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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兩個人都吻上了,邢墨對她的抗拒已經沒有那麼強烈,甚至有些認命似的由著她。

  小哥在一旁歡欣鼓舞,猜測明日擎玉宮將多一名位高權重的女子,沒準副宮主心情好就不會罰他們了呢。

  可是,下一刻,事與願違。

  只見葉蓮燈滿臉淚痕,依依不捨地和邢墨分開,深情地注視了他良久。然後立即毫不猶豫地鬆手一躍而下,轉身,上馬,看也不看邢墨一眼。

  她這一系列動作都來得很快,甚至比邢墨還要決絕。

  她躍上馬背,夜裡的寒風吹起她雪白的紗衣,月色映照在她纖細的脊背上,顯得她尤為清瘦蕭索。

  邢墨默然地看著,拳頭卻已克制地握緊。

  葉蓮燈執起韁繩,背對著他開口,聲音清冷:“墨墨,你相信轉機嗎?我始終相信,只要活著,就一定會有轉機。”

  背後的馬蹄聲噠噠響起,那名不須看容顏也鐫刻在腦海中的女子消失在大漠之上。

  門口的守衛全都噤了聲。雖然這位副宮主從來沒有胡亂懲罰過人,但眼下他們看到了這麼多,他們生怕他動怒遷怒他們。

  然而,邢墨只是在門口怔愣了緊緊一瞬,便朝著宮門內走去。

  那個背影露出一種如釋重負的輕盈,每一步都沉沉地踏下去,和葉蓮燈一樣,他始終沒有回頭。

  ……

  “副宮主呢?”

  大殿上,槐逸正打算召開日常的會議,見邢墨沒有來,便知道今日這會大概是開不下去了。

  他便十指抱拳,懶懶地笑著問,可是語速飛快:“那行,你們有什麼要說的沒有?嗯,沒有,散會。”

  一個身材偏瘦的男子細聲細氣地道:“宮主這也太偏心了吧,就缺他一個,你就讓好不容易聚起來的我們直接散會?”

  “嗯,是挺不容易的,你們當中呢,雷雷貪睡,白天睡大覺脾氣還大,不到晚上是醒不來的;亭亭熱衷於幫扶那些姑娘們,要想找到他比把雷雷叫醒還難。其他的人呢,便總是以要等這兩位先到作為推辭,不到兩個時辰是絕對不能把你們聚到一起的。”

  頂著個雞窩頭的右護法雷厲嘴角抽了抽,打著哈欠習慣性地抗議道:“誒那個誰,能不這麼叫我不?”

  槐逸道:“不行哦,你打不過我。”

  亭長山早就習慣了槐逸的口癖,開口說話卻是懟著死對頭雷厲去的:“雞窩頭哪一次不是睡得跟死豬一樣,把我叫來比把他叫醒容易多了。”

  雷厲睜開了睡意掩蓋下鋒利的長眸:“呵,得了吧娘娘腔,大伙兒根本就找不到你的影兒。”

  槐逸覺得自己的麾下全是一群祖宗,雙手叉著腰,像個老媽子似的道:

  “誒呀,我有一個問題。是不是我脾氣太好了導致你們都不怕我,每一次開會你們都來不齊,還如此無情地或頂撞或忽視我這個任勞任怨的宮主。”槐逸一邊說,一邊極其傷心地扶額,“每一次,只有我家副宮主準時前來,從不和我頂嘴。唉,看看你們!”

  四使之一的高菱半掩著嘴,和一旁同為四使的飄雪小聲吐槽道:“副宮主那是出淤泥而不染,不屑於和他們多說一句話。”

  飄雪面帶鄙夷地瞅了他們一眼,重重點頭:“就是就是,但是話說副宮主去哪兒了,他從來不會遲到的啊,一日不見,想他。”

  “好,待會兒散會我們去見見他,為了掩人耳目,這一次就把最近的公務拿過去吧。”

  方韋嘆了口氣。

  他全程在一旁看著大家雞飛狗跳,聽到在場唯一的兩名女性自顧自的說話,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他每次去找邢墨喝茶時,邢墨總是有處理不完的公務。

  不得不說,自從邢墨加入之後,他就替槐逸分擔了一大半擔子。最重要的是,因為他總是不苟言笑,板著一張冷臉,武功又只有槐逸能與之一較高下,所以在場的人大多數都不怎麼怕槐逸而是怕邢墨。

  每一次會議的時候,各位元老們總是克制不住自己獨特的性格,場面總是會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但是邢墨寥寥幾句,就能讓局面乖乖地正回來。

  方韋和邢墨關係不錯,想到這裡,他覺得他有必要向這位朋友學習一下,試著把局面拉回來:“所以,副宮主到底去哪兒了?”

  “哎喲,今天的主題是副宮主去哪兒了嗎?”高菱激動地一拍桌子,同為邢墨小迷妹的飄雪也立刻跟著附和。

  亭長山揪著小辮子哼了一聲道:“我猜他肯定是被雞窩頭的嗜睡症傳染了,不知道在哪裡睡著了。”

  雷厲:“他大概是被姑娘家纏上了,不像某些人,長得不咋地只能自己主動去糾纏姑娘。”

  槐逸:“……”

  在場的眾人又炸開了鍋,局面比剛才還不受控制。

  方韋雙手捂臉:“今天的主題分明就是如果副宮主不在,擎玉宮開會到底有多難……”

  一個聲音不大、但是涼幽幽的、非常有滲透力的聲音響了起來:“副宮主不見了,是因為人家小媳婦找上門了。”

  此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

  陵游身著已經變成了灰色的白衣,頭一次獲得了存在感,一道道目光齊齊射過來竟然讓他有些不自在。他結結巴巴道,聲音弱弱的,似乎底氣不足:“我看到了,半個時辰前他去見宮門外見了一個白衣女子,他們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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