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頁
永遠永遠地在一起。
這也是永恆吧，屬於他們之間的永恆。
手靜靜地交握著，他閉上了眼睛，一邊催動著內力，一邊又忍不住回憶著當初。
最初的最初，還有最美好的時光。
有些記憶，就算過了一千年，原來也從未褪色。
都說時光可以消磨一切，但他也終於找到了時光無法消磨的東西。
有些東西，其實永遠都無法忘卻吧，永遠留存在心中。
也或許是因為太遺憾了。
他能感覺到他們之間的血融合在了一起，他也能感覺到她手心的溫暖，這是此時此刻，獨屬於他的溫暖。
這個時候，一點一滴的時光對他來說都是珍貴的。
這是只有他們兩個的時光。
這樣的決定，他並沒有後悔，因為這一千年來，他想過的事情太多了。
如今，也只是希望她可以幸福而已。
其實他早就知道他們之間沒有緣分了不是嗎？
所以才固守著這一世不肯離開。
但他一個人的困守終究沒有用，那樣的話也只有放手了。
“嬈兒，你一定要幸福，比誰都幸福，那麼我就會好好地忘記你，下一世，我也一定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那麼不管我們身在何方，不管我們以後會不會再見面，不管以後見面了是否還會認識都已經沒關係了。
因為我們都幸福了。
就算忘記了所有，在心底最深最深的地方一定還有那麼一種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期盼，期盼彼此的幸福。”
他放開了她的手，在她的傷口撒上了藥，用輕柔地為她包紮好，喃喃地輕語。
手再度輕輕地撫上她的臉頰，他輕笑道：
這樣的永恆（6）
“嬈兒，從此以後就忘了我吧，再也不要記得有我這麼一個人，再也不要記得曾經的一切，幸福地過下去。
你終於找到了一個人，不管何時何地都相信你。
他比我聰明，知道什麼該捨棄，什麼該珍惜。
所以他一定會給你幸福的。
所以我也放心了。”
他俯首，再度覆上了她的唇，這一次他停留了許久，才輕聲地道：“嬈兒，一定要幸福。”
他幫她解毒的同時，也給她下了一種蠱，忘魂蠱，一種可以讓人忘卻一個人的蠱，從此以後，有關這個人的記憶都會消失。
以血為蠱，又要用血來解，可是他的血已經融入她之中，而他的血中也有了她的血，所以再也解不開了。
這一生，她都不會再記起他。
包括他們曾經的一切記憶都會被抹殺。
在她的人生中，再也不會有鳳清絕的存在。
從今以後，徹徹底底地跟白妖嬈告別，做她自己的蘇七七。
這是永恆，也是永別。
鳳清絕站了起來，最後在望了她一眼，而後頭也不回地出了石室。
“怎麼樣？”
獨孤聿迎了上去。
“她沒事了，過段時間就會醒。”
胸口很痛，毒已經在他的體內亂竄，但他還是那麼一臉的平靜。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他中了毒，也不會告訴他們，這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秘密，而最後是他一個人的秘密。
他們之間的事，她記不記得沒關係，但他記得，什麼都記得。
在最後的最後，這就是他這一世最後的記憶。
獨孤聿連忙想走進去，卻又被鳳清絕叫住，“獨孤聿。”
他轉頭，卻見他笑著道：“獨孤聿，你一定要讓她幸福。”
他不明白他為何要說這樣的話，但是他還是頷首道：“我一定會讓她幸福的。”
“那就好。”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話，鳳清絕便轉身離開。
這樣的永恆（7）
“你去哪裡？”
獨孤聿不由地出聲問道。
“我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很累了，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好好地去休息一下。”
鳳清絕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他不知道他還可以撐多久，他想要去他們最初相遇的地方。
讓最初的也成為最終吧。
