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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浩天敲打著鍵盤,透過網路處理幾件案子、下了幾道指示,等到告一段落後,才關上電腦。

  他習慣籍由電腦,隱身在幕後操控一切,很少親自下海。除非是很重要的客戶,或是好友委託,否則他不會出面。

  高大的身軀離開椅子,來到床前,停駐不動。他注視著床上終於放鬆下來、睡得不省人事的人兒。

  昨天晚上的事,他知道他遲早會做,從見到她第一眼起,他就想要她。

  只是,他並不想第一次就那麼激烈,將她要得那麼徹底,但她被下了藥,在他身上摩擦低吟、懇求著他時,一切變得無法控制。

  他蹙起眉頭,伸手撫過她的粉頰。

  梁煦煦,二十三歲,父母在她十七歲時雙雙意外身亡,只留下這間店。她為了繼承家業,從廚藝專門學校畢業後,就獨自在這個社區里開店。

  她畢業展時發表的,是一道令人驚艷的自創甜點。年紀輕輕的她,精準地調配出各式巧克力組合,融入蛋糕與奶油中。將濃度不一的巧克力磨為細緻粉末,再重疊制出,所創造出的驚人美味,媲美巴黎百年巧克力名店中聞名遐通,同樣以巧克力製作的「歌劇」。

  這道甜點,取名為「惡魔」,她也以此作為這間小店的店名。

  她個性單純、長相甜美——

  事實上,太過甜美了。

  她甜得誘人、美得教男人們移不開視線。雖然如此,她對美貌沒有自覺,總對男人的追求視而不見。他日日報到的這七天裡,就見到不少鍛羽而歸,因為她的單純而敗陣的追求者。

  撫著粉頰的指,緩緩來到枕上,輕撩起一縷柔順長發。

  他擰著眉,克制著吻她的衝動。

  原本以為,要過煦煦之後,那股從見到她,就奔騰難忍的欲望會自然消褪,但情況似乎超脫他的預期與控制,徹底品嘗她之後,有些難以說明的原因,教他留了下來。

  衛浩天將她的發湊到鼻尖,嗅聞著那股淡淡的甜香,在心中反覆思索自己無法離開的原因。

  是那些一甜美得令人銷魂的食物嗎?

  還是因為她?

  ☆ ☆ ☆

  鈴——鈴——

  吵死人的電鈴聲,在睽違數日後,再度於清晨響起。

  煦煦翻身埋進枕頭裡,喃喃咒罵幾聲。她才睡了一會兒,還好累好累,睏倦得睜不開眼睛,這電鈴聲更加惹她的厭,想也不想就開口嚷叫。

  「衛浩天,住手!」她躺在床上,雙眼還沒睜開,張口就罵。

  低沈的聲音,在很近很近的地方響起。「不是我。」

  太近了。她茫然的睜開眼睛,察覺到他熱熱的呼吸吹拂在她臉上,那張俊臉近在咫尺。他在她床上,那死命按住電鈴的,又是誰?

  該死,她根本不在乎對方是誰,只希望對方快些停手,別再擾人清夢!

  「喔,拜託,不要吵了——」她又閉上眼睛,低低呻吟。

  床鋪晃了晃,陡然失去大部分的重量,熱熱的氣息消失,煦煦隱約聽見,腳步聲往樓下走去,去處置那個按電鈴的王八蛋。

  王八蛋有兩個。

  衛浩天拉開鐵卷門,面無表情的看著門前的一男一女。

  抱著筆記型電腦的是蜜月,直到鐵卷門拉開,她的食指才離開電鈴。在她身邊,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一臉未刮的落腮鬍子,只露出晶亮的黑眸。在兩人面前,擺著一籃新鮮蔬菜。

  「啊,你——煦煦呢?」蜜月有些呆愣,沒想到來應門的,竟會是有過一面之緣的衛浩天。

  「她在睡。」

  「啊,睡?」

  「她很累。」

  「為什麼?」蜜月傻俊的問。

  衛浩天看著她,不說話。

  蜜月等了等,眉頭愈皺愈緊,小腦袋裡思緒亂轉,表情從疑惑轉為恍然大悟,接著是憤怒。

  「我就說,煦煦平日不可能休息的,一定有問題!」她先把筆記型電腦擺好,確定等會兒就算發生血案,稿子也能平安無事。接著走到衛浩天面前,嬌小的身軀擺出戰鬥姿勢。「說,你把煦煦怎麼了?」她聞嗅出犯罪的味道喔!

