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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初視線落的地方,正是月無雙的衣領,這本是件十分冒犯無禮的事情,可月無雙卻知道這不是輕薄,而是順著也看了過去。

  容初轉過頭去,月無雙將衣領打開一些,看見了那一道蜿蜒黑線。

  “看見了麼?”容初道:“這就是你身上的魔毒,一旦上升到咽喉,就藥石罔顧了。”

  “我知道。”月無雙攏上衣領:“我的身體我自己有數,這血怎麼來的我也明白,我一時死不了。但就算是死,我也不會用別人的命,換自己的命。你既然認識我,就該知道我的脾氣。”

  容初知道月無雙的脾氣,但這件事情卻說什麼也不能由著她的性子來,兩人對視半天,誰也不肯妥協。

  突然,容初將裝著血的碗往旁邊一放,抬手勾起了床邊的一根綢帶,將月無雙的眼睛給蒙上了。

  “你幹什麼?”月無雙有些不明白,但畢竟重傷無力,掙扎了一下,剛要用手去扯眼睛上的布條,手便被制住了。

  “別動,不然的話,我就把你的手也綁起來。”容初威脅了一句,然後就保持著按著月無雙雙手的姿勢,探身拿過了藥碗。

  就因為知道月無雙的性格,所以也知道這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因此乾脆放肆一回。

  “我再問你一句,你喝不喝?”容初摘下面具,將面具放在一邊,直直的看著月無雙。

  “不……”月無雙只來得及掙扎了一下,便感覺到唇邊一熱,一股血腥味順著咽喉涌了進來。

  那血的味道實在是腥澀難咽,容初自己也覺得幾欲作嘔,卻強逼著壓下這衝動,放下碗來,一手按著月無雙的手腕,一手捏著她的下巴,用身體將她的身體壓住,將血強行灌了下去。

  這一口簡直是叫兩人都精疲力盡,容初直起身子喘了口氣,故作兇狠的道:“我讓你喝,你就喝。要不然,下次還這麼餵。月無雙,我心疼你,但也不能事事都由著你。別人的命對你來說是命,對我來說,什麼都不算。”

  就算外界傳言土匪過的都是茹毛飲血的生活,誰又何曾真的茹毛飲血,誰受的了這個味道。月無雙側過頭去乾嘔了兩聲,容初剛略一鬆手,她便抬手一個耳光抽了過去。

  月無雙幾乎要氣瘋,她此生雖然也算是吃了不少苦,受過一些罪,可還真從不曾被如此羞辱過,即便是靳少宸,當年兩人互相看不順眼的時候,也不曾做過如此的事情。

  容初並沒有躲開,清脆響亮的一個耳光打在臉上,讓他側過了頭去。

  月無雙一個耳光抽出之後,立刻便拽開了蒙著眼睛的緞帶,可容初卻已經將面具戴上了,背著手站在床邊,只能看見一個側面的身影。

  “你到底是什麼人?”月無雙的暴怒只是一瞬間,幾乎立刻就下去,再一次仔細的審視容初。

  她在落入月無涯手上的時候,就曾想過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人的狠毒和暴虐是沒有界限的,她在土匪窩裡也見過許多,因此這真的不能算什麼。何況還是事發有因。所以如今重要的,不是這件事情本身,而是會做出這事情來得,到底是誰?

  正文 第兩百七十七章先得人還是先得心

  容初不敢說話,他此刻無比慶幸自己帶著面具,要不然的話,臉色一定很難看。他的心跳的比月無雙還快,雖然竭力保持鎮定,可還是能察覺到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發抖。

  “現在還無可奉告。”容初鎮定了一下,讓自己說出的話冷漠一些:“等到了何時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

  月無雙看著容初出了門,閉上眼睛,她在大梁認識的人並不多,對她有好感的更少,能和月無涯狼狽為奸,裡應外合的,又有誰?

  走到馬車外,容初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是滿頭大汗,鬆了口氣,卻不料邊上遞過來一塊帕子。

  接了帕子,容初道:“多謝公主。”

  “都是自己人,容公子跟我不必那麼客氣。”玲兒道:“藍姑娘,她睡下了?”

  “沒有,剛喝了藥,在休息。”容初道:“這次,還要多謝公主的細心。”

  “這沒有什麼,我也希望藍姑娘早日康復。”玲兒笑道:“不過容公子,不是我多事,您這樣追求姑娘,可不行。”

  “怎麼?”容初看著眼前的女子,警覺頓生,卻又不得不應道:“公主有什麼指點。”

  “指點不敢。”鈴兒掩著唇笑道:“只是看著容公子一片痴心,於心不忍,我覺得女人總是更了解女人。公子這般溫柔體貼,尋常女子自然會被打動,可藍老大豈是尋常人,強者總是想遇到更強者,想要得到她的心,就得心征服她的人。”

  真是個好主意,容初在面具下無聲的笑了笑,正色道:“多謝公主提點,不過此事,我自有主意,就不勞公主費心了。”

  顯然自己的提議被否決了,玲兒有些不悅,不過也沒說什麼,福了福離開了。

  “得到她的人,就能得到她的心?”容初苦笑了一下:“尋常女子也許吧,但是無雙,又怎麼可能。”

  容初輕輕的嘆了一聲,伸手撫了撫腰間從月無雙身上拿來的匕首,自語道,或許誰都不相信,我既不曾奢求得到你的人,更不曾奢求得到你的心,我只是盼著能陪你度過難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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