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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中秋宴上，她終於知道了被安國公買下的月華是用來做什麼的了。
她也著實沒想到，再見到月華的翩然舞姿，會是在萬福殿上。
她饒有興致地看著在瑟瑟秋夜身著薄紗的少女。輕紗掩面也擋不住那雙明眸中的似水柔情，曼妙身姿翩若驚鴻，皓白的腕子上小小的銀鈴像是注入了魔力，引得人一雙眼一雙耳全都逃脫不開，只痴痴地望著她，仿佛天地都失了色。
一曲舞畢，安國公大笑起身，道：“給陛下、皇后與各位同僚獻醜了！這是小女瀟湘，瀟湘，給陛下與娘娘請安！”
月華乖巧地跪地行禮，嬌柔的身軀伏在地上，讓人忍不住想愛憐地扶起她，給她無盡的榮寵。
她覺得很有意思。
上一世是沒有這齣的。
安國公打的什麼算盤，她心如明鏡。現任安國公的爵位是繼承下來的，老安國公是少有的從始皇手中存活下來的開國功臣，靠的也是還權，稱病避朝，不問政事。安國公一脈過了這麼些年的閒散日子，購良田置商鋪，也算是快活。只不過近來眼見著帝王重新集權，又提拔新人放權，看得是有些坐不住了。
祖宗的功績能吃幾代呢？再換一任帝王，還會認他們這些老安國公的子子孫孫嗎？這個爵位，還能世世代代傳承下去嗎？
沒有權，永遠是不放心的。
對於安國公來說，有什麼比送個千嬌百媚的“女兒”進宮，成為帝王的親家更划算的呢。
畢竟枕邊風，可比什麼風都好吹。
上一世，她和他關係緊張，安國公就算送人進宮，在她誕下皇子前也只能夾著尾巴做人，實在無趣。而這一世不一樣，嫡子有了，她作為皇后也不可能霸著後宮不放人進去。月華本就是風塵出身，論鎖住男人的心，沒有人會比月華更專業了。
她唯一疑惑的是上一世安國公做了什麼。她完全沒有印象，可見安國公的確是個沉得住氣的，現在忍不住了，大約是上一世的籌碼這一世沒有了。
難道和藺昭暄有關？
“起身吧。”
聽到身旁淡漠的聲音，她才猛然回過神來，她想得太專注，忘了美嬌娘還在地上跪著了。她婉然一笑，道：“瞧瞧本宮，見著美娘子眼睛都挪不動了，可讓瀟湘姑娘看笑話了。鏡花，將本宮那對羊脂玉鐲賞給瀟湘姑娘。”
安國公樂呵呵地招呼瀟湘謝賞。安國公是聰明人，看出來皇后並無意留下瀟湘，他也不甚在意。瀟湘是要與皇后爭男人的，只消帝王喜歡，皇后不喜歡有何要緊。
其實若是上一世，她反而會順水推舟地留下月華，畢竟上一世給他添堵就是她的目的，臣子們對他的算計她向來來者不拒。不過這一世……若是敢說出給他納妃選秀的話，受難的只會是她自己。
某人連親生的兒子都覺得礙眼，獨占欲真是強得可怕。
當然，如果他自己想要，那就另當別論。
他放下酒杯，道：“既是皇后喜歡，便將西邛上貢的夜明珠也賞一顆給瀟湘姑娘吧。”
她悄然揚起嘴角。
安國公微微變了臉色，也只好先謝恩，讓瀟湘先退下了。
“小皇子還離不開本宮，本宮就不擾各位雅興了。”她施施然起身，笑著同身旁人福了福身，“臣妾先行告退。”
他點了點頭，她便徑直回了未央宮。
她向來不怎麼愛參加宴會，她不是個愛交際的人。未嫁入宮之前，許多女眷巴結她，各懷鬼胎找她搭話的人絡繹不絕，她早就心生厭煩，嫁入宮之後，還得要應付心思各異的臣子們，一不小心就會落入圈套，甚至波及到她的母家，實在是讓人心累。
這種事兒就適合讓他那種人去應付，他那人看著是個沉默的木頭樁子，其實心黑得很，每說一句話都帶著無數個陷阱，而且他是帝王，只有他給別人挖的坑，沒人敢明目張胆地坑他。
能把帝王之位做到這麼遊刃有餘，其實她還是挺欽佩的。
“涼！”糰子爬到她身邊，一雙眼睛亮晶晶地朝她伸手，她的心軟成一團，把糰子抱進懷裡，一口親在糰子臉頰上。
“小清和，是‘娘’，不是‘涼’。”她低頭糾正兒子的發音。
“涼！”糰子清脆地又喊一聲。
她佯怒：“團嘰！”
糰子露出近乎諂媚的笑，“涼！”喊完了，又咯咯咯笑起來。
她扶額，只能任兒子去了。糰子還不到一歲，她不該要求這麼高的。
糰子在她懷裡鬧了一陣，突然喊了一聲：“爹爹！”
她一頓，轉過頭去，果然看到他走了進來。
“怎麼就回來了，”她揚眉，“應該不止安國公一個準備了美人罷？”
他在她身旁坐下，笑：“姬大將軍無意間摔了酒盅，後邊的美人都不敢上前了。”
她面色不豫地往他面前一攔：“我聽你好像很可惜？”
他抱過她懷裡咿咿呀呀朝他攀爬的糰子，道：“阿姻之前不是還盤算著給我買小妖精？”
她一噎，聽他又道：“還提醒我不儘早下手就被人搶先了。”
