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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經靜靜注釋過那隻蝴蝶,本來平平靜靜的心,看它幾秒鐘之後,會感覺悲傷,莫名的悲傷,那種悲傷感雖然很淡,卻很清晰。昏暗之中,那一股紅光很清冷,甚至詭異。

  聽你父親說你現在組了個工作室,終於還是做起了靈學這一行。我想或許能找你幫著思考一下事情的真實。讓你務必在今天黃昏之前趕到,也就是這個原因。”

  聽他說到這裡,我心裡對事情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可具體情況還要等到會過那隻大蝴蝶之後才能清晰。

  於是我起身將電視機關掉,並輕聲對叔叔說:“叔叔,依你所言,來者雖然不一定有惡意,但一定有目的。事情的真實,要等我會過那隻大蝴蝶才能確定。現在已是黃昏,我們一起出去看看。”於是我們一起走出房間,在花園裡靜靜的等著那隻蝴蝶。

  在天快要完全昏暗之時,遠處出現一個紅點,慢慢的往花園靠近,是那隻大蝴蝶,它飛到花園之後,在我們面前的一朵花上停落,靜靜的扇著翅膀。雖然心裡有準備,但我還是被嚇到了,世上竟然真的會有這樣詭異的情景!

  我靜靜的看了它一會兒,然後我會意的伸出自己的右手,叔叔阻攔,我平靜的對他說沒事。那隻大蝴蝶扇動翅膀,輕輕的飛到我的手掌心。自它觸及我手掌的那一刻起,我閉上眼睛,頭腦中出現了幾幅畫面,還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幾分鐘之後,畫面和聲音漸漸淡去,只剩自己的知覺。我睜開眼睛,看到手上蝴蝶的紅光慢慢消退,隨後我放它飛走了,也不知在黑暗之中,蝴蝶能不能看見東西。

  回過頭看到叔叔,我不禁流下眼淚。叔叔一陣莫名。

  “叔,我想喝點酒。我們進去說話”

  叔叔拿出他自己做的清酒,給我倒了一大杯。我拿過來慢慢的喝著,我沒說話,我在等一個電話。果然,幾分鐘之後叔叔的電話鈴聲響了。接完電話,他亦止不住哭泣。

  這件事關係到一個女人,一個幾年前在社會上很出名的女人——情香。情香是叔叔的女兒。自小我們就在一起玩耍。天真可愛。但在情香十多歲的時候,她漸漸的不喜歡和我們在一起了,經常夜不歸宿,後來我們才知道她在和社會上的混混談戀愛。可能是因為他們比我們更刺激吧。19歲的時候,情香嫁到外地,也很少給家裡人打電話。但聽說她在那邊亦是心性不改,總跟幾個男的糾纏不清。

  叔叔平靜之後,我開始跟他講解事情的經過:

  “叔,那隻蝴蝶就是情香。我腦子裡出現的畫面是這樣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將爛醉的情香從樓梯上推倒,情香接連滾了幾排樓梯,到樓下時已經昏迷。此後的事情就是你所知道的,她被送進了醫院,到蝴蝶紅光消逝之前都是深度昏迷。

  情香將自己最後的一股精氣,注入了那隻大蝴蝶的身體,驅動蝴蝶之後,又讓它發出紅光以引起你的注意。”

  說到這裡我停了一下,看看叔叔的態度。

  叔叔喝了一口酒,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在社會上混過的人,特別是像情香這樣混過很久的人,往往很了解人性的陰暗,因為他們更容易看清楚一個人究竟可以壞到什麼樣的程度。情香並沒有責怪她的婆婆,更何況那是意外,而非刻意的謀殺。我腦子的出現的她的聲音,並沒有怨恨。

  她說她很想回到小時候,那時候的生活算不上富有,卻無憂無慮。她說她對不起你,因為從來沒有好好的關心過你。怕是以後也做不到了。

  化身蝴蝶,就是想趁最後的時光陪陪她的父親,那個她真正意義上的唯一親人。 ”

  叔叔長嘆一口氣。“人性啊。。。”

  我也嘆氣。:“都說人都是在自作自受,可這樣的命運,對一個花季女子,未免太過殘酷。”

  “叔,今天我想喝酒。你能陪我嗎?”

  叔叔將他珍藏的那一罐清酒拿出來,我們兩叔侄在悲傷中大醉。。。。

  四 紅花女孩

  2015-01-15 00:38:51

  2003年夏天,我讀初中二年級。一天下晚自習準備回家,走到教室門口,頭噠一下被一樣東西砸中,我很必然的來了一句“我靠”,跑開之後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朵紅花。還好不是石頭,不然我非揍他一頓不可,不管他是誰。這樣想著往樓上掃描,看到的卻是我至今都無法忘記的畫面——一個清秀羞澀的女生帶著一個很燦爛的笑臉向我招手,我看了看四周,並沒有人,所以能確定她是在向我打招呼。

  “還沒走啊?幹嘛呢?”我問。她並沒有回答,只是對我笑著。我家就在學校旁邊,所以我不睡在學校里。我很想上去跟她說說話,可肚子實在是餓得受不了。於是我將地上的花撿起來很珍惜的放進書包,說:“謝謝你送花給我,我沒吃晚飯,要先回去了,明天再去找你。”她想說話,但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於是沖我揮別。

  第二天中午回家經過冷飲店,菜花非要我請她冰激凌,還是五塊錢的那一種。對於菜花這位鄰居加死黨,我是言聽計從。第一她對我很好,第二我無心爭論,就是爭,我從來也爭不過她。我笑了,我忍痛拿出我好不容易攢夠的那張50塊錢,很瀟灑的很大方的買了兩桶冰激凌。她笑嘻嘻的接過去,挺安逸的享受著。邊吃還邊看著我,用一種審犯人似的表情,眼睛轉來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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