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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島肇事逃逸的嫌疑很大,但F縣警察還沒有掌握決定性的證據。”

  “那件肇事逃逸案也因為被害者被隱藏了,所以定不下來吧?”

  “那是根據在現場遺留的材料推測的。”

  “聽說連被害者的身份還沒有查清楚。”田澤的眼睛閃閃發光,好像帶有某種含意。

  “是的。”

  “對那個被害者的身份,你心裡沒有底嗎?”田澤的眼睛更加明亮了,大概他心中已經有數。

  “你的意思是?”

  “估計事故發生的時間是3月8日晚上吧?”土谷點了點頭。

  “也是從那天晚上開始,松原忠太先生斷了消息。”

  “啊!”土谷叫了一聲。田澤的暗示一下子打開了他的思路。過去為什麼沒有把德島和松原聯繫起來呢?當渡邊說起謀害和子可能有雙重動機時,在他心中引起疑團的就是3月8日這個日期。過去認為松原通過秋本和子掌握了中戶組的罪證,所以和她一起被殺害了。後來出現了肇事逃逸嫌疑分子德島清隆,所以就在這條線上尋找謀殺和子的動機。這樣就使好不容易找到的松原失蹤與和子被殺的關係脫了,現在終於能夠把三者連在一條犯罪的鎖鏈上。鎖鏈的連接環就是“3月8日”。

  德島在3月8日晚與秋本和子開車去F市飯店的路上,撞了松原忠太。驚慌失措的德島便把松原放在車上,藏到了某處。車上的和子看見了這件事的整個經過。

  “怎麼樣?我們設想的松原先生被害是符合邏輯的吧?”田澤道破了土谷的想法。

  “像‘益智拼圖’那樣完全相符,但是……”

  “你是想說‘但是沒有證據’吧?”

  “是的。”

  “這裡首先要解決的問題,就是要找到松原先生。兇手一定把松原先生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可是不知道藏在哪裡?”

  “我曾設想,假定我碰到這種情況,會把屍體藏到什麼地方去?”

  “羽代市區域廣大,又有山區,到處都可以找到藏人的地方,不用說是藏一具屍體。”土谷想起了渡邊曾經說過的話:羽代很大,有山有湖,到處都有中戶組施工的工地,要是將屍體和水泥一起澆灌到堤壩里,那就永遠別想找到了……

  “如果只是屍體,哪兒都有藏的地方。但當時還有一個需要藏起來的東西。”

  “你說的還有一個東西是車吧?”

  “是的。”田澤得意地點了點頭。

  “汽車可以馬上修理或者拆卸掉吧?”

  “如果修理,只要調查修理廠就會被發覺,即使交給中戶組有關的修理廠也不能放心,修理工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說出去。如果想拆卸汽車,就要花時間,拆卸廠沒有幾個,危險就增加了。車也和屍體一樣需要迅速處理。假定是我,我會想出把被害者和汽車一起處理的辦法。”

  “和被害者一起……”

  “是的。不把被害者和汽車一起處理掉,罪犯是不安全的。”

  “把被害者和車一起處理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燒掉不僅容易被人注意,而且會留下殘骸。如果埋了,體積又太大。”

  “如果把它沉下去怎麼樣?”

  “沉下去?!”

  “比如說可以沉到水裡,但能把人和車子一起沉沒的地方,在羽代還是有數的。”

  “對嘛,有湖呀!”

  “雖然開始對突然發生的事故驚慌失措,但越是感到會失去很多東西的人,越會及時恢復防禦的本能。從決心逃走的瞬間起就開始盤算如何防禦自己,首先是要隱藏肇事者的車,而且要快,藏的地點可能在現場附近,越遠越會增加危險。恰好羽代市的北面有羽代湖,是修建羽代壩後建起來的人工湖,湖北面的‘花魁淵’很深,水中有暗流,因此傳說,在這裡投水的人的屍體是浮不上來的。過去,有輛汽車不慎掉入湖中,到現在還不見司機的屍體浮上來。湖底是軟泥,車子會完全陷在裡面,難於搜查。這個湖離現場20公里左右,一會兒就可以到。”“你是說在那裡把屍體和車子一起沉下去了嗎?”“如果我是罪犯會那樣乾的。”

  “‘花魁淵’是險路,以前曾有過汽車掉下水的事故,去IIjJL隱藏反而是冒險的!”

  “危險的地方只有一段,可以避開。何況罪犯沒有更多的時間選擇。以後一旦被發現,經水浸泡,也很可能失去作為證據的價值。”

  “你認為是德島一個人幹的嗎?”

  “恐怕有大場或者中戶組的指示。事故發生後,德島會找大場求援的。德島是大場一成打進中央政界的一個重要渠道,不能因為這種事情丟掉他。不巧的是,事故是發生在F縣警察署的管轄區內,如果是在羽代警察署的轄區就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在其他警察署的管轄下恐怕就是用大場的力量也難於掩蓋好。我認為他們是不會讓德島去冒險的,當場先隱藏好被害者和車子來爭取時間。這樣,如果以後被發現,只要在嘍囉中找個替死鬼就可以了,德島是不會受到傷害的。”

  “言之有理,這種可能性很大呀!”土谷逐漸被田澤的話吸引住了。

  “汽車可能是大場或是中戶組的汽車。少了一輛車,只要不報告誰也不會知道的。我準備調查‘花魁淵’。只要在那兒發現了松原先生和汽車,就能抓住德島的要害,謀害和子的真相也自然大白了。”

  “你說要調查,但如果讓大場和中戶組知道了,他們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他們當然是不會輕易讓我調查的。”田澤雖然這樣說,但看起來很自信。

  “你好像有什麼辦法?”

  “有點冒險,但要設法使他們不得不讓我進行調查。”

  “你不至於……”土谷想到了某種可能性,表情變得緊張了。

  田澤點了點頭說:“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找到目標以後,把一輛車子推下去,當然不能讓人也一起掉下去。這樣就有了搜查湖底的正當理由,如果他們阻礙搜查,那只能證明湖底里有什麼東西。”

  土谷聽了田澤大膽的想法驚呆了,確實是一個大膽而又巧妙的辦法。他們如果公開反對搜查就會露馬腳,是既可以調查、又可以觀察他們動靜的一箭雙鵰的好辦法。

  “用什麼車呢?”

  “把我的車子弄下去也可以,但我認為用報社的車子效果更好一些,因為用報社的車調查的理由更加充分。”

  “羽代警察署的渡邊先生說過,希望不要在德島的周圍調查。”

  “他們只會認為是偶然在‘花魁淵’翻了車,不會知道真正的目標是德島。這個計劃目前你不要對渡邊先生說。推車落水的事不是我親自去干,準備讓報社其他同事干。當然不管誰的汽車落下去德島總會嚇破膽的。如果能撈出松原先生的屍體和肇事車那就太好了,報社就會登出我的稿子。即使他們不登,別的報社也會報導的,這樣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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