她抿了抿唇，抬眸看他一眼，對上他似笑非笑的雙眸，又心虛地別開，道：“今時不同往日麼……”
中秋宴上，她終於知道了被安國公買下的月華是用來做什麼的了。
她也著實沒想到，再見到月華的翩然舞姿，會是在萬福殿上。
她饒有興致地看著在瑟瑟秋夜身著薄紗的少女。輕紗掩面也擋不住那雙明眸中的似水柔情，曼妙身姿翩若驚鴻，皓白的腕子上小小的銀鈴像是注入了魔力，引得人一雙眼一雙耳全都逃脫不開，只痴痴地望著她，仿佛天地都失了色。
一曲舞畢，安國公大笑起身，道：“給陛下、皇后與各位同僚獻醜了！這是小女瀟湘，瀟湘，給陛下與娘娘請安！”
月華乖巧地跪地行禮，嬌柔的身軀伏在地上，讓人忍不住想愛憐地扶起她，給她無盡的榮寵。
她覺得很有意思。
上一世是沒有這齣的。
安國公打的什麼算盤，她心如明鏡。現任安國公的爵位是繼承下來的，老安國公是少有的從始皇手中存活下來的開國功臣，靠的也是還權，稱病避朝，不問政事。安國公一脈過了這麼些年的閒散日子，購良田置商鋪，也算是快活。只不過近來眼見著帝王重新集權，又提拔新人放權，看得是有些坐不住了。
祖宗的功績能吃幾代呢？再換一任帝王，還會認他們這些老安國公的子子孫孫嗎？這個爵位，還能世世代代傳承下去嗎？
沒有權，永遠是不放心的。
對於安國公來說，有什麼比送個千嬌百媚的“女兒”進宮，成為帝王的親家更划算的呢。
畢竟枕邊風，可比什麼風都好吹。
上一世，她和他關係緊張，安國公就算送人進宮，在她誕下皇子前也只能夾著尾巴做人，實在無趣。而這一世不一樣，嫡子有了，她作為皇后也不可能霸著後宮不放人進去。月華本就是風塵出身，論鎖住男人的心，沒有人會比月華更專業了。
她唯一疑惑的是上一世安國公做了什麼。她完全沒有印象，可見安國公的確是個沉得住氣的，現在忍不住了，大約是上一世的籌碼這一世沒有了。
難道和藺昭暄有關？
“起身吧。”
聽到身旁淡漠的聲音，她才猛然回過神來，她想得太專注，忘了美嬌娘還在地上跪著了。她婉然一笑，道：“瞧瞧本宮，見著美娘子眼睛都挪不動了，可讓瀟湘姑娘看笑話了。鏡花，將本宮那對羊脂玉鐲賞給瀟湘姑娘。”
安國公樂呵呵地招呼瀟湘謝賞。安國公是聰明人，看出來皇后並無意留下瀟湘，他也不甚在意。瀟湘是要與皇后爭男人的，只消帝王喜歡，皇后不喜歡有何要緊。
其實若是上一世，她反而會順水推舟地留下月華，畢竟上一世給他添堵就是她的目的，臣子們對他的算計她向來來者不拒。不過這一世……若是敢說出給他納妃選秀的話，受難的只會是她自己。
某人連親生的兒子都覺得礙眼，獨占欲真是強得可怕。
當然，如果他自己想要，那就另當別論。
他放下酒杯，道：“既是皇后喜歡，便將西邛上貢的夜明珠也賞一顆給瀟湘姑娘吧。”
她悄然揚起嘴角。
安國公微微變了臉色，也只好先謝恩，讓瀟湘先退下了。
“小皇子還離不開本宮，本宮就不擾各位雅興了。”她施施然起身，笑著同身旁人福了福身，“臣妾先行告退。”
他點了點頭，她便徑直回了未央宮。
她向來不怎麼愛參加宴會，她不是個愛交際的人。未嫁入宮之前，許多女眷巴結她，各懷鬼胎找她搭話的人絡繹不絕，她早就心生厭煩，嫁入宮之後，還得要應付心思各異的臣子們，一不小心就會落入圈套，甚至波及到她的母家，實在是讓人心累。
這種事兒就適合讓他那種人去應付，他那人看著是個沉默的木頭樁子，其實心黑得很，每說一句話都帶著無數個陷阱，而且他是帝王，只有他給別人挖的坑，沒人敢明目張胆地坑他。
能把帝王之位做到這麼遊刃有餘，其實她還是挺欽佩的。
“涼！”糰子爬到她身邊，一雙眼睛亮晶晶地朝她伸手，她的心軟成一團，把糰子抱進懷裡，一口親在糰子臉頰上。
“小清和，是‘娘’，不是‘涼’。”她低頭糾正兒子的發音。
“涼！”糰子清脆地又喊一聲。
她佯怒：“團嘰！”
糰子露出近乎諂媚的笑，“涼！”喊完了，又咯咯咯笑起來。
她扶額，只能任兒子去了。糰子還不到一歲，她不該要求這麼高的。
糰子在她懷裡鬧了一陣，突然喊了一聲：“爹爹！”
她一頓，轉過頭去，果然看到他走了進來。
“怎麼就回來了，”她揚眉，“應該不止安國公一個準備了美人罷？”
他在她身旁坐下，笑：“姬大將軍無意間摔了酒盅，後邊的美人都不敢上前了。”
她面色不豫地往他面前一攔：“我聽你好像很可惜？”
他抱過她懷裡咿咿呀呀朝他攀爬的糰子，道：“阿姻之前不是還盤算著給我買小妖精？”
她一噎，聽他又道：“還提醒我不儘早下手就被人搶先了。”
她抿了抿唇，抬眸看他一眼，對上他似笑非笑的雙眸，又心虛地別開，道：“今時不同往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