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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墨姑姑,那個侍衛犯了事,你不要插手了,趕緊回去好好休息吧,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啊。”安福貴說著,作勢要扶我起來。

  就連周容承的臉色都不好了起來。

  我當然不會就這麼起來,我撇開安福貴的手,繼續說:“皇上可知那個侍衛是誰?”

  周容承眉頭鎖得更緊了:“朕的皇宮,侍衛幾千人,朕難道還要一個個了解他們的家事嗎?”

  “皇上,他叫杜衡,住在福音寺後山上,您可記得那件事?”

  周容承想了想,似有所悟,抬頭去看安福貴,安福貴趕緊說:“皇上,奴才不知啊。當年奴才去答謝他,那獵戶說想進宮當差,奴才想著這事也不難,就安排他看守皇宮城門,後來他歸屬了侍衛司,奴才也不知道過了幾年他已經調配到這裡來了。”

  “皇上,杜衡對我有恩,雖然我不知道他究竟犯了什麼事,但希望皇上開恩,繞他一回。”

  我又是磕頭又是求情,他卻無動於衷,只是面帶玩味地看著我說:“哦?朕可沒想到,你竟然覺得自己有資格來要求朕?”

  “不不,奴婢只是想求求您,求求您開個恩。”如果我把頭磕破了能求得他開恩,那就磕破了好了。

  “你拿什麼求我?”他冷冷地問。

  我一時呆住,對啊,我拿什麼求呢,我真的答不上來。

  “你可想知道他犯了什麼事?”他問我。

  我看著他,是的,我是很想知道。

  “因為他看見了你的臉。”

  “什麼?”我驚愕。

  “墨姑姑您有所不知,那日您中毒,玉乾宮亂了套,好巧不巧,那面紗不小心掀了起來,咱家雖然手腳快給您蓋上了,可就偏偏讓他看見了。這…”

  “所以就留不得他了嗎?”我問。

  “你知道,如果傳出去的後果嗎?”周容承問。

  什麼後果,無非就是說我是妖孽要我死之類的,進宮那一天起我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誰能保證我能一輩子不讓人發現。太難了。

  ☆、救命之恩

  “求皇上開恩饒了他一命,奴婢一定有辦法讓他守口如瓶,求皇上開恩。”我的額頭磕出了血,可我卻不覺得疼。

  最終周容承還是答應了,他不耐煩地答應了,無論怎樣,他答應了就好。

  安福貴隨同我一起去了雜物房,兩個太監果然乖乖等著,聽了安福貴的旨意,他們也就離開了。書玉見我額頭上的血大驚,我壓住她的手,安慰她沒事,不過一點皮外傷,我都沒覺得疼。

  最後安福貴也走了,書玉為杜衡解了綁,我也已是體力不支,找了把破椅子坐了下來。

  杜衡撲通一聲在我面前跪下,“咚咚”磕了兩個響頭:“謝姑姑救命之恩。”

  我擺擺手讓他不用這樣,然後摘掉了自己的面紗。

  “姐姐!”書玉大叫,卻沒來得及攔住我,面紗還是被我摘了下來。

  “沒事。”我安慰她。

  杜衡大驚失色,他看了良久,這才喃喃道:“果然是你,我一直以為自己看錯,一直以為…”

  書玉不解:“姐姐,你們這是…”

  我笑了:“妹妹,認識一下,他叫杜衡,我與他早就認識,當年可以說是救命之恩。”

  杜衡不好意思的笑了:“算不上救命之恩,算不上…”他說著,臉色又凝重了起來,“姑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和皇后娘娘…”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沒見到皇后娘娘時,我也不敢相信。”我乾咳了兩聲,只覺得喉嚨里燥的慌,說話都很難受,“一切太過複雜很難跟你解釋清楚,你只要知道,我戴著面紗不讓人看見我這臉,就是因為這個,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至於我為什麼在宮中,也不是我所願的。”

  “姑姑不說,自然有姑姑的道理,我想姑姑也有苦衷。姑姑放心,杜衡用性命發誓,這事我半個字都不會泄露出去,我的命是姑姑救的,以後,姑姑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快起來吧。”我喘著氣,說話也變得斷斷續續的。

  杜衡站了起來,他忽然笑了:“之前我一直誤會姑姑了,我第一次見到皇后娘娘的時候,以為她就是你,還以為她是裝作不認識我,一度讓我失落了很久。”

  “那你是怎麼想到進宮的?”當年周容承說會打賞他,後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很多事發生的太突然,我也再也沒有想起這件事。

  “原本安公公是奉旨賞賜我和母親,但我母親沒有要,她求著安公公給我安排一個差事,我娘身體不好,她想給我安排一條好路,這樣她才能放心。這安公公心也善,當即就答應了,把我安排進了皇宮守宮門。我守了三年多,管事的覺得我手腳麻利,就把我調到玉乾宮來當差了,我來了也不久,你進宮的時候,我就在旁邊,大概你沒注意我,我也沒認出你來。”

  “看來,你我也算有緣。你母親可好?”我想起他娘來,那是個溫柔的女人,雖然只住了一晚,可她待我極好,讓我忘不掉。

  杜衡眼神黯了暗,低下頭去:“她已經過世了,病死的。”

  我默了,不過也就是三四十的年紀,竟然這麼早就離開了。

  “你別傷心了,我爹娘也死得早,可是我娘說了,讓我勇敢的活著,她會在天上看著我。你也要好好活著,因為你的娘也會在天上看著你呢。”書玉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杜衡抬起頭,這才注意上這個一直站在一邊的小姑娘,書玉沖他笑了笑,說:“我叫容書玉,書中自有顏如玉的書玉,以後你就叫我書玉好了。”

  杜衡笑了,他點了點頭:“書玉。”

  我休息了兩月,身體已經恢復,雖然不如從前了,但也算是個活蹦亂跳的了。那次磕破了額頭,沒幾天就結了痂,安福貴送來了祛疤膏,說是周容承賞的,沒想到他還能突然好心,讓我一時受寵若驚。安福貴說皇上其實十分仁慈,我不知道他對我說這話什麼意思,是不是暗示我周容承是不會殺我的?

  剝削階級哪有真正的仁慈,他們的仁慈不過是相對而言的。

  不過他不再要我試吃了,試吃的工作交還給了原來的太監。

  沒幾天我就遇見了東方藿,我早有心理準備,她是皇后,來玉乾宮是常有的事,以後我們會有無數次的相見,避免不了。

  我行了禮,從她身邊走過時,她陰陽怪氣地說:“恭喜你啊。”

  我不知道她恭喜我什麼,我也不理會她,繼續往前走,她迴轉身,說道:“你贏了,這下我的父親去了邊關,你是徹底贏了,怎麼,心裡高興嗎?”

  “娘娘,娘娘的父親鎮守邊關是百姓之福,是大周之福,相信東方將軍會名垂青史、世代敬仰。”

  她嘴裡哼哼,眼睛因為憤怒變得血紅,可她依舊克制地笑著,帶著她母儀天下應有的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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