讓一切就如此落幕。
“你——”
獨孤聿想要說些什麼，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望著他的背影，他突然覺得有些心酸，一種莫名的感覺。
最終的最終，他還是沒有挽留他。
鳳清絕就這般離開了，又或者該說就這般結束了他的千年等待。
一生一世一雙人。
而她的這一生已不屬於他。
所以就讓她忘了他，忘了前世吧。
——阿絕，你一定要撐下去，知不知道？
曾經，他們被困山洞，他受了傷，而她用自己的血餵他，用自己的生命來救活他。
那個時候，他們之間認識的並不久。
她曾經單純，善良，為了朋友可以犧牲自己。
她也嫉惡如仇，對付敵人，她從不手軟。
她也任性，有些時候讓人覺得哭笑不得。
那就是這樣的她，讓他牽動了一輩子。
——阿絕，你笑一笑嘛，你再不笑我可要生氣了，然後一輩子都不理你，你一定會後悔死的。
他生氣的時候，她會故意逗他笑，說著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的話。
——阿絕，你這個笨蛋，壞蛋，你沒良心，你不相信我卻相信別人，討厭死你了，笨死了。
她會跟他發脾氣，會把自己心底所有的話都說出來。
其實那個時候，他早已相信她了。
——阿絕，你真要走了嗎？以後都不再見我了嗎？
那個時候，他要離開，她難過的挽留。
而他卻硬著心腸離開。
——阿絕，我們再也不要見面了，永生永世。
還有最後的最後，她如此說。
這樣的永恆（8）
其實遇見了他，也是她的劫吧。
讓她從一個單純愛笑，帶著些任性，偶爾撒嬌，生氣時候可怕又可愛的小女孩變成了一個總是帶著點憂愁，不再愛笑，在責任和愛情之間掙扎的女子。
或許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吧。
如果那一次他就留下，或許他們之間會很幸福。
可是那一次他沒有，選擇了自己的責任。
等到後來再想回頭，她卻也已經選了自己的使命。
或許，冥冥之中早有註定吧。
但不管是怎樣的記憶，都是他這一輩子最珍貴的東西。
而且最後，他的嬈兒也原諒他了。
這就夠了——真的夠了——
一路遠行，他將回到最初的地方。
—————————————我是哀傷的分割線——————————————
“蘇兒，你怎樣？”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了耳畔，蘇七七不由地從恍惚之中醒了過來。
手心微痛，而心底似是失去了一樣什麼東西一般，有那麼一些空蕩蕩。
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發現眼角竟然帶著幾分微微的濕潤。
這是怎麼了？
為何對於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竟好似有些模糊？
她只記得她跟聿打算離開，而後遇到了宮九歌，還有——為何有些話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聿，我怎麼了？”
蘇七七轉首望向了獨孤聿問道。
手上包紮著布條，她不由地拆了開來，卻見手心橫亘著一條傷疤，可是關於這道傷疤的來歷，她卻是毫無印象。
“蘇兒，你中了毒怎麼也不告訴我？”
獨孤聿不由抓住了她的手，帶著些緊張地問道：“你現在怎樣了？”
“中毒？我幾時中毒了？”
蘇七七果真是忘了關於鳳清絕的一切，自然也忘記了中毒這回事。
所以她總覺得似有什麼東西失去了，有些事情再也串接不起來。
這樣的永恆（9）
“你沒中毒？可是鳳清絕說你中毒了，他還幫你解了。”
獨孤聿帶著幾分狐疑地問道。
難道是鳳清絕撒謊？還是——
他還未想完，便聽見蘇七七問道：“鳳清絕？那是誰？我怎麼沒有什麼印象？聿，我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些什麼。”
“你不記得鳳清絕這個人了？”
獨孤聿更是奇怪了，他忽而又想起剛才鳳清絕離開時候的話，還有他那帶著幾分落寞的背影。
難道他對蘇兒做了什麼，所以她才忘記了他嗎？
他這麼做是為了——
突然之間，獨孤聿似是明了他的心思，那般用心良苦。
