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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一的抗拒只持續了五秒。她早已單方面定義了此行的使命,內心的不適與軀體的抗拒都是要及時消滅的東西。

  她的單肩包掉到地上,強迫自己卸去身體的力氣,像只被點了穴道的瘦弱秋蛾,耷拉著翅膀,無限接近擁抱地靠在楊勁身前。

  楊勁雙手在她腰兩側划過,隔著裙子停在她腰窩位置。穿得越少,越需要身體自發熱,她的身體是暖的,而且比以往更暖。

  楊勁把人往懷裡帶了帶,李清一將額頭抵在他胸前,聽到他嘆了口氣:“所以,還吃飯去嗎?”

  李清一搖了搖頭。

  她只聽見楊勁胸腔的共鳴,分不清是笑是嘆。

  楊勁穿了件薄薄軟軟的羊絨衫,有李清一熟悉的味道,這記憶里的氣息讓她一度生自己的氣,留在心裡時常硌得疼,丟又丟不掉。

  她感覺到兩隻大手交替撫摸自己的後背,摩擦生熱,鑽木取火,她推斷要不了多久,火就真的會燃起來,這是她的使命,可是為什麼她有作惡的快感和——期待?

  楊勁坐到旁邊的床上,二人身體輕易分開,李清一跟過去,填補他兩腿中間的空間,還自作主張把雙手搭在他的肩上。

  楊勁瞧著她的裙擺,趁著一切可控:“沒有話對我說?”嗓音有點啞,果然身體最誠實。

  李清一將雙手收束,虎口輕觸他的脖子,那裡有象徵生命力的旺盛血流……生硬地答:“沒有。”

  楊勁像是再也找不到搪塞的說辭,卸氣地把頭抵在她的肚子上,李清一用手去撫他後頸的髮際,逆著髮絲生長發向,掌心倏倏麻麻。

  楊局.長終於把手搭在她的膝蓋上方:“去洗把臉?”好歹把你眼皮上楚楚可憐的眼影弄掉,你這樣我下不去手。

  李清一把他的頭抱個滿懷,在她的記憶里,二人有過的親密,總是伴著偷偷摸摸和道不明的罪惡感,此刻坦蕩的放縱溫存還是第一次:“洗過了。”

  楊勁用手來回蹭著她的腿,沒有聽懂她的話。

  李清一鬆開懷抱,她腿癢,只好退後一步,屈腿彎下身來,重新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看著他的眼睛說:“洗過了,來之前洗過澡。”

  這話讓楊勁狠狠眨了兩下眼睛。

  他突然伸長脖子,在她嘴角輕啄一下,李清一仍舊沒有躲,這女人來北京以後長本事了,他覺得今晚被套路的可能是自己。

  隨便吧,套路吧。

  李清一四肢撐著,隔開些距離,為了反客為主,他想站起來,肩膀卻被李清一按住,她湊過來回吻他的耳垂,吻過一下之後,還用牙齒輕輕咬了一下,楊勁感到一陣細細的尖銳的疼。

  這就要命了。

  他把她拋到床上,回身扣住她,堅定不移地堵住她的嘴,先是嘴唇被自己的牙齒硌到,然後是二人牙齒交錯時,發出“吭”的一聲,像啄木鳥狠狠地啄了一下樹幹。

  李清一掙扎著把臉側開,又被他扳正,再次鄭重其事地吻下去。

  像是初次遨遊海底世界,空間狹小卻曲徑通幽,小姑娘雖沒什麼技巧,卻極盡乖順配合,楊勁吻得流連忘返,吻到後來,童心大發,還叨住她嘴角的肉,把舌探進去勾畫她的磨牙牙根……

  “真的不洗臉?”吻得累了,各自喘口氣,楊勁問。

  “不洗。”她四肢並用,緊緊攀附,外套早被扯下。

  楊勁歇了口氣,重新捧過她的臉,吻她的鼻翼、眼角、額頭……越吻越執著,越吻越濕潤,李清一雙手被扣在頭頂兩側,臉上又濕又氧,左右躲閃,人家又會迅速跟進。

  最後,李清一忍不住笑場了。她本來極力避免睫毛膏被吻掉,可楊勁樂在其中,她覺得自己像一根鮮嫩的玉米棒,成年狗熊甩著又濕又肥的大舌頭,幾個來回就把自己吃光了。

  她笑起來楊勁也停下來,也想笑,又忍住:“怎麼了?你不肯洗,我只能幫你到這兒。”

  李清一趁其不備,抽出胳膊翻身,把他壓住還是想笑,捂住他的嘴說:“小心中毒。”

  說著反守為攻,又去吻他的耳垂。楊勁抵住她:“你這都跟誰學的?”眼神迷亂,問話也沒什麼威懾力。

  李清一的短裙早被推了上去,她把腿向前頂了頂,楊勁反彈一般弓起身體。這才是該有的反應,油然而生的成就感是怎麼回事。

  楊勁還殘存一絲理智:“真沒話說?”

  “呆會再說。”

  “等等,我有話說!”他身體繃得太緊,聲帶也是一樣。

  李清一靈活地翻身下床,踏過地上隨意丟下的雜物——姑且視作雜物吧,一巴掌拍滅所有的燈,又睜眼瞎一般,踩著雜物深一腳淺一腳地回來:“你也呆會再說。”

  黑暗裡,楊勁觸到大片肌膚,也分不清是身體的哪個部位,倒是熱得發燙,又嫩又有彈性,像三歲的小鹿。

  二人重新滾到一起,便回歸動物本性,再也沒有語言交流。

  只在某個通關升級的環節,楊勁突然“啊”了一聲,喘著氣說:“那個……”

  “在這兒。”剛才幾番壓抑的尖叫,讓她的聲音顯得極度乏力。

  手心裡被塞進一個小小的方型塑料包裝,楊勁心裡罵了一句娘,甩手扔到黑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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