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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汁惜無奈的莞爾,還不是只是一個小孩子。

  文彬這日收拾好了包袱,按照計劃,他需要在半夜偷偷的翻牆潛出文家。

  桌上早已是留了幾封信,有給溫絡的,也有給師兄弟的,還有一封,是給葉汁惜。

  一想到葉汁惜,文彬便有些生氣,他這一去,或許就是幾年,可葉汁惜卻是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哼,誰稀罕他了!

  文彬偷偷的潛到了牆邊,找准了時間,確認四周都沒人後,極速利索的竄上了牆頭翻了過去。

  可誰知一轉頭,一個一身玄衣的少年正抱劍站在他面前。

  借著月色,這才看清是何人,“葉汁惜!”文彬有些驚訝。

  “你幹什麼?你想抓我回去?!我不回去的!我不回去!”文彬以為是他是來抓自己的,二話不說,抱著包袱便是急著沖了出去,沒衝出幾步,葉汁惜便拽著他的衣領將他領了回來。

  “冷靜點,不是來抓你的。”

  “那你是來幹嗎?”

  “看。”葉汁惜搖搖了手中的包袱。

  文彬有些怔然,道:“你是……要和我一起去穹真派!”

  葉汁惜莞爾點頭,他說過他沒什麼可以對他說的,因為他要用行動告訴他。

  文彬興奮到差點就將葉汁惜勒死,葉汁惜咳了幾聲,道:“現在還不走,等著被抓?”

  二人眼神對視了一眼,下一秒,便是已一萬米衝刺的速度沖了出去。

  二人坐上了一船走水路離開了平陵,坐了一夜的船,眼看著天邊漸漸翻出了魚肚白,太陽初升,二人這才到了岸,葉汁惜向船家付了錢,這才拉著文彬上了岸,碼頭有形形色色的小船,文彬腳一觸到結實的地面,便踉蹌的跑到一邊去吐了。

  文少爺,果真是羸弱。

  他吐了一會兒,這才回來,擦了擦嘴角,面色也總算是紅潤了一些。

  “這是哪兒?”文彬開口問道。

  “……”葉汁惜一時間很無語,他大半夜的出逃,結果連自己去哪兒都不知道!文少爺果真不怕被人販子賣了?

  “文山。”葉汁惜道完,便腳步沉穩的離去了,文彬連忙跟上了。

  文山,文彬想了許久,才想起,文山是路過穹真山的重要途徑,經過了文山,便是穹真山了,也就是到了穹真派。

  文彬跟在葉汁惜身後,文彬沒看過世面,這小攤小販,著實讓文彬眼花繚亂,走路都是左顧右盼,葉汁惜實在是煩了,覺得他在這麼東竄西跳,恐怕二人還沒到穹真山,文少爺便跑丟了,無可奈何,葉汁惜用一根黑繩將二人的手腕綁了起來,道:“為了防止你跑丟,我必須採取些措施。”

  “這!解開!”文彬當然是極力反對。

  葉汁惜直接無視掉他的話,扯著他便走了,文彬想自己解開黑繩,卻沒料到這繩子上竟然施了咒術。

  文彬還是被葉汁惜當做狗一般牽著走了,文彬也不能在再各式各樣的攤鋪前停留了。

  對此,文彬沒少在心裡暗罵葉汁惜。

  葉汁惜牽著文彬找了一家客棧,一跨進門檻,便有小二上前迎接,見他牽著個人,不免想到二人可能是什麼敵對關係,眼睛瞥了一下文彬,卻還是沒說出來,只是恭恭敬敬道:“客官,這邊坐!”

  葉汁惜一手拿劍,一手拉扯了兩下繩子,坐在了板凳上,文彬哼唧了兩聲,也坐了過去。

  小二道:“不知兩位客官,想住店呢還是吃飯?”

  “備兩間客房,再來一桌酒菜。”

  “好嘞!”

  小二一看便知道二人是些大戶人家的公子,當即笑著退了下去。

  一桌菜的,葉汁惜幾乎沒怎麼動筷子,而是一直在糾結於這酒,他癟了癟兩下嘴巴,沮喪道:“這酒,太差了。”

  完全不如綠燈。

  文彬自顧自的吃著菜,聽了他的話,猛然想起了那日去小店喝的綠燈了,味道著實不錯,回味無窮,文彬突然口渴了起來,眸光盯向了葉汁惜杯中的酒。

  葉汁惜也不是傻子,一眼就看透了他的表情,莞爾道:“文少爺,想喝?”

  娘親不在,現在又不是在平陵,文彬縱然是沒了顧慮。

  一揮手,道:“給我斟一杯!”

  可葉汁惜卻不動手了,自顧自的喝著酒,一壺酒見底了,文彬瞪著眼看他,他抿唇一笑,道:“文少爺還是不要喝酒的好。”

  若是在和那日一樣,葉汁惜可不敢保證他能在照顧文彬。

  文彬沒了興致,埋頭繼續吃菜,筷子無心的戳著碗,雖然他聲音極弱,但葉汁惜卻還是聽見了:“勢利眼……不喝就不喝……”

  葉汁惜莞爾,眼眸連帶著也染上了笑意。

  葉汁惜最喜歡看到的,便是文少爺生氣了。

  文彬沒事了,可葉汁惜卻出事了,嘴上說著怕文彬喝醉後他要照顧,可誰知,他自己也是跳下了坑。

  月嬌蛇事件過後,葉汁惜身體便不再如從前,甚至和文彬有幾分相似,消瘦的讓人窒息。

  可葉汁惜偏偏是沒注意,每日照樣活,卻礙於師娘管著,他幾乎不再沾酒了,此次一時興致來了,喝了一壺,身體當即有些受不起了,從來沒醉過的葉汁惜,從來沒吐過的葉汁惜,此次確實全都受了一遍。

  “葉汁惜,報應來了!活該!”

  葉汁惜此時正撲在木桶前吐了起來,文彬正端著盥洗盆站在門口。

  葉汁惜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滾,下一秒,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直衝大腦,他連忙湊近木桶,又吐了起來。

  文彬有些吃力的將他扶了起來,歪歪斜斜,磕磕絆絆的才將葉汁惜扶上了床。

  他抬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抱怨道:“我可真是中了大獎了,居然能侍奉你這尊大佛!”

  床上的葉汁惜,思緒早已是沉淪了,哪裡還聽的到他的話。

  文彬無奈的嘆息一聲,用濕布巾擰乾水擦了擦他的臉,然後才敷在他額上,文彬看著床上的葉汁惜,即使是昏著,他也是嘴角帶笑,仿佛一出去便是如此。

  文彬眸光微微停頓,記憶中的葉汁惜,好似還從未哭過,無論遇到何事,都是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記得葉汁惜十四歲那年,他帶頭領著一些膽子大的弟子去荷花塘偷蓮子,蓮子是偷成了,卻也是被發現了,那家主人立刻就跑到文家來告狀,當時師傅雲遊在外,家裡家外都是溫師娘做主,文家以“善”為主,最忌諱的便是偷摸之事,溫師娘動怒,當即給了他們板子挨,一方面是為了樹立家規,另一方面,則是為了給外人一個交代。

  葉汁惜是主謀,當然是挨得重些,可他挨板子的時候,卻是一聲不哼,甚至看向文彬時嘴角還是上揚的,眼眸帶笑。

  文彬當時便覺得,葉汁惜,真是瘋子。

  葉汁惜挨了打,躺在床上呆了半個月,別的弟子都怕了,不敢再犯門規了,卻唯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犯門規,溫師娘最後實在是管不住他了,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讓他就這麼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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