這也是永恆吧，屬於他們之間的永恆。
手靜靜地交握著，他閉上了眼睛，一邊催動著內力，一邊又忍不住回憶著當初。
最初的最初，還有最美好的時光。
有些記憶，就算過了一千年，原來也從未褪色。
都說時光可以消磨一切，但他也終於找到了時光無法消磨的東西。
有些東西，其實永遠都無法忘卻吧，永遠留存在心中。
也或許是因為太遺憾了。
他能感覺到他們之間的血融合在了一起，他也能感覺到她手心的溫暖，這是此時此刻，獨屬於他的溫暖。
這個時候，一點一滴的時光對他來說都是珍貴的。
這是只有他們兩個的時光。
這樣的決定，他並沒有後悔，因為這一千年來，他想過的事情太多了。
如今，也只是希望她可以幸福而已。
其實他早就知道他們之間沒有緣分了不是嗎？
所以才固守著這一世不肯離開。
但他一個人的困守終究沒有用，那樣的話也只有放手了。
“嬈兒，你一定要幸福，比誰都幸福，那麼我就會好好地忘記你，下一世，我也一定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那麼不管我們身在何方，不管我們以後會不會再見面，不管以後見面了是否還會認識都已經沒關係了。
因為我們都幸福了。
就算忘記了所有，在心底最深最深的地方一定還有那麼一種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期盼，期盼彼此的幸福。”
他放開了她的手，在她的傷口撒上了藥，用輕柔地為她包紮好，喃喃地輕語。
手再度輕輕地撫上她的臉頰，他輕笑道：
這樣的永恆（6）
“嬈兒，從此以後就忘了我吧，再也不要記得有我這麼一個人，再也不要記得曾經的一切，幸福地過下去。
你終於找到了一個人，不管何時何地都相信你。
他比我聰明，知道什麼該捨棄，什麼該珍惜。
所以他一定會給你幸福的。
所以我也放心了。”
他俯首，再度覆上了她的唇，這一次他停留了許久，才輕聲地道：“嬈兒，一定要幸福。”
他幫她解毒的同時，也給她下了一種蠱，忘魂蠱，一種可以讓人忘卻一個人的蠱，從此以後，有關這個人的記憶都會消失。
以血為蠱，又要用血來解，可是他的血已經融入她之中，而他的血中也有了她的血，所以再也解不開了。
這一生，她都不會再記起他。
包括他們曾經的一切記憶都會被抹殺。
在她的人生中，再也不會有鳳清絕的存在。
從今以後，徹徹底底地跟白妖嬈告別，做她自己的蘇七七。
這是永恆，也是永別。
鳳清絕站了起來，最後在望了她一眼，而後頭也不回地出了石室。
“怎麼樣？”
獨孤聿迎了上去。
“她沒事了，過段時間就會醒。”
胸口很痛，毒已經在他的體內亂竄，但他還是那麼一臉的平靜。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他中了毒，也不會告訴他們，這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秘密，而最後是他一個人的秘密。
他們之間的事，她記不記得沒關係，但他記得，什麼都記得。
在最後的最後，這就是他這一世最後的記憶。
獨孤聿連忙想走進去，卻又被鳳清絕叫住，“獨孤聿。”
他轉頭，卻見他笑著道：“獨孤聿，你一定要讓她幸福。”
他不明白他為何要說這樣的話，但是他還是頷首道：“我一定會讓她幸福的。”
“那就好。”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話，鳳清絕便轉身離開。
這樣的永恆（7）
“你去哪裡？”
獨孤聿不由地出聲問道。
“我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很累了，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好好地去休息一下。”
鳳清絕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他不知道他還可以撐多久，他想要去他們最初相遇的地方。
讓最初的也成為最終吧。
讓一切就如此落幕。
“你——”
