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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對學生們說:“我讓你們兩個車,誰要是下贏了我,就可以從桌面上拿走兩個玻璃球和五十個卡通紙牌。”

  人群中傳來了一片質疑的聲音。有學生問道:“是不是真的呀?不要騙我們。”

  老楊對他們說:“如果你們誰贏了,他不肯給你,我給你!”

  頓時有幾個學生搶著要先下。

  陳文飛笑著說:“不要爭了,排好隊一個一個來吧。”

  幾局下來,學生們都是興致勃勃地展開戰局,然後抱頭鼠竄而敗。不過他們也輸得開心,因為不管輸贏,陳文飛都會在下完棋後給他們派兩個玻璃球和一小疊卡通紙牌。

  陳文飛剛開始下棋時,擔心自己會敗在小學生手上,所以多用攻勢,對方棋局被攻得雞飛狗跳,很快便潰不成軍。

  後來他臉上的表情豐富了許多,不再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了。守在一旁的老楊早已手癢得磨刀霍霍了。他把學生們扯到身後,自己坐在座位上對陳文飛說:“他們走不過你,我來會一會高手吧。”

  陳文飛說:“好吧,我也讓您兩個車。”

  “不用,咱們還是下平手棋吧。”

  雲散天青,一群人將他們倆緊緊圍在中間,於是一局又將開始。

  雙方擺好棋子後,炮八平五,馬二進三,鏖戰開始了。陳文飛已贏數局,在棋局上醞釀自如,依然是採取攻勢戰略。

  只見他馬炮過澗,兵車齊運,好一副不將對方置於死地誓不罷休的勁頭。老楊保持著守棋之勢,任陳文飛在他的戰地上橫衝直撞,他的棋子都統統化作了銅牆鐵壁。

  在一旁觀戰的羅啟正雖然不太精通棋藝,不過他隱隱中覺得老楊的守棋戰術中柔中有韌,後勁無窮。他想起阿城的《棋王》提到:“太盛則折,太弱則泄……若對手盛,則以柔化之。可要在化的同時,造成克勢……這勢需你造,需無為而無不為。”

  半個小時後,陳文飛已經覺察出對手的殺傷力,他企圖將蝦兵蟹將都調回營地回防,不過老楊早已在楚漢之界全線布下了埋伏,陳文飛的兵將被打得丟盔棄甲,好不狼狽。

  而後,陳文飛的戰營里狼煙四起,鼓角齊鳴,老楊領兵帶將直搗他的將帥老巢。只見陳文飛額頭冒汗,舉棋不定,好一副窘迫的模樣。

  羅啟正於心不忍,心裡暗暗盼著老楊能夠手下留情,放他一條生路。可兵臨城下,豈有不攻城占地的道理?老楊勢如破竹,將陳文飛的敗勢摧枯拉朽,終使得他矢竭弦絕,再無還手之力。

  陳文飛悄悄抹掉額上的汗珠,拿起玻璃球和卡通紙牌遞給老楊說:“我輸了,您的戰利品。”

  老楊哈哈地說:“我都老大不小了,你把它們派給學生們吧。”

  羅啟正對陳文飛說:“你今天很厲害呀!贏了很多局。”

  陳文飛笑了笑說:“我今天挺開心的。不過一山還有一山高,楊老師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我覺得你要是到了他那個年紀,一樣是棋無敵手的。”

  “有些東西是不會隨年齡的增長就會隨之增長的。”

  “嗨,不說這個了。有沒有興趣再和我下一局?”

  “不,我今天很累了。再不回去我媽又要責怪我了。”

  羅啟正見他抱著紙箱沿著教室的走廊漸漸走遠的背影,隱隱感覺到他們的棋局早已告戰。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老戰士》,希望多多支持~

  ☆、因情而傷

  六月,羅啟正收到了羅啟鑫的幾封郵件。

  大哥:

  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竟然可以進入班助競選複試啦!

  上個月我的班助師姐就勸我們去參加班助的競選。當時我覺得自己沒有資格當好一名班助,因為我的班助師姐太優秀了。

  我覺得羅昊都比我有能力得多。上次你讓我幫忙印刷《秋菊競艷》的事,其實我只是幫忙審審稿,沒能幫上多大的忙。我的班助師姐在系裡宣傳了暑假到咱們官清小學下鄉支教的事,頓時就有上百名同學前來報名。

  考慮到各方面原因,我們最終只要了20人。而籌資印刷《秋菊競艷》,羅昊可幫上了大忙。當他得知《秋菊競艷》是為了官清小學而印刷的之後,他主動發動了他那群豬朋狗友在整所學校宣傳此事。他本人還在一次升完國旗之後走到台上很動情地作了一次演講,讓同學們更加清楚了此次捐款的意義所在。

  不久之後我們收到了近4000元的捐款。《秋菊競艷》每本的印刷成本為8.5元,印了400本,一共3400元。我們把剩下的500多元給學生們買了不少學習用品。看到那些書呀筆呀本子呀什麼的堆滿一地,我多渴望暑假快些到來!

  我想,要是把這些當作六一兒童節時的遊戲獎品的話,那整座校園豈不是要沸騰起來啦?

  班助招新那天,我和羅昊都去面試了。後來我進了複試,而羅昊落選了。

  我想起了面試時他們問我的一句話:“你覺得你和羅昊相比,你的優勢在哪裡?”

  我回答說:“我認為我們都有自己的特點。這些特點在某些領域可能就是自己的優勢。不管結果如何,我覺得不是優不優秀的問題,而是合不合適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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