,也挺好的。

  但好日子哪有那麼好過,弟弟和他交換時,其實他有失落,也有慶幸。

  他知道弟弟到劍門,只會過得好,不會太差。

  十五歲時,他偷偷去劍門找弟弟。

  這些年弟弟時常要將劍門消息傳回來,教主也經常在回信上和弟弟聯絡。

  偶爾晚上做夢,還能看到彼此所經歷的事情。

  當然他的夢沒什麼好看的,弟弟的卻不一樣。

  他永遠都記得當時花的香味,還是師兄手的溫度。

  但他不再是他的師兄了,他於他,只剩下被抱回教中時,手裡捏緊的花。

  弟弟約他在晚上子時碰面。

  教主準時前往,卻不成想,在後山處撞見了他曾經的師兄。

  師兄剛赴宴回來,身上還有酒味。

  他看到教主,眼睛一亮,走上前來。教主心裡慌得要命,想後退。

  師兄卻一把拉住他的手:“不是說不舒服嗎,大晚上還出來吹風。”

  教主不敢說話,怕聲音出來就暴露了。

  他也很久沒見過弟弟了,不知道弟弟現在聲音變得怎麼樣。

  但看他沒有被認出來,想必他們兄弟倆還是很像的。

  師兄感覺到了他手指的冰冷。竟然脫下自己身上的披風,蓋到了教主身上,還摟了摟他:“快回去吧,不然生病喝藥的時候你又要鬧了。”

  教主倉惶點頭,他看著師兄離開,抓著身上的披風。

  那味道很陌生,卻非常溫暖。

  27

  後來義父問弟弟劍門秘法的事時,弟弟說還沒被傳授。

  當時弟弟已經在劍門帶了有十年了,足足十年,義父覺得弟弟是在隱瞞,大動肝火。

  教主怕義父因為不悅,而放棄弟弟這顆安排在劍門的棋子。

  為了弟弟的安全,教主同義父請命,他可以裝作弟弟的模樣,在劍門查看消息。

  義父同意了,因此教主和弟弟再一次被交換了。

  到底教主不是真的弟弟,他們雖然能互相交換信息,武功路數卻不一樣。

  雖然能偽裝一時,但風險還是很大。

  因此教主在劍門待得時間不算多。

  只有短短一個月,在這一個月中,他也算是將自己偽裝得徹底。

  就連師兄,都沒將他們分出來。

  教主在最後一夜,要離開時,恰逢師兄的生辰,他給他送了糖人。

  他回去時,江湖上正聯合圍剿邪教。

  義父受了傷在閉關,只傳達了一條命令。

  如果他這次打探到劍門秘法,就將讓弟弟回來。

  他在那裡沒有意義。

  教主領命,他去接弟弟時,卻意外撞見了玄山堡的人在欺辱師兄。

  當時教主完全不能顧及自己是否會被暴露,他大怒,他是真的想下手殺了那小子。

  但他被發現了,劍門掌門人出現的那刻,教主的腦袋才逐漸清醒過來。

  後來他被關了起來。

  在劍窯呆得時間,教主並不覺得有多難受。他已經習慣了,畢竟教中多的是折磨人的地方。

  他更多的是在擔心,他這麼衝動,會不會壞了弟弟的事。

  他也壞了義父的事,雖然他完全能從這裡強行出去,但鬧大了,他們兄弟倆不一定就能離開。

  然而弟弟來救他了,他要交換他,待在劍窯。

  教主不願意:“這裡你待不慣的,而且這鎖我查過了,強行打開也會被發現,你不要待在劍門了,你繼續待在這裡,會被發現的。”

  弟弟笑道:“哥,你幹得漂亮,我是你我也會剁了那雜碎。”

  說罷他嘆了口氣,看看這四周:“現在要離開了,我還能再回來嗎?”

  他這句感慨讓教主心裡一酸,他們倆從來都身不由起。

  如果可以,他更願意讓弟弟自由自在的,永遠不要回到邪教的那個地方。

  弟弟也許感受到了他心中的難過,調皮地親了親他哥的手:“我開玩笑的,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待在那裡,你受夠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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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盟主想到師弟死了,死在了他不知道的地方,就痛徹心扉。

  教主說的那些如何交換,怎麼相遇,甚至說他在玄山堡救了他,盟主一字都不想聽。

  他面色蒼白,繼續逼問:“他究竟在哪!“

  教主啟唇:”一年前,幾大門派圍剿邪教,他代替了我,死在了山上。“

  盟主眼中血色一閃,怒喝一聲你休要胡說,他劍氣凜利,朝教主刺去,教主不閃不避,只聽劍刃入體,噗呲一聲。

  教主唇邊溢出鮮血,盟主到底是對那張臉下不了手,剛覺出劍身入體,就收了一半力道。

  怎知教主徒手擒住那利刃,微微笑道:“我心臟偏右,你只刺這裡,是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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