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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加十分明白情形的危急。現在只剩下一個辦法,他就採用了。他們把小划子放到水裡,六個人帶著錨索跳下划子,使勁地拉,總算把二桅船拉轉過來,靠右舷行駛了。一刻鐘後,它恢復了原來的航路,總算不怕被水流衝到南面那些礁石上去了。

  可是現在已經連個風絲都沒有了;帆篷都垂了下來,拍著檣桅。小划子要想把大船拖到灣口,那簡直是白費氣力。它能夠做到的頂多只能抵抗進來的潮水,因為這時候已經開始上潮了。若說要逆潮前進,那簡直是夢想。這裡離開小河還不到兩英里,康加難道逼得要在這裡下錨嗎?

  自從二桅船開出去以後,約翰·戴維斯和法司奎士就從洞裡爬了出來,跑到海邊探望二桅船的行動。等到風完全息了下來,兩人知道康加除掉停船等待退潮外,別元他法。可是雖說如此,在天亮以前,他還是來得及開出灣口,還有可能人不知鬼不覺地溜走。

  “不!他們逃不掉了!”法司奎士突然叫出來。

  “怎樣逃不掉了?”約翰·戴維斯問。

  “你來!你來!”

  說了這話,法司奎士就拖著他的同伴迅速向燈塔那邊跑去。

  他算準聖費號一定已經開到島外;也許離得很近,因為海上並沒有風浪,這樣並沒有多大危險。敢說拉法雅艦長因為找不到燈光一定非常驚異,會在島外緩下速度等待太陽出來。

  康加也是這樣想:可是他仍舊認為自己十分有把握逃出信報艦的追捕。只要潮水重新向海里退落,卡剛特號就立刻開船,也不需要什麼風力,不到一小時的工夫,就會開進大海。

  到了大海里,康加就不再向前開出去。便是在最平靜的夜裡,海上也不是完全沒有一絲風的;只要來一陣微風,就足夠使他憑藉潮水的力量向南方逃去,安穩元優地沿南岸開駛,便是在這樣一個漆黑的夜裡也不伯。只要繞過了賽弗拉爾角,頂多七八海里光景,二桅船就可以有沿岸一帶的懸崖掩蔽,再不用擔心什麼事情了。這裡唯一要提防的是信報艦剛好停在口外,沒有繞到桑裘安角那面去,那樣的話,就很有可能被聖費號的瞭望人員看見。那位拉法雅艦長如果看見卡剛特號開出港灣,準會將它攔住、查問船上為頭的人燈塔不亮的神秘原因。這是一條汽船,二桅船如果想逃走,準會被它追上。絕對來不及躲到南岸一帶山崖後面去。

  這財已經過了九點。康加為了抵抗潮水,只好下錨,一面等待落潮的時間到來。可是這還要挨過六小時光景。在夜裡三點鐘以前,潮水都不會幫他的忙。因此二桅船只得在那裡和潮水抵抗著,船尾掉轉來向著大海。小划子已經吊上船來。康加這樣做是預備時間一到,立刻就開船,一分鐘也不拖延。

  突然般上的人同時發出一聲驚呼,幾乎港灣四周都能聽見。

  一道強烈的光線劃破了黑暗。燈塔上的燈光雪亮地照出來,把島外的海面整個照著了。

  “哎呀。那些壞蛋!他們又來了!”卡剛特叫。

  “上岸去!”康加吼著。

  的確,要解除眼前這種迫切的威脅,除了上岸更元別的辦法。他們非得大伙兒上岸去,只留下幾個人在船上看守,趕到燈塔院子外面,攻進那些房屋,急忙爬上燈塔的樓梯,跑進瞭望室。把那個燈塔人員捉住,如果他有什麼同夥的話,把那些同夥也捉住,把他們全都殺死,把燈熄掉。沒有燈,如果信報艦已經向灣里開來,它肯定就會停止不前;如果已經開進灣里,它沒有了燈光引導它開進小河,就會設法重新開出去。至少也得暫時下碇,等待天亮。

  小划子放了下來。卡剛特和另外十二個人隨同康加跳上划子,全都帶上步槍、手槍和長刀。沒有一會兒工夫,這些人已經上了岸,全都向燈塔院牆奔去,那不過是一英里半路。

  這一段路他們跑了約一刻鐘。一路上大家全都招呼著,一個沒有失散。除掉留在船上的兩個人外,全部的盜黨都到達了平台下面。

  的確,約乾·戴維斯和法司奎士早已到了燈塔上面。當時他們以為路上不會碰到什麼人,所以拔足飛奔,一點兒不怕被人瞧見;就這樣他們跌跌撞撞爬上平坡,進了院子。法司奎士的心思是把燈塔重新點亮,讓信報艦不等天亮就可以開進小河。他最最擔心的就是那些燈頭和鏡頭萬一被康加破壞掉,或者器械弄得不靈;那樣的話,二桅船就很有可能逃過信報艦的耳目,溜之大吉。

  兩個人趕進屋子,進了過道,推開樓梯門,隨手就把樓梯門關上,牢牢地拴好,然後從樓梯跑上去,進了瞭望室。

  那座燈一點沒有壞,所有的燈盞都安在原來的地方,燈心和燈油全上得好好的,就跟那一天熄滅時一樣原封未動。康加並沒有毀掉照明燈的機件;他只想到在自己留在愛爾高灣時不讓燈塔放光。他怎麼會想到有一天逼得他急於要離開這裡呢?

  可是現在燈塔又重新放光了。信報艦可以毫不費力就開到它原來停泊的地點。

  燈塔下面乒桌球乓地攻打著,全部的盜黨都在撞門,企圖衝到月台上來,把燈熄掉。每個人都拼了命要阻止聖費號到達。他們在平坡上宿舍里沒有找到一個人。瞭望室里頂多只能容納兩三個人:他們很快就能把這兩三個人制服,把他們全都殺死,使燈塔不再在黑暗中射出它那危險的光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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