獨孤聿想要說些什麼，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望著他的背影，他突然覺得有些心酸，一種莫名的感覺。
最終的最終，他還是沒有挽留他。
鳳清絕就這般離開了，又或者該說就這般結束了他的千年等待。
一生一世一雙人。
而她的這一生已不屬於他。
所以就讓她忘了他，忘了前世吧。
——阿絕，你一定要撐下去，知不知道？
曾經，他們被困山洞，他受了傷，而她用自己的血餵他，用自己的生命來救活他。
那個時候，他們之間認識的並不久。
她曾經單純，善良，為了朋友可以犧牲自己。
她也嫉惡如仇，對付敵人，她從不手軟。
她也任性，有些時候讓人覺得哭笑不得。
那就是這樣的她，讓他牽動了一輩子。
——阿絕，你笑一笑嘛，你再不笑我可要生氣了，然後一輩子都不理你，你一定會後悔死的。
他生氣的時候，她會故意逗他笑，說著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的話。
——阿絕，你這個笨蛋，壞蛋，你沒良心，你不相信我卻相信別人，討厭死你了，笨死了。
她會跟他發脾氣，會把自己心底所有的話都說出來。
其實那個時候，他早已相信她了。
——阿絕，你真要走了嗎？以後都不再見我了嗎？
那個時候，他要離開，她難過的挽留。
而他卻硬著心腸離開。
——阿絕，我們再也不要見面了，永生永世。
還有最後的最後，她如此說。
這樣的永恆（8）
其實遇見了他，也是她的劫吧。
讓她從一個單純愛笑，帶著些任性，偶爾撒嬌，生氣時候可怕又可愛的小女孩變成了一個總是帶著點憂愁，不再愛笑，在責任和愛情之間掙扎的女子。
或許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吧。
如果那一次他就留下，或許他們之間會很幸福。
可是那一次他沒有，選擇了自己的責任。
等到後來再想回頭，她卻也已經選了自己的使命。
或許，冥冥之中早有註定吧。
但不管是怎樣的記憶，都是他這一輩子最珍貴的東西。
而且最後，他的嬈兒也原諒他了。
這就夠了——真的夠了——
一路遠行，他將回到最初的地方。
—————————————我是哀傷的分割線——————————————
“蘇兒，你怎樣？”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了耳畔，蘇七七不由地從恍惚之中醒了過來。
手心微痛，而心底似是失去了一樣什麼東西一般，有那麼一些空蕩蕩。
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發現眼角竟然帶著幾分微微的濕潤。
這是怎麼了？
為何對於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竟好似有些模糊？
她只記得她跟聿打算離開，而後遇到了宮九歌，還有——為何有些話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聿，我怎麼了？”
蘇七七轉首望向了獨孤聿問道。
手上包紮著布條，她不由地拆了開來，卻見手心橫亘著一條傷疤，可是關於這道傷疤的來歷，她卻是毫無印象。
“蘇兒，你中了毒怎麼也不告訴我？”
獨孤聿不由抓住了她的手，帶著些緊張地問道：“你現在怎樣了？”
“中毒？我幾時中毒了？”
蘇七七果真是忘了關於鳳清絕的一切，自然也忘記了中毒這回事。
所以她總覺得似有什麼東西失去了，有些事情再也串接不起來。
這樣的永恆（9）
“你沒中毒？可是鳳清絕說你中毒了，他還幫你解了。”
獨孤聿帶著幾分狐疑地問道。
難道是鳳清絕撒謊？還是——
他還未想完，便聽見蘇七七問道：“鳳清絕？那是誰？我怎麼沒有什麼印象？聿，我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些什麼。”
“你不記得鳳清絕這個人了？”
獨孤聿更是奇怪了，他忽而又想起剛才鳳清絕離開時候的話，還有他那帶著幾分落寞的背影。
難道他對蘇兒做了什麼，所以她才忘記了他嗎？
他這麼做是為了——
突然之間，獨孤聿似是明了他的心思，那般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