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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秋,“段滄瀾!”

  蛟龍被他突然的大喊嚇得渾身僵住,“你突然發什麼瘋?”

  嚇得它差點撞到一旁的山巒。

  斐秋喘了口氣,“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就告訴我你是誰吧!”

  蛟龍回頭用金色瞳孔瞪他,“你說什麼?!”

  斐秋低頭,“沒聽清就算。”

  蛟龍想用尾巴抽他,非常想,早知道在黑海上就應該把他扔下來。

  多變的人類!

  他不是早就說過了嗎,下次見面的時候就把他想知道的通通告訴他!

  這個人類難道以為他會說話不算話?

  簡直要被他氣笑了。

  蛟龍用實際行動告訴斐秋,它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第50章 西台東倉離君

  生氣的蛟龍向地表俯衝而去,摩擦得地面火光四濺,在斐秋不得不手腳並用抱住它身軀來緩解俯衝壓力的時候,蛟龍又猛地騰空而起。

  除了中間的鐘鼓山,坐落四周大大小小的山峰無一不是碎石堆積而成,那些棱形的碎石尖銳,泛著冷硬的光。

  斐秋被它這一俯衝,腦袋差點磕到石頭上,他瞪圓的眼睛直直對著碎石尖銳的部位撞去,忍不住大叫起起來,“段滄瀾!”

  蛟龍在這最關鍵的時刻身軀一彎,沖天而起,夾雜在石縫中艱難存活的青草隨著蛟龍騰飛的方向,被風颳得“嘩啦啦”左右搖擺。

  背上的人類嚇得把頭埋到它背上,“你在幹什麼?!”

  蛟龍吼了一聲,完全不搭理他,想讓這個人類知道它也是有脾氣的。

  風颳的厲害,斐秋差點從蛟龍身上掀翻,他四肢並用,抱緊段滄瀾不放。

  在山巒上空蜿蜒騰飛成一條白線的蛟龍抖了抖身體,“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斐秋被他一抖心都要跳出來了,天知道蛟騰飛的時候速度快得跟要去投胎一樣,風颳在他臉上,險些沒在上面劃出幾道血痕。蛟龍這一抖,趴在它背上的斐秋就不受控制的往後翻。

  “你說什麼?!”斐秋抬頭。

  蛟龍怒瞪他,“沒聽清就算了!”

  斐秋,“……”

  大風險些把他掀翻。

  他冷靜的爬回來,終於知道段滄瀾是鬧哪門子彆扭,“如果不喜歡我說的那句話,當做沒聽見不就行了!”

  風太大了,斐秋又不會心靈感應什麼的招數,只好對著蛟龍大聲開口。

  蛟龍細長五爪開始變癢,它想把背上的人類抓下來,揉成一團,攤開,再揉成一團,再攤開,然後扔進肚子裡,這樣他就再也說不了那些讓他生氣的話。

  聽聽他說的是什麼,什麼叫如果不喜歡聽的話當作沒聽見就算了?

  這個人類當他是耳聾的嗎?

  “吼!”我都說了下次見面你問什麼我都告訴你!

  可這個人類表現得一點都不信任他。

  蛟龍憤怒的點明顯是這件事。

  斐秋捂著耳朵,臉上有些痛苦,蛟龍怒吼的聲音就像地震時地表開裂的聲音一樣,震得他想要爬起來乾嘔。

  這是生理反應。

  “我耳朵要聾了!”

  蛟龍不理他,繼續趕路。

  斐秋把乾嘔的感覺忍下來,“你在生什麼氣?”

  他終於後知後覺發現蛟龍在生氣了,一開始還以為它在發瘋。

  蛟龍悶聲趕路,它現在一點都不想跟這個人類說話。

  斐秋重新抱住它的脖頸,喘著氣,“我在問你話呢,段滄瀾你有沒有聽見?”

  蛟龍,“吼!”不要打擾我趕路!

  斐秋都要氣笑了,這是什麼情況,最應該生氣的難道不是他嗎?

  被這條蛟龍嚇得半條命都沒有,結果罪魁禍首生悶氣不道歉就算了,居然還想讓他低頭和好!

  “吼!”不要再撓了!

  這個人類以為它的鱗片是能隨便摳出來的嗎?!

  斐秋不僅想摳掉它全身的鱗片,甚至想用牙齒來咬,想讓他低頭和好,門都沒有!

  他剛剛半條命都沒了,可這個人卻連一句道歉都沒有。

  他心底其實是有些難受的,酸酸澀澀,不知道為什麼還有些委屈。

  蛟龍不知道他心底的那些想法,背上的人類正用手指摳它細軟的白鱗,雖然不痛不癢,卻也足夠讓它難受。

  就像一隻只小螞蟻在它背上作亂。

  “吼!”蛟龍試圖警告他。

  年輕的人類抱緊它脖頸,手指發白顫抖,“段滄瀾,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剛才摔下去,我會死的。”

  斐秋只是個普通的人類,即使他看上去再怎麼精明能幹,他也是個人類。

  蛟龍本來想用尾巴告訴他不要再摳它鱗片的,誰知道這個人類忽然低落起來,那雙手落在它逆鱗邊上,蛟龍忍得尾巴在後面四處搖擺。

  “吼!”你怎麼可能會摔下去!

  段滄瀾怎麼可能讓他死,這句話讓蛟龍更生氣了。

  它用漂亮的尾巴把斐秋捲起來,用這種方式告訴他,你掉不下去。

  斐秋心情更難受了,他發現段滄瀾變作龍後有些行為簡直無法溝通。

  蛟龍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它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嚇了嚇背上的人類,好讓他不要再說些讓他不高興的話。

  它不滿的低吼,“你再這樣我就把你扔在這裡!”

  斐秋難受得兩隻手摳它背上的鱗片,“隨便你扔。”

  蛟龍又生氣了,這個人類太矯情了,它只是嚇一嚇他而已,“不許說話!再說我就扔下去!”

  它忍了忍,又開口,“不許再摳!”

  一人一蛟龍像星芒划過,遠遠的向鐘鼓山背後趕路。

  一座座山峰從眼前飛掠而過,結界外的星芒不甘落下,抖抖末端的琉璃色火焰,變作兩片白色的紙片飄在空中。

  紙片人動了動身軀,四個角貼在一起,歪著似乎是腦袋部分的地方跟旁邊的紙片人交流信息。

  幾乎要貼在一起的兩張紙片艱難的分開,抖動忽然從一個角燃起的火焰,很快化作灰燼落在黑海里。

  天上星海浩瀚,霧氣縹緲,一輪巨大圓盤懸掛在沉浮山上空,它皎潔明亮,凝聚了數萬年的光輝,正在此刻顯露出來。

  滿月之下,神輝四溢,無所遁形。

  偏遠一點的群山很快驚起一片黑壓壓的飛鳥,它們撲騰著翅膀,翱翔在夜空下,好似雄鷹一般。

  幽深的山林下,數不盡的妖邪化作黑風逃竄,神月的光輝慢慢傾斜,將這一塊滋生了無數邪靈的大山占領。

  而沉浮山中,絲竹管弦之樂下,璀璨的燈火從山湖的盡頭開始,延伸到望不見的群山深處。

  這是一片燈火闌珊的世界,雲衣長袖的山神站在船頭,在各色水船中穿行。

  天上的滿月與地上的燈火相襯在一起,遠遠看起來像普天同慶張燈結彩的節日。

  實際上,這也是眾神的豐收日。

  幾隻水船聚集在山湖深處,這裡蘆葦蕩漾,微風輕拂,遠離了絲竹管弦的樂曲之聲,顯得十分清淨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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