  黑眸仍是無波無瀾,沒把蜜月放在眼裡。

  「我救了她。」也吃了她。

  「救?」蜜月跳起來,臉色驟變。「那些混蛋又來了?」

  衛浩天點頭。

  始終站在一旁的大鬍子開口。「什麼混蛋?」

  「那些買地的人請來的混蛋啊,他們三天兩頭就來煦煦的店裡鬧,我之前跟你提過了。」蜜月解釋著,對著二樓探頭探腦。

  龐大的身影一閃,擋在她面前,表示此路不通。

  「她沒事吧?」蜜月追問。

  「沒事。」

  「我要見她。」

  「不行。」

  「為什麼?我——啊——臭阿壽,放開我——」大鬍子拎起她的衣領,把她放到旁邊去。

  「淳于壽,煦煦的朋友。」大鬍子踏上前來,簡單的自我介紹,友善地伸出寬厚巨掌。

  「衛浩天。」他只是點頭,卻沒有伸手。

  淳于壽笑了笑,不以為忤,黑眸上下打量著,和善的態度下,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聰睿。「我住在附近,店裡的簡餐材料都由我供應。」他指著面前的蔬菜。

  兩個男人不動聲色,都在猜測對方身分,評估對方斤兩。

  「今天公休,煦煦需要休息。」衛浩天淡淡的說道,注視著淳于壽時,黑眸中閃過一抹光。

  淳于壽挑眉,已經有幾分明白。看來,這男人幫助煦煦,並不是見義勇為,而是在保護所有物,多了這位守護者,煦煦從此該是安全無虞了。

  一旁的蜜月,眼睛骨碌碌的轉,看看衛浩天,然後低頭,接著抬頭,再看看衛浩天。她張開口,準備要說話。

  淳于壽動作迅速,對著她的後腦勺拍了一下。

  「閉嘴。」他說道。

  蜜月好委屈,揉著小腦袋。「我只是——」人家什麼都還沒說啊!

  「閉嘴。」

  淳于壽不讓她開口,知道眼前一臉嚴酷的男人,絕對不會想聽見蜜月間出任何問題。「請收下這些蔬菜,放進櫃檯後方的冰箱,我們要回去了。」他簡單說道。

  衛浩天提起滿籃蔬菜,又點了一下頭,然後轉身入屋。

  眼見當事人要跑了,蜜月顧不得阻止,連滾帶爬的撲過去。「啊,別走,我還——啊,別關門啊!」嘩啦一聲,鐵卷門當著她的西拉下來。「看啦,都是你啦,不讓我說話,害我什麼都沒問到,要是煦煦出了事怎麼辦?」她轉過頭,對著身旁的男人吐出連番抱怨。

  淳于壽看著她,仍是帶著微笑,跟她的緊張挫敗,形成強烈對比。

  「我記得,你曾說過,衛浩天是飯店的保全主任,曾在流氓手中救過你跟煦煦?」他雙手環在胸前,低頭的角度,剛好看見她的小腦袋。

  蜜月點頭。

  「那證明,他跟流氓不是同路人,你還擔心什麼?」

  「我當然擔心啊,那說不定只是障眼法,他可能是個變態,從流氓手中救出煦煦,然後把她軟禁起來,對她做盡所有最可怕的事,然後逼她把存款領出來,再把她賣到——」她愈說愈興起,愈掰愈離譜,簡直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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