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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袋子上都寫著,自然沒什麼好否認的。

  康博噙著笑起身,走到辦公桌後面,不忘跟她解釋,“作為一個專業的心理醫生,我不該透露病人的隱私,但是作為連遲的多年好友,我等你很久了。”

  一個黃色的牛皮紙袋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常煙想動,卻又按耐住,用眼神詢問他。

  將水杯朝她推了推,康博鬆開自己的領帶,比剛才更放送了不少,很像是朋友之間的簡單對話,“他的心理疾病在高中就已經有萌芽了,只是那時候我們都是小孩,要不是家長引導,誰知道什麼叫躁鬱症,什麼叫抑鬱症。”

  “那他是……”

  “是躁鬱症,”他將牛皮紙袋解開,裡面是詳細的診療記錄,“尤其是他離開家開始創業的時候,生意不好做,每天抽菸酗酒,整夜的失眠,他的躁鬱症達到了最嚴重的階段,他甚至要靠著去拳館買陪練來發泄心裡的衝動。”

  那時候的連遲真是黑色的,頭頂都散發著絕望的氣息。

  公交車晃晃悠悠,從城南到市中心,常煙渾渾噩噩地下車,才發現自己站在A大門口,和美院一街之隔,她也很熟悉的地方。

  黃昏將近,她靠白嫩的臉騙過保安,散步到操場上。

  坐在石灰堆砌的台階上,耳邊還迴蕩著康博的聲音——

  “他只能靠我的催眠進行淺淡睡眠,那時候我總是說,想想你人生中最美好的事物,感覺它向你奔來的喜悅。”

  “每次,他都只能想起一個人。”

  “他說那個人叫常煙。”

  夏蟬爬上樹杈,發出聒噪聲響,身邊腳步漸近,襲來熟悉的味道,“怎麼不吭聲自己跑到這裡來的?”

  來者是誰都不必抬頭,懷孕後他在常煙的手機里裝了定位系統。

  這種極端的坦蕩和毫無保留,兩個人居然都很享受,常常會做些突襲查崗的幼稚舉動。

  長腿彎曲,他坐在身旁,與她的裙擺摩擦,“這裡空氣倒是很好。”

  新學期伊始,前期體測即將到來,很多少年少女聚在操場上聯繫長跑,在夏日的晚風下嬉笑打罵,衝到終點時滿是青春萌動的嘶吼。

  時間真是過得太快了,常煙輕輕將頭靠在他肩膀。

  五年前她第一次來到這裡,眼裡還是另外的人,而現在坐在階梯上面,卻是一家三口。

  緣分的奇妙無法書寫,更無法預知。

  “老公啊,你是不是很愛我。”

  聽見她又問起這些幼稚的問題,連遲倒是心情更好,笑著回答,“感覺還是你愛我更多一點,你瞧你連孩子的醋都吃。”

  “瞎說,你就是害羞吧,心裡那麼愛我卻不敢承認。”

  他們喋喋不休地爭論,褪去了年少時痛苦的外皮,遠處奔跑的青春軀體幻化成記憶的樣子,從起點到終點,終於微笑的擁抱了滿意的結果。

  比起純粹的愛情,他們更想要的,是不可取代的占有。

  常煙撫摸著肚子望向天空,“誰也不要離開誰哦。”

  “遵命。”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完結撒花

  第60章 番外:獨白 ...

  把成績單扔在桌上, 輕飄飄的一張紙,沒能讓太師椅上的人抬眼皮。

  我也無意讓他吐露隻言片語,總歸都是些不好聽的話, 將校服隨手扔在椅子上, 便沉默著上了樓。

  這個地方連家都稱不上, 只是座可以居住的房子。

  房門被輕輕推開,我回頭看過去,連逸討好地笑著,探頭探腦,“哥哥, 我零花錢又不夠了。”

  外界都說, 連家兄妹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 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其實他們不知道,我和這幼小的妹妹,每個月只有五十塊的零花錢。

  如同施捨我們一般。

  拉開抽屜,我把賽車掙來的錢遞給她, “別淨買些零嘴, 到時候吃壞了肚子又要被罵。”

  她乖巧地點點頭,視若珍寶地把幾張紅票塞在口袋裡拍了拍, 繼而仰著白淨的小臉道, “我今天路過高中部看見成績榜了,哥哥你真厲害,每次都是第一名。”

  說罷她便歡快地離開, 她的天真是我在這個家裡唯一的慰藉。

  我望了眼剛才掏錢的抽屜,最裡面還有一盒煙,拿出來掏了掏,空的。

  書包放在腳邊,起身時候不小心碰到我,莫名煩躁的,我直接踢到遠處,恨不得將屋裡所有的東西砸壞。

  出門的時候,母親在身後小聲地呼喊,“要吃飯了。”

  “不用等我。”

  夏天的夜總是來的格外晚,看了眼時間,已經下午五點半,天空還是白晝的樣子,不知疲憊。

  走進一家便利店,指了指上面的蘭州,“拿一盒。”

  我放進衣兜,緩步的行走在大街小巷,用這种放空的辦法安置心中的鬱結,這時臨市的綠化已經很好,空氣清新。

  直到我碰見那伙人,那伙賽車輸不起的垃圾,出發前拽得二五八萬,實際跟個烏龜似的,怕死怕摔,開的小心翼翼,最後輸給我,卻整天鬧著惹麻煩。

  他們將我堵在小胡同里,拿著木棍裝大佬,一看就是港片中毒,不知道自己這樣可能會蹲局子嗎?

  雜亂無章的出拳和甩棍,最重要的是他們真的很怕疼,動不動就要掙扎尖叫,最後沖我放了狠話匆匆離開,看起來很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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