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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她把自己的想法真實地付諸於行動了。

  她殺了未婚夫,殺了那個女人,那個已經有三個月身孕的女人。為了不弄髒那間屋子,也為了毀屍滅跡,她支解了兩個人的屍體,趁著夜黑風高把肉塊用麻袋分別裝著拖了出去,找到一個垃圾場附近平地掘坑準備把他們埋下去。

  可是,等她一袋一袋把碎屍扔進那個坑裡的時候,才發現其中一個袋子居然空了,點數後才發現少了那個女人的一雙腿。

  她記得那個女人的那雙腿的樣子,因為當那女人跟那男人走進原本屬於她跟他的屋子的時候,穿的是清涼裝的牛仔套裙,露出一雙修長而小巧的腿,當那女人像女主人一樣,踢掉腳上的拖鞋,坐到沙發上翹起腳來示威般地看著自己的時候,她還看到了那雙腳上那粒黑色的痣。

  她慌了,一定是拖過來的時候,把袋子蹭破了,而那雙斷腿,不知道丟落到了何處。

  而她也沒有時間趕回去找那雙腿了,趕緊將那坑胡亂埋了起來後匆匆離開。

  那以後她就一直關注著G市關於發現棄屍的報導,丟失的斷腿每每讓她坐立不安。而更讓她不安的,是恰好在事發前,在陶記買回來的那張電腦桌,根本是沒半點生命的事物,卻仿佛知道自己的一切一般,“咔嘰”掉落的背板,隨後帶來的幻覺,她總會見到那雙斷腿,那雙讓自己寢食難安的腿,它每次出現,都好像要向誰,告發自己的事情。

  公司她再也不敢回了,於是,借著退貨的機會,她逃出了G市,來到了慶雲,卻依然關注著G市里因自己的傑作成為碎屍的兩個人的消息。

  但噩夢,一天一天嚴重起來。嚴格地說也許不再是幻覺,而是心魔。

  更讓她不安的,是看墳木的傳說,看墳木的墳墓里埋葬著的一個懷著孩子卻受酷刑而死的清朝女人。

  是巧合嗎?還是死去的女人利用這個同樣懷著孩子死去的女人纏著自己,讓自己夜夜不得安眠?

  在斷腿找到的那一天,屍體也被發現了,同一天夜裡,她在窗口看到了血衣女人,她的還來,是要自己還她的一雙腿?還是還自己的一條命?

  驚恐萬狀的她崩潰了,在朱斯亮面前失色叫了起來。

  事情出現轉機是在朱斯亮查知了那並非看墳木之後。

  原來是自己虛驚一場。

  可是,噩夢,卻一直在夜裡折磨自己。

  如果,當時小心一點,那雙斷腿沒有丟失,自己也就不會受這樣的折磨了。

  每一次驚醒,蘇展都這樣後悔地想。

  現在也是。她看著鍾歲安的笑臉,才猛然發覺,他的臉,居然跟那位欺騙了她的上一任男人那麼相像。

  笑裡藏刀,甚至還在勸自己跳進火坑。

  蘇展的眼神呆滯著,落到了眼前水果籃里蹭亮的水果刀。

  她看看那把在陽光下偶爾閃出光芒的刀,再看看絲毫沒有察覺,依然笑著的男人,忽然一把把它抓了起來。

  當鮮血濺到她的臉上,再次染紅她的視線的時候,劇烈地疼痛感來襲的時候,她想,這一次,再也不能遺漏任何一點東西了。

  一顆頭不行,一隻手不行,一條腿也不行。

  連一根頭髮,也不能留下來。

  第二十九章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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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慶雲市的車站,朱斯亮買了回G市的長途汽車車票,看看離出發的時間還早,於是信步走出了車站,在車站外面的看著路上的車流,想想這半個月來發生的事情,朱斯亮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忽然覺得身心疲憊,肚子適時地便叫了起來。他經過郵局,走過馬路,拐過巷口,找了一間看起來很幽靜的餐館走了進去,點了兩個菜,不緊不慢地吃了起來。

  餐館裡的電視機正開著,播放的是慶雲鎮最近發生的新聞,盛林家具廠自然是焦點。餐館裡不多的幾個人正一邊吃一邊看,不時議論幾句,比較著誰的損失最大。一說是工人的,一說是工廠的,一說是國家的。

  大概是因為生意冷清的緣故,餐館的主人也在館子裡閒聊地喝著淡茶,聽大家談到損失提及雞廠的趙慶吉,不禁哧了一聲,“那個趙慶吉也是,好好的雞場不做,偏學什麼種什麼毒草,你看看,現在我的館子,沒他的肉雞供應,又得重新找另一家了。”

  “找另一家就另一家唄,繼續吃他趙家雞場的雞,小心中毒。”

  “嗨,什麼中不中毒的,人家鎮上的人吃了都沒事,你們就怕丟了小命?”館子的主人搖頭。

  “你咋知道人家鎮上的人吃不吃?指不定他雞場的雞是專門外銷的,在鎮上沒人稀罕。”

  “你們不知道,鎮上那間陶記你們曉得吧?陶記的陶伯跟他兒子,前幾天還在我這吃過趙慶吉的雞肉呢,現在還活得好好的,也沒見他們中毒?”館子主人爭辯:“你們還就吃這麼一頓兩頓的,人家陶伯的兒子可是在這吃了快半個月,不也是生龍活虎的?”

  朱斯亮先是一笑,正打算伸出筷子夾菜的時候,忽然覺得剛才館子主人的那句話有點不對,身體僵了一下,然後趕緊回頭,看著館子主人,“老闆,你說什麼?”

  “我說吃趙家雞場的雞不會死人。”館子主人看一位陌生客人忽然插口問自己說什麼,顯得有點納悶,“怎麼